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陡然多了一个成年男子,我举止上拘束了许多,更何况他的态度令我不安,看我的眼神总像是猛兽追逐猎物。
小昱在寄宿制的贵族私立学校读书,难得才回来一趟,我平日里除了看顾齐家骧外其余时间都很自由,可自从齐政赫回家后,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蹲在房里。
不过吃饭时总还是会碰面的。
餐桌上的气氛一如既往安静得可怕,除了咀嚼声外再无其他,我夹在一对形同陌路的父子之间如坐针毡。
“我吃饱了。”齐家骧少食,吃完便起身离去,我忙加快动作,仓促噎了几口白饭便也想逃离,谁知嗓子眼塞车,咽得我泪流满面差点离开这个美丽世界。
“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会吃人?”还是这吊儿郎当的揶揄口气,齐政赫好整以暇地盛了碗汤送到我嘴边,我要伸手接过,却被他制止,“喝就是了,难不成怕我喂你毒药?”
我只得张嘴去接,也不知他是手没轻重还是故意,那汤汁一半进了我的嘴,一半顺着我的下巴流进了领口。
V领的衣襟很快被打湿,我连忙拽过纸巾擦拭胸口,连带着乳肉也被拨弄得微微颤动。
“哈,对不起了。”男人轻慢的声线里藏着些许异样,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此举的目的,忍不住怒目而向,他却像个无赖似的混不在意,目光缓缓从我的胸口移到脸上,眼里还染着几分欣赏完“美景”后未退的情色,更显得双眸妖冶夺人。
欺人太甚!齐家骧温谦有礼,怎会生出如此不要面皮的儿子?我吃了闷亏哪里还能坐的住,一句话没说便上了楼。
回到房间我反手便锁上了门,最近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这些天晚上我都睡得不安稳,总感觉半夜有人潜入房间。
……齐政赫太危险了,他的举动越来越大胆,这也说明他的耐心在消失殆尽,我知道他没有把我当家人,他对我是有欲念的,而男人一旦对女人存了那份心思,便如狼见了羊,会掠夺,会渴望,会势在必得。
拎起被油腻汤汁打湿的衣襟闻了闻,我心里感到一阵闷堵,忙将衣裤褪尽走进浴室开始冲洗,温水喷淋而下,染湿我的思绪。
嫁给齐家骧之前我是做好心理建树的,虽然他年事已高,但毕竟是正经夫妻,该有的亲热总是躲不掉,可没想到,我到头来要应付的,竟是他的儿子?
如果齐政赫真的要强来,我该不该告诉齐家骧呢?
告诉他,他们父子反目,我该如何自处?不告诉他,便是乱伦,我又如何面对他?
我脑子里乱哄哄,澡也是洗的心不在焉,没裹浴巾便赤身裸体走了出去,谁知却撞进一个男人怀里!
“啊!”我受了惊吓,脚下一滑便向后仰去,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捞,我整个人与他紧密相贴,严丝合缝。
“当心啊小妈,这玲珑的身子要是摔坏了,可太不值了~”
是齐政赫!他何时进了我的房间?!
我来不及阻止他的眼睛在我身上疯狂吃豆腐,猛地推开他关上门,心脏突突地跳,他站在门口多久了?都看到了些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我尽量拉平语调质问道。
“这是我家,你猜我怎么进来的?”他的回答十分欠揍。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恐惧的情绪,“你想干什么?”
门口的人静默了一会儿,正当我紧张到脚趾抠地的时候,他却无端讪笑起来,“你觉得我想干嘛?”
“我在问你!”
也许是他听出了我的气急败坏,再开口时音调软了许多,“别这么严肃嘛,刚才看你脖子那都被烫红了,过意不去,送盒药膏给你擦擦。”
“不必了!”
“……药膏我放在门口。”
门外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我裹上浴巾,将门偷偷打开一条缝,紧张兮兮地观察了一番才走了出来。
转头看见地上的药膏,我感到一阵无力,对啊,这里是他家,区区一把小锁又怎么可能防得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