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种大量的现金为商讨资本，使我有些飘虚了。
百万，对我而言是巨款，一辈子难以达到的巨款。
正是因为如此，我现在对于这个金钱的数量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很多就是了。
也因不了解，我的渴望变得更加明显了。
“这个条件我们答应，还有其他的条件么？”
看得出来，章文书的心情多少好了一点。
明明是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减少了两百万的负担还没好处……
“没有了，我的报酬只要求这些。所以我才说你们赚到了……不过，这对于我来说也是有赚的。”
“那就好。不过五百万要现金的话有点困难，要是用网银的话倒是可以快一些。”
“我只要现金。”
他这是故意的，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短时间内，没有合法身份就通过正规的途经办这些银行业务。
所以，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现在对我来说可是非常时期啊，最多只能凑出一百多万，这已经是极限了。研究所的备用现金加上我自己留存在这的十几万，短时间内这是极限了。”
章文书无奈的说道，并且把时间两字刻意加重了。
好像我除了答应下来以外就没有任何的选择，不答应的话全部的错和责任都是我的。
这个时代拿出这么大一笔现金确实是困难。
虽然我认为这些充足资本的人不会老老实实的把所有的钱都交给银行就是了。
留着备用百万余，应该是极限了，毕竟万张纸币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放置的。
“没办法，考虑到时间……你们时间的关系，我就稍微的退让一下好了。本来，有了之前的空头承若失信，在报酬到手之前都不会有任何的行动的。尽管我一直都担心最后的尾款收不回来，不过现在也是没办法。”
“我也很无奈。为了可以让你安心的，保证质量的去说服徐宇因，达成对应的结果，这点付出我是很愿意的。比起即将损失的来看，确实不算什么。拿到了充足的报酬去工作，确实是会更有效率，这一点我非常清楚。不过现在还请体谅一下。之后……不，是现在，已经开始准备资金了，不论有多忙碌，等你的工作完成了之后，想必报酬就准备好了。”
“说的也是，工作完成之后拿到报酬也是一种快事。要是你有充足的信任，就更好了。”
“信用——我可是最讲信用的了。信用可是一种无形的财富，因为我方的原因导致未能及时兑现承诺是我的错，但就因此来断定未免过于不公了。”
不公，用漂亮的词说漂亮的话。
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要是仅仅如此我也不至于武断，实际上确实没有表现出毁约的行为，不过有人干了不应该干的事情。”
“不该干的事情？什么？”
“有人拿走了我辛苦得来的钱，通过自己的语言和行动获取的几万现金，被你们的科研人员以冠冕堂皇的理由窃走了。”
“嗯？！有这种事？你有留下证据，或者说知道他叫什么？”
“那倒没有，当时被要求参与实验，没办法去阻止，而且也不会有人会告诉我的吧。虽然这个事情在你看来可以不了了之，不过还是劝你去清查一下。相比科研技术，手下人的素质和想法也是不可以忽视的，你的话应该很清楚。”
窃取了我的钱，我自然会通过任何的途经进行追讨。
在他的领导面前说说坏话，导致的结果可是让人期待的。
要是他之后的际遇足够惨烈，那几万元就算是演出费了。
“我知道了，已经下达指令了。”
“嗯——那就继续吧。总之先把一百万……一百十几万的现金拿过来做个预付款。”
本以为会想办法拖延一下，但他们却非常利索的把装着整齐现金的手提箱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打开锁扣，里面是整齐放置的现金。
为了防止低劣的以假充好，我快速的清算了一下，确定里面是实打实的现金。
“如何，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好吧。我也想更快的拿到尾款，我的速度不需要担心。”
“告诉我们你的方法，就算是防止剽窃，最低限度的也要吐露一点。况且，你之前不是说需要我们的配合么？”
“那我就一口气全说了，免得一条一条的问。就算你们不急了，我可急着收钱。”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更加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用轻松的语调说到。
“首先，必须由我去说服，这是只有我能办到的事情——【要是不信就自己去试试】这句话虽然有自信，但失败一次可就全没了。还有就是你们的配合。”
“说是配合，更多的是付出一些代价。不是给我，而是给徐宇因。她现在可是很固执的啊，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章文书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自己有没有受骗，还是说在计算得失。
只要有理智，基本都会同意我的方案。
因为这是唯一的选择。
“我就先说你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好了。当然，这些代价的付出肯定是值得的。”
看来他们很着急，一直没有打断我说话。
哪怕让他们继续付出更多的代价。
“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息事宁人，这点不用担心——那么……释放克隆人，将其交给徐宇因，并且一定程度的许诺，保障克隆人条件和终止一切相关实验。”
气氛再一次冰冷了下来，并且身后感觉到了若有似无的存在。
不用想，应该就是神隐之手。
现在他们应该觉得我就是过来玩他们的，想把我捏死也是当然的。
“你……其实是来帮助徐宇因的吧？表面上说是让她离开，其实是对方的谈判员，还顺手捞一点好处。没错吧？”
言语中的寒意似乎是等我的承认，然后就地处决。
之前好不容易调剂出来的合作氛围瞬间就毁于一旦。
