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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是程漾想的，她不是那种会受冤枉的人，若是想强加罪名给她，那她倒不如把这项罪名坐实。
两个小姑娘立在那儿，像是分工明确一般，你来我往，你一言我一句，念检讨的模式倒是有些创新。
底下的学生窃窃私语：“真的啊？纪嘉禾最近不是在追江砚吗？到手了？”
“八成是吧，可能不但追到手了，还准备吃点儿利息啥的，然后正准备下手的时候就被抓上来念检讨了？”
“那程……程漾呢？”
“程予白吧，他们四个的关系不是铁的么？”
然后，程漾皮皮皮的报应就来了。
还没来得及念完检讨，她们俩就在全校师生面前被追得满操场跑。
“老师好好说啊，咱能先把您手里的板砖放下吗——”
两个小姑娘初中时成绩没有那么优异，她俩是美术特长生，闲暇时间也会带着工具出去写生，再有这么些年的打架行为加持，小腿迈得飞快，年过半百的主任压根追不上。
“你们……你们……”
“老师，她俩的性子就这样，害，您非得给我们扣早恋的帽子，这也不能怪人儿姑娘反抗啊……”
程予白及时从队伍里跳出来，拦在主任面前。
而一向清冷自律的江砚，将俩姑娘护在身后，微微扬了扬雪白的下颚，静默的盯着他：“……”
“你们现在跟我去办公室！走！”
那次的事件着实把主任气得不清，尤其是江砚，江砚这个好孩子居然学坏了，开始和这几个人学着干坏事儿了！
自偏偏他们的成绩不差，往上跳一跳，就能够到姚交大的分数线。
于是他手一挥，也没说要请家长来校谈话，只气的掐住自己的人中，罚他们扫了半个月的操场。
纪嘉禾这样的脾气怎么可能真的会安安分分的扫操场，她就跟个不谙世事的猫猫似的，看见成堆的叶，就忍不住在上面蹦跶两下踩来踩去。
“纪嘉禾，”程予白忍不住逗她，“我上次扫操场的时候，扫到一只死老鼠，就在树叶堆底下埋着的，你留点心啊，这次可千万别踩到了。”
“嗷嗷嗷我的妈呀漾漾——”
闻言，纪嘉禾呼吸一顿，扔了扫把就往程漾那边扑过去。
程予白伸手，猝不及防的扣住程漾的手腕，将她往别的方向一带。
“duang”
“嘶”
纪嘉禾苦着小脸，委委屈屈的抬手揉了揉额头，瞧见面前颀长挺拔的少年身形，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真的吗？还有老鼠？”
程予白赶紧朝着江砚疯狂点头。
江砚淡然的移开视线。
“假的，没有老鼠，他逗你玩儿的。”
“操——”
江砚自然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随即又不咸不淡的收回手，修长指尖重新握住有些老旧的扫把，漠然垂了眼，“快扫吧，扫完早点回家。”
“今天去我家恰饭吧砚砚，我妈把她囤的好东西都带回家了，我们回去分呀分呀分呀！”
“……不分。”
程漾程予白默默看戏：“有情况。”
而后程漾挑了挑眉，侧过头，用眼神询问他：“你知道这俩咋肥四吗？”
程予白一脸无辜的摇摇头，又摊了摊手：“喔，这俩家伙成天迷迷瞪瞪，老子晓得个屁。”
有了一起扫操场的经历之后，纪嘉禾和江砚的相处模式倒是好像没什么变化，只是男生对女生纵容温宠的程度明显加深了些。
再反观程漾和程予白。
两个人依旧平淡的不像话。
没几天，程予白就约她出来，说是要给自己可敬可爱的老母亲挑选生日礼物。
然后！就是那天！他俩第一次单独出去，程予白还贱兮兮的放了她的鸽子！
气得她当场就把程予白的微信拉黑了，整整三天没理他。
最后还是以纪嘉禾和江砚为理由，才成功把这家伙骗出来。
几个人在他妈妈生日的前两天约出来逛街挑礼物，等到真正生日的时候，这家伙却完全没有邀请他们的意思。
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程予白的父亲是个趋利避害，以利益为天的人，一直很想和宁城纪家搭上关系，要是纪嘉禾真的过去了，指不定要被什么人缠上。
但也不能只邀请另外的几个人去哇。
于是程予白一合计，算了，干脆都别去了。
妈妈的生日宴过去之后没过多长时间，高二的学长就要光荣的升为毕业班了，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之后，一向习惯于发微信找程漾的他第一次主动下楼了，修长身立在高一五班门口。
“程……”
“要分班了吧。”
程漾正好拿着表朝他走过来，程予白随意扫了一眼，温声道。
程漾呆了呆：“……嗯。”
“学文学理啊？你应该还跟纪嘉禾那姐妹抱团吧？她单凭文科就能进年级前三，我看了下你的平时成绩，你倒是难得的不偏科。”
程漾不耐烦了：“你是来干嘛的！！！”
“给你分析分析你应该学理还是学文啊，学理我起码还能帮衬一下你，”程予白耸了耸肩，“不过你的高一的理科你就学成这样，还是安安分分去报文科班吧。”
“江砚都没来指导纪嘉禾，你来说个屁嘞……”
“人家说纪嘉禾有自己的打算，她自己会做决定。”
“难道我就不会了吗！”
“我是怕你后悔。”
这是他们当天说过最正常的一句话！
那次晚上他们四个再次出去聚了个餐，自此之后，她就很少在学校看到高三学生的影子。
不管是无人的自习室，还是空荡的操场。
故事像是就在这里画上了一个逗号。
相比纪嘉禾和江砚，程漾和程予白都属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他们家世不显赫，也没有那么多起伏的故事情节，他们的背景很平淡，就是最简单的走向。
相知，相识，相伴的这么些年，携手走过来的其实不只是他们，作为朋友，何屿况，徐孟楦，宁纪然……都有参与一些。
故事讲到这里，程漾抿了口水，有点感慨，“咦惹，我们当时公认为你会是我们这里最早成家的一个，没想到后面辣么多事儿，你直直拖到现在才给人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