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嗯,嗯……”
裴时萝被他吸着舌尖,推也推不开他,小拳头砸在他身上却只是像挠痒一样,半点用处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呢,每次都这样!
今天反正已经撒气了,索性也放开了,她就是不肯听他的,一狠心就咬他的舌头。
秦曕轻轻“嘶”了一声,退开些许,她又踩他的脚尖,像只不听话的炸毛小猫一般闹腾。
他却一贯包容得很,眨眼笑道:
“是我吓到晏晏了,所以遭受这样的对待,我都认罚,要不再给你咬一下?”
说着竟是不要脸地凑近,大方地将自己的舌头伸出来,真做出一副要送给她咬的模样。
裴时萝的脸霎时便又红了一层,眼前人本就生得俊秀,貌若好女,竟连舌尖也是如女子一般粉润光泽,淡淡的桂花酒味喷在她面上,也全不似那等酒色之徒满嘴浊气。
他还真把自己的舌头往她嘴里送,裴时萝吓得闭嘴忙躲,他就追着舔吻她的耳垂、脖颈,所到之处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痕。
他……他别不是要吸人精血的鬼怪吧。
裴时萝终究逃不过,被他咬住了耳侧敏感之处,瞬间软了身子,鼻子里哼唧出了舒服的声音。
秦曕也被她撩得不行,正待再做点什么,巷口终于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裴时萝听到了圆满焦急的声音,一声声唤着,又不敢太大声引来人注意。
秦曕也不慌,先一步捂住了裴时萝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这丫头可真是冒失。”
“呜呜呜……”
她在他掌下抗议。
秦曕将脸上的面具重新拉下来,又成了那个青面獠牙的恶鬼,他抱紧裴时萝的腰,轻声嘱咐:“抓紧了。”
随即便提了她的腰纵跃而起,翻过了旁边院墙,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借了人家院子里的道。
裴时萝只觉得眼前发晕,耳边风声呼呼,几个来回后,一番天旋地转终于落地,便再也听不到圆满的声音了。
可想而知,等圆满转过弯走到巷口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了。
裴时萝气得又去推秦曕,生气地质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啦……还有,你的功夫,这般好么?”
她的娇声质问只能让秦曕越发心痒,他勾唇,凑近了问她:“你哥哥的工夫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么?”
床上工夫……
裴时萝又羞又气,只能瞪着他,险些又要把眼泪瞪出来了。
秦曕拧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今日是上元节,你还想着去见旁人,半点不把我放在眼里么?”
“这个……”
明明也没有做错呀,裴时萝还是莫名心虚起来了。
秦曕也不和她再多话,将她带到了挂着花灯的临水而建的小筑二楼,闹中取静的地方,精致秀雅,曲径通幽,一看便是非达官贵人不能出入之场所,而路上也只有几个貌美婉约的仆婢候着,规矩极好,连眼梢都不敢往裴时萝瞟一眼。
裴时萝越看越怀疑,觉得这样的地方不对劲,她自己从未来过,看秦曕却是轻车熟路的样子。
莫非,这便是从前听说的“院中”?
京城里的秦楼楚馆,各有特色,那些最出名的,不是金碧辉煌的勾栏妓坊,反而是没名没姓的私人妓院,最是清雅,往往一两个知书识礼,从小清白养大,比千金小姐还要娇养的花魁娘子,就足够那些男人们趋之若鹜了,这些地方,都被称为院中。
若是那些外乡旅人,或是赴考的举子,不仅寻不到这样的地方,更是花费不起,也就是如秦曕这般的人,才是这些地方的常客。
裴时萝从来只听说过,但话本里写的不少,她越看越觉得这地方像,盯着秦曕背影的目光便越发锋利起来。
秦曕倒是并未发觉,领她到了二楼唯一一处房间,南边临水,窗边景致极佳,底下就是蜿蜒而过的一条小河,直通入南北流向的护城河,此时不宽的河面上尽是投映的灯火,而不远处主街上的人群和欢声,竟也没有阻隔,都尽收入眼底。
繁华与幽静,夜色与灯火,竟如此相得益彰。
要说满京城,有比此处更佳的赏景之所,怕是也没有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