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也太神奇了!”张元蹦了起来,他快步跑到周立铭面前,连声问道,“还有吗?还有卷轴吗?拿来看看?”
周立铭早就已经被这样神奇的功效所刺激而激动不已,看到张元问他要卷轴,二话不说就从随身背着的文件袋里抓出一把足有三四十张打印出来的卷轴塞给他。
张元接过卷轴来,抽出一张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卷轴着实跟以前在旧世界香港捉鬼电影里道士们拿着点来点去的符咒没啥区别,上面的图案反正是看不明白。“你说这东西一定要靠点燃才能作用吗?”
周立铭摇了摇头,“没试过其他的办法,要问问那个洋鬼子是怎么使用这东西的才知道。”
“好,那我们去问问。”张元当即也顾不得马林明等着要的发动机了,二话不说就带着周立铭另外找了一辆劳斯莱斯直奔大图书馆所在的元老院科研总部而去。
在魔法研究室里,张元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了这位元老院的魔法师,杰克韦斯兰是一个看起来大概是四十二三岁的白人男子,尽管现在已经是属于归化民的一员了,但是他依旧不愿意像普通归化民那样穿着工作服一类的衣服,现在他身上所穿着的依旧是一套魔法长袍。
这套长袍颜色介于紫色和黑色之间,长袍上用丝线点缀着花纹和图案,但是张元不认识图案和花纹代表什么意思,听说是魔法符文。大概是为了赶时髦,杰克的衣领领口缀着蕾丝,他明显不知道元老们对于蕾丝的看法,依旧兴致勃勃地用蕾丝点缀领口,全然没感觉到元老们平日里对他的奇怪目光。他头上满头金发没有戴帽子,但是张元听说过这顶帽子,似乎是一个尖顶帽——这东西他倒是在严打的时候见过,那些被大卡车载着游街的犯罪份子头上往往都戴着一个尖尖的高帽子,保证大家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坏人。在杰克坐着的桌边此刻还斜靠着一支短手杖——准确的说看起来很像是旧世界里常见的老年人手杖,全是由木头制成的,这也应证了周立铭之前的结论,魔法的施法似乎真的需要靠植物介质才能进行。
听到了张元和周立铭七嘴八舌地讲了之前香烟和劳斯莱斯的事情,杰克的眼睛顿时也瞪大了,张元心里咯噔一下,他估计这事情在杰克这里是找不到什么答案了,没准还会把杰克也弄得一头雾水。
果不其然,杰克呆坐了片刻,这才说道,“施法是要辅助以手势的,还需要以法杖点击这才能够施法,否则就毫无作用,至于点火一说,还从未听说过。”
这下两边都是一阵默然,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过了一阵,杰克又试探着问道,“可否让我看看那些卷轴在使用时的功效?”张元点了点头,和周立铭带着杰克离开了大楼,来到了楼下的劳斯莱斯前。
在周立铭依样画葫芦地再次进行了一次飚车之后,杰克嘴巴张得老大,“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张元不由得一阵默然,望着杰克,杰克这才跟他解释了起来,原来以普通魔法师的施法来启用魔法卷轴或者以魔杖来点触激发倒是能够使用卷轴,可是威力和持续时间却远远不如现在还在行驶状态的卷轴那般,不过施法方式产生的力量能够较为持久,而不会迅速燃烧完成。
“也就是说,”张元思索了片刻后说道,“燃烧卷轴能够快速释放其巨大力量,但是会迅速消失,通过你们施法手段释放出来的卷轴魔法持续时间较长,但是力量却会减少?”
杰克点了点头,“是的,是这样的。”
张元笑了起来,“根据能量守恒,两者释放的力量应该是一样的,只是由于瞬发和持续输出之间的区别而让人粗略的感觉到似乎是力量有所区别而已。”
“你就吹吧,这东西的存在根本就是违反了能量守恒定律了。”周立铭在一旁插了句嘴,弄得张元闹了个大花脸。张元觉得没有什么面子,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不做声了。
几人又交流了一阵,不过明显属于鸡同鸭讲的节奏了,双方都无法从对方那里获得答案,也就是说这个问题需要专门找时间研究才行,过了一阵,杰克有些试探性地问道,“张执委,我能到您那里去研究这个问题吗?我们双方在一起,也许能够得到更多和更好的答案呢?”
这样的请求对于张元来说倒是求之不得的,要知道张元根本就是个科学派,此刻忽然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魔法大门,但是路途却是一片漆黑,几乎是需要摸索着前进,但是如果有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魔法师帮助,那就完全是事半功倍了。当下两边就约好了第二天开始杰克会带着魔法材料去重工业实验室参加魔法研究——至于带什么魔法材料,张元直接让运输队派了一辆载重卡车过来,把所有的魔法部门搜集来的魔法材料都给一股脑搬过去,在征得杰克的同意之后,连整个大图书馆魔法部门都给搬到重工业实验室去了,反正重工业厂区有一片硕大的区域,张元还特地分了一个楼层和三十多个归化民工人过来帮助安置,于是乎魔法教室便从之前的大图书馆被整个连根刨到了重工业厂区去了。
“他们在干什么?”谭乐有点好奇地望着楼下忙碌地归化民工人扛着一个个的大箱子在卡车和楼房之间来回奔走,将一个个的箱子安放好,李喆有些无力地侧过头探出去望了一眼,“不知道,那个不是玩魔法的家伙吗?”他手指头点了点远处拄着一根法杖穿着黑袍的杰克道,“你看头上那个大高帽,一千米外我都能认出他来。”
“拉倒吧,”谭乐有些嗤之以鼻地说道,“你丫的每天就是坐在电脑桌前敲代码,眼睛怕是早就坏了,还一千米外,一千米外你能看清人就不得了了。”
“切,谁说的,”李喆把手里的键盘往显示器前面一推,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伏着身子探到窗前仔细看了看,“那不是企鹅吗?”