人总是会在巨大的利益之前迷离，特别是巨大到自己无法体会的程度。
“并不是。我不是徐宇因的什么谈判员，捞好处倒是真的，这也是我的打算。她没给我一分钱，我凭什么帮助她？”
脖子上的冷意越来越明显了。
我必须赶紧证明自己的想法。
于是接着道。
“时间紧迫，但看来不得不解释一下了。先听听我的解释吧，到现在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论是自己的定义还是我的工作内容。”
“哼……”
“要是不付出点什么就达到息事宁人的效果，如果你们是想要这个的话……还是另请高明，我办不到。不过要是付出一点代价获得更多的好处，要是这样想法——我可以轻松办到。”
气氛没有任何改变，脸色和眼神都是。
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过还是要继续。
“徐宇因想要什么，给她就好了，这样她自然会乖乖离去，也会因为救下的克隆人而束手束脚，这一点需要明白。”
“当然，不是真的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这是取舍。比如，说是答应终止所有实验，实际上是用更加隐秘的，不让其发现的继续实验。”
看着脸色逐渐缓和下来的男人，我知道已经十拿九稳了。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徐宇因想要就给她，哪怕是实质是虚假的谎言。这些幕后的主使者也是一样。
想要？给你就是了！
只是其中的真假……只要相信了不就是真实么。
“只要徐宇因认为这一切已经结束了，那么就不会继续追查下去了。就算可能不定期的去通过购买情报进行确认，但那是不可避免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泄露已经成为现实。那么不论真假，徐宇因之后通过购买情报去试探都是无可厚非的。再说了，如果她继续以这种唯一的方式来试探，已经一次又一次尝试的事情，对其防备应该是很简单的才对。”
“等两三次的确认之后，应该就会彻底平息了。可能依然会去不断地试探，不过那最多也就是一两年一次，而且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了。”
“这样的结果应该可以接受了吧？”
“要是这样都不行，那干脆干掉徐宇因好了。不过这样的损失应该会更大。”
我当然不是真的提议这么干，那样我的作用岂不是没有了。
作用，工作没了，哪来的报酬呢，甚至人身安全也没有。
通过这样的一提，他们应该就会明白了。
“有道理……那么具体的告诉我们应该怎么配合你，只要合理就同意。”
已经看不出来有讨价还价的意思，被我的完美方案给征服了。
更多的应该还是时间给他的压迫力。
“和之前说的差不多。徐宇因所了解到的情报你们应该很清楚吧。在这个基础上，在她认知的基础上，把她想要的都给她就是了。不是一股脑的坦白，而是她知道多少就给多少，加上一定掩盖，同时把收尾工作，重新密封工作做好，就可以了。”
“就只有这些吗？”
嗯……看来是已经答应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更加细致的说明和提醒一下会好。
“那些克隆人，徐宇因，当然，也包括我——都要隔离。”
“隔离的意思，就是不再进行干涉。徐宇因救出了克隆人，终止了实验——另一边继续实验内容。这两者要隔离，而且徐宇因那边也要进行一定的帮助。比如给予那些克隆人身体调整的费用和方案，通过这种帮助来抚慰徐宇因和克隆人。就像两个世界一样，两边的人都互相不知晓，互相不干预。”
“到时候我说服……不，为了能更加清楚现况——准确的说，是欺骗。”
“我会欺骗徐宇因，让她相信自己的成功和结果。那时候，你们的工作要是没有做好，再一次泄露了……我可就没有办法了。届时也不要来追究我的责任。”
把杯子拿起来想要一饮而尽，却发现只剩下一点点的水滴了，完全达不到解渴的作用。
“欺骗徐宇因……这种不靠理智，靠感觉活着的人，你确定骗的了吗？”
“对于其他人或许很难，完全是不可能，但对于我可是很轻松、很简单的事情。欺骗像徐宇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要不是她没有钱了，我早就去直接欺诈她了。”
章文书稍微沉静了一下，然后带着一丝不苟的态度确认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白雨华去欺骗徐宇因，而我们只需要完美的做到那些事情，就可以让徐宇因自己离开，不再干预和破坏我们跨越世纪的实验发展？”
“没错……放心吧，只要我所讲的事情都做到就足够了。之后我还会继续和徐宇因接触一段时间，好让她继续蒙在鼓里。”
这是为了隐秘的保障自己，威胁他们不要过河拆桥。
“听你的意思，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也就是说，最终最后的问题还是在我们这里吗。”
“徐宇因要是知道实验依然在继续，肯定会闹疯掉吧。她就是这种人，最好骗也是最不想见到的人。”
“没问题，只要你保证可以骗住徐宇因就行了。”
看样子已经谈妥了。
那我也要尽快回收尾款了。
“开始工作了，最后的尾款可要及时到帐啊。”
仿佛已经成功了一般，我自信的说道。
现在他们应该认为我是穿越者，灵魂附身者，不然是不会和我平等的商讨和交易的。
只要我一直不承认，那么这些就永远只能是猜测，不管多么像事实，不管我表现的如何符合猜测。
“我和徐宇因面对面的交谈，你们直接把答应的条件给她就是了，我会让她深信不疑的。”
起身，准备让人把我带到徐宇因所在的位置。
忽然有点不放心，于是我叮嘱道。
“答应的事情可要做到啊，徐宇因，还有那些克隆人，不要继续干涉她们了。要一定程度上，合理的帮助，到时候就算出现了疑点，也可以借此来混淆视听和牵制徐宇因。”
还差一句。
“要是你们自己出了错，阻碍了人类未来的发展，我是不会退款的。”
“那些事情，成功了之后都是光荣的牺牲，但现在……嘛，都清楚的。”
于是我就背着保护人类跨世纪发展的荣耀去和徐宇因商谈。
去欺骗一个不拿任何理由当武器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