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裏總是容易乏的。
甫一進入春天,女主人便時常將這句話掛在嘴邊。說這話的時候,她多半會以柔嫩小手掩面,像是應景一般,輕輕地發出一聲呵欠。那聲音真是輕極了,倘若他的呼吸聲再大那麽一點,決計是聽不到的。
每每望著她懶懶地拖著緋色長裙裊裊而去,他的內心陡然湧起絲絲惆悵。雲朵一樣的她飄來又飄走,不曾在誰的身邊過多停留。作為陪伴她最久的男人,縱然詠盡了春花秋月,蜜意離愁,卻仍然猜不到她的心思。
這一日,換她望著他處理文書,手起筆落間唯有二人清淺的呼吸充盈耳邊。她起身沏了一杯碧螺春遞給他,再一次說:“三月裏總是容易乏的,歇歇再做,不妨事的。‘’
三月裏總是容易乏的。伴著碧螺春的香氣,這句子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似的,嗡嗡地盤桓在他的腦海裏。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乏了。
無垠的大海遠處閃爍著幽藍的微光。他感覺自己正緩緩沈到未知的海底,卻根本不著急自救,只是任由自己一點一點被吸入大海的深處。生活有如潛水,只要不斷沈淪,沈淪,這樣便好。如果他不在了,她可會偶爾念及一二?
突如其來的癢意打斷了他悲愴的妄想。一條雪白的小蛇正纏著他的腰際,細軟的身子遊離在他的腹肌之上,若有若無的觸碰輕而易舉撩撥起年輕男人的情欲。他看著那滑膩的小東西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發覺它黑亮亮的眼睛像極了她,遠看仿佛含著笑意,走近一瞧卻不禁嘲笑起自己的自作多情。
明明深處寒冷徹骨的海底,他卻漸漸燥熱起來,呼吸也慢慢重起來。他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這莫名的火焰燒成灰燼。
下腹部難捱的腫痛終於將他從夢境中解放出來。他揉揉眼睛,摸到了一條紫羅蘭發帶。這是他在她就任一周年之際送給她的,她笑著收下,卻不曾讓它有機會接觸到那如瀑的黑發。他咬緊了牙關,生怕松了力氣讓淚水逃出眼眶,好像那眼淚一旦流下,他便會陷入萬劫不覆。
他坐起身,打算把發帶收到懷裏。正要掀開薄被,一道電流不由分說穿透了他的身體。他對上一張素白的小臉。是她。嬌小少女用雙手攏起白嫩圓乳,將紫紅色猙獰收納其中,丁香小舌笨拙地舔舐著傘狀先端的小孔,貝齒不時剮蹭到他的敏感,淫靡美景歷歷在目,些微的疼痛反而加劇了他的快感。
似乎是覺得累了,她舔舐的速度慢起來,即將攀上高峰的他瞬間又被丟回了原地。一雙大手終於抑制不住,將那顆偷懶的小腦袋按向自己的胯間。
“好濃”她嬌嗔道,卻用手心舀起炙熱巖漿送進嘴裏。來不及吃進的濁液被抹在唇瓣,顯出瀲灩的紅。
“我冒犯了主人。“過了好一陣子,理智才重新奪回了大腦的控制權。
他動了動嘴唇,試圖為自己荒唐的行徑進行一點辯駁。女孩兒卻將纖細食指撫在他的薄唇,柔弱無骨的玉指竟有如千斤之巨,直壓得他半句話也難說出。不過恍惚之間,那手指已經抵達他的眉心,輕輕一點之後,她便如往常一般,拖著緋色的長裙,裊裊婷婷地離開了。
“暖風熏得檀郎醉,今宵好向妾邊來”
握緊手中的絲帕,他暗暗篤定要好好教育一下狡黠又可愛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