“企鹅?”谭乐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跟着探头望了一眼,这才看到了张元,“晕,你原来说的是张元,是啊,他来干嘛?怎么重工业实验室跟那个杰克神棍搞到一块儿去了?”张元由于在几年前的发电厂锅炉爆炸的时候伤了手臂,包石膏都包了差不多半年,走路的时候也不敢摆,被人戏谑为“企鹅一般的步伐”,因此被人叫了个“企鹅”的绰号,当然,除了元老也不会有谁敢这么叫他,更何况归化民从来就生活在热带亚热带,对于企鹅这种生物是没有任何认知力的,因此也不知道元老们这么叫他是什么意思。而杰克韦斯兰身为魔法师,经常带着一根魔法手杖,也不知道哪个元老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杰克神棍,私底下也被叫开了。
“不知道,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在搬家哦!”李喆好奇地说道,“他不是属于大图书馆的吗?”
“是啊,现在搬去哪里啊?”谭乐好奇不已,这两位元老自从穿越之后就担负着整个东方港的通讯和数据安全保护工作,为了保证元老院带来的旧世界科技能够正常运转,这两位每天都是有些精神紧绷,不论哪里出现问题都得第一时间赶去。现在穿越已经好几年时间了,他们带来的部分数据交换设备也差不多临近使用寿命,由于雷击或者电压不稳的情况,也经常出现变压器或者电路板被击穿甚至逻辑芯片损坏的情况,对于这种情况,暂时也只能将损坏的设备拆下用备件进行更换,旧世界采购的备件毕竟是有数量限制的,就算当时准备得再多,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扛不住的,因此找到解决办法这事情就落到了李喆和谭乐两人的头上。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发蛮,兔子当年能够顶着国际压力啃着馒头打算盘把蘑菇弹搞出来,谭乐和李喆两人也想着办法土法上马,开始用土法子来想解决办法起来。他们的解决办法相当的生硬,那就是通过逻辑电路来完成。
众所周知,计算机的发展经历了晶体管时代、集成电路时代、大规模和超大规模集成电路时代,元老们离开时计算机已经不是私人能够进行开发的东西了,虽然说原理依旧还是逻辑电路进行运算,理论上说用铜丝都能绕出一个中央处理器出来,可是放到真实生活中去,谁也不会显得蛋疼去用铜丝绕中央处理器,这东西花上几百块就能买一个。不过现在元老们可没有了选择,因为离开了旧世界的他们是找不到地方去采购中央处理器的,因此他们剩下的唯一途径,就真的只能用铜丝去绕了。
好在李喆和谭乐两人虽然在旧世界算得上只是普通人,但是逻辑电路这东西倒是学得扎实,在参考了大图书馆的资料之后,真的通过逻辑电路这些东西恢复出了一个交换机出来,不过这台交换机绝对堪称巨无霸,它的重量超过六公斤,即便是有着二十四个网线接口,但是体形庞大,与旧世界台式电脑的机箱没啥大小区别了。虽然这交换机体格健壮,打仗时还能用来抡敌人,可是它却有着普通交换机达不到的效能,那就是抗电涌这些能力远超旧世界的交换机,甚至于它现在就在担负着整栋大楼的数据交换功能,它网口附近的发光电子管正在随着数据交换而闪烁,显得十分繁忙。
“你那个中央处理器线路计划的怎么样了?”谭乐也不再关注外面的搬家,又踱到李喆这边瞥了一眼他的屏幕问道,“能到什么标准?”
“还能到什么标准?”李喆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只能说比第一台电子计算机上的要好一点罢了。”
他说的是旧世界历史上第一台通用计算机,这台出生于一九六四年情人节的计算机用了整整一万八千多个电子管,占地一百七十平米,重量超过三十吨,但是每秒钟只能进行五千次运算。在当时是绝对的破天荒高运算力,李喆现在准备要捣鼓的这个中央处理器,是以旧世界大规模集成电路放大而成的,由于无论因特尔还是超微公司,个人电脑或者服务器使用的中央处理器结构都是绝密的,谁也弄不到完整资料,因此李喆现在也只能根据一鳞半爪的资料来还原中央处理器,这样的工程放在旧世界是不会有人做的,与其去还原,还不如重新设计一个新的处理器。不过虽然没有中央处理器的资料,但是主板以及其他啊逻辑电路的资料还是有的,因此李喆和谭乐两人就开始了艰难的逆向还原工作。
现在的两人脸上都是厚厚的胡子,头上的头发也基本上到了披肩的地步,长时间没有洗导致都产生异味了,李喆相对好一点,他偶尔回家的时候蒋燕会激烈批评他,强迫他去洗澡和刮脸剃头,但是谭乐可就没有这样的好条件了,这位“单身狗”此刻基本上就是出于放任自流的境地。此刻如果有旧世界的人走进来,第一眼绝对不会把他们两人当成程序员,而会把这间机房当成一个大垃圾堆,将这两位地位极高的元老院技术部门头脑当成两个流浪汉。
“这东西设计不是太麻烦的事情,就是温度是个大问题,”李喆叹了口气,“以前的超微中央处理器上能烤肉,我们的中央处理器要是出来了,绝对分分钟就能翻油锅。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我是在设计中央处理器还是在设计电磁炉。”
“任重而道远啊……”谭乐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到哪一步了?我们来一起分析下?”说着就拿起了一支粉笔,转身望向身后布满了三面墙的黑板,不过这黑板早就已经被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有时候甚至粉笔直接写到了木门之上,现在已经连下笔的地方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