讓娜坐在妝檯前,淨白的臉,淡粉色的唇膏與腮紅,金色捲髮整齊的盤起繫上白色緞帶,露出纖細的肩頸與鎖骨,簡單大方的白色禮服沒有多餘的花俏裝飾,更襯托出她肌膚的紅潤。她拿起盒子裡的珍珠耳環,側耳低頭別上,打開全新的香水瓶,在手腕上抹了抹又塗塗耳後。
自從她搬來後,杜巴利只讓她用他準備的東西,但是今天氣氛特別不尋常。儘管這些新的唇膏、禮服、耳環到香水仍然是杜巴利準備的,卻比平常還要精緻漂亮。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像在看一個陌生女子,不久前她還穿著自己縫補裙子,只是一個裁縫店出生的乖巧女孩,現在即使穿上簡單的禮服,卻仍遮掩不住嬌豔,誘惑男人似的女人。
是為什麼變成這樣子呢?她輕撫白色禮服遮掩不住的飽滿胸前,想起自己在杜巴利的挑逗下,晃著胸部騎在他身上,拼命索求他的每個夜晚,著了魔似的慾望,無法抗拒的快感,她對這樣的自己感到陌生。
不知何時,杜巴利已經進了房門,倚著牆邊看著她。他想盡辦法讓她看起來像是他的女人,而不是黎塞留養的龐巴杜夫人,沒有龐巴杜夫人崇尚的奢華裝飾,沒有洛可可風格的可愛禮服,沒有濃郁的麝香香水與濃妝豔抹,雖然他成功了,但是他又擔心,她的光芒連最普通的禮服都沒有辦法掩蓋半分。
今晚的舞會,恐怕是逃不過了,不管是黎塞留、國王還是其他豺狼虎豹的貴族。
讓娜從鏡子裡發現了杜巴利,她轉過身時,他已經來到她身旁單膝跪下。
「公爵……」讓娜有些驚慌,想要起身,卻被杜巴利拉住手。
他在她的無名指上印下一吻,琥珀香水淡淡的盈繞鼻尖「答應我,無論今晚發生什麼事,妳都不會離開我。」他抬眼,與她對視,一如往常的微笑顯得有些不安「妳願意做我的杜巴利夫人嗎?」
讓娜一時傻住,她也只是按照黎塞留的安排,做了杜巴利的情人搬進宅邸,難道嫁給杜巴利也是黎塞留的安排?
杜巴利拿出戒指,替她戴上,然後起身,牽她的手摟住自己的臂彎「走吧,今天的舞會,陪我跳第一隻舞吧。」
宅邸大廳,傭人侍女送菜遞酒穿梭在人群中,衣裝華麗的貴族們手持高腳杯談笑,繽紛的壁飾,亮晃晃的油燈,笑得花枝亂顫的漂亮女人,氣氛似乎比往常還要熱絡,不知是因為久違的舞會,還是大家心裡暗自期待另一齣深夜的好戲。
讓娜一襲白色禮服挽著杜巴利走進大廳,彷彿像場婚禮上的新人,立刻吸引眾人的目光,蠢蠢欲動的貴族們向前想要攀談,卻因某個人的出現紛紛卻步了。過去聲勢熏天的黎塞留公爵,上前擋住杜巴利的去路。
黎塞留恭敬的行禮,向讓娜伸出手「可以與您跳一隻舞嗎?」
讓娜的心跳得很快。曾經,她為了黎塞留放棄了彼特,就在剛才杜巴利向她表明心意,這次她應該牽起黎塞留的手嗎?一直以來,不管對於彼特還是杜巴利的心意,她總釐不清自己對他們的感情,如果只是身體上的繾綣與依戀,為什麼總是在牽起黎塞留的手之後,感到十分寂寞。
黎塞留就像個魔咒,蒙蔽了她的眼睛。讓娜戴著杜巴利戒指的那雙手,向前搭上她從小熟悉的修長手指。黎塞留握住她的手,將她從杜巴利身邊拉向自己,另一手搭上她的腰,低頭俯視她。
讓娜仰望著黎塞留,看著他眼裡映著自己的身影。她成功了嗎?黎塞留終於願意把她當成一個女人看待。她跟隨著黎塞留的舞步,杜巴利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喧嘩的人群當中。
「妳這禮服是杜巴利準備的?」眼下的讓娜,完全沒有龐巴杜夫人的影子,他知道杜巴利是故意要告訴他,已經識破了他的計謀「戒指,也是杜巴利公爵送的?」
「嗯。」他吃醋了?感覺到黎塞留的不悅,讓娜心底暗自開心。他是來帶她回去的吧,她的暗戀終於修成正果了,安菈趴在床上被黎塞留從後面抽插的畫面浮現腦海,這些事她也都做過也什麼都能做了,她的身子有些發熱。
他審視她,酡紅的臉頰,水汪汪的藍色眼睛,呼之欲出的胸前軟肉白裡透紅,腰際嬌媚的擺動,漸漸上前貼向他,一看就是經過杜巴利夜夜調教的色情身體。手裡的籌碼已經萬事俱備,一切已經都正朝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他靠近她耳邊,低沉的聲音搔弄她的耳際「我想要從舒瓦瑟爾手上拿回政權,妳會幫我嗎?」
圓舞曲告一段落,兩人一同停下舞步,政權什麼的讓娜一概不懂,她懵懵懂懂的仰望黎塞留,正想開口時「叔叔。」艾吉永不知何時來到旁邊,恭敬的行了禮「一切都幫您安排好了,我帶她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