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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历史 > 炮灰司寝绊君前 > 第62章
  “万岁爷,这……”苏诺顿了顿。
  听了这些话,苏诺反到明白了。也觉得柳嫔是个非常智慧而果断的女人,面对四面楚歌的情况,她即无法反抗,怒骂横打反到不如感恩待德,从容赴死来有价值。
  最起码,她能把儿子扶上帝位,还能让冯太后心里痛快点,不搓磨她儿子。至于那个默视她死亡的娘家,启元帝好歹是他们的外甥,在她这个矛盾根源死了之后,扶起柳家,也算是对儿子的一个保障了。
  “这确实是母嫔留下的遗言,半点没有虚假,朕查过无数次了,没有胁迫,没有威逼。”误会苏诺不言语是因为还不相信,启元帝认真的解释道。
  苏诺看着启元帝认真但却毫无感情的眼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她相信柳嫔是真心实意想死的,也相信她心甘情愿,或者她甚至都不怨恨,但应该很悲凉吧!
  苏诺眼神软了下来,爱怜的望着启元帝。
  其实,柳嫔为什么那么从容的去死?启元帝心里未必不明白,端看他如何仇恨冯太后,和掌权后对柳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启元帝——圣上,天下至尊。柳家——亲舅家,皇商,京城掉块儿砖砸死的人说不定都比他们尊贵……
  “那万岁爷,您特旨……接柳家大姑娘进宫选秀,这是何意啊?”看在亲妈面上,没法直接处理了,那不就应该无视加鄙视吗?还巴巴的接进宫来干嘛?找别扭吗?
  话说,彼此之间这样的情况,启元帝和柳宁君到底是怎么‘真爱’上的啊?
  苏诺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那位柳大姑娘……她,除了身量不足之外,跟朕记忆中的母嫔简直有九成想象。”启元帝颇为痛苦的抓着头发,神色迷茫的说:“朕不愿意她顶着母嫔的脸在宫外头活的肆意,母嫔那样下场,她凭什么活的痛快?可她若真用着母嫔的脸活的狼狈了,朕又觉得难受。”
  启元帝抓着头发,思绪混乱,纠结痛苦的无以复加。
  “唉……朕也不知怎么了,反正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启元帝半点磕伴不到,交代的那叫一个痛快人。他到是一点也不隐藏,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吐给苏诺听,也不管阴暗不阴暗,这么纠结一十四岁的小孩子无耻不无耻……
  “哦。”
  竟管启元帝说的挺凌乱的,但苏诺还听明伸手拍了拍启元帝的狗头,淡定的应了一声。
  感情是虐恋情深。
  怪不得原著里‘宁妃’进宫之后跟启元帝打的烂桃似的,你骂我掐的纠结了好几年才渐入佳境,甚至最后宁妃的儿砸登基了都没混成皇后,还是儿砸给追封哒……
  “万岁爷特招柳大姑娘选秀,是准备让她进宫?”苏诺柔声的问道,但还没等启元帝回答,就自顾自的说:“想必是如此的,我明白万岁爷的心,就像我待程家似的,虽然不待见他们,可若真要罚,总碍着血脉下不去手。但说要放过了吧,想想这些年被错待恶心的那些事儿,心里又不放不下……”
  “你是想把柳大姑娘接进宫来,然后无视她,让她尝尝母嫔这些年吃的苦头?”一句问完,见启元帝星星眼儿的猛点头,苏诺皱起眉,严声说道:“要我说啊,你这样的想法完全是错的。”
  “柳家当初即然为了富贵权势放弃了母嫔,那就说明他们家根本不在乎一个,两个的女儿。您现在让柳大姑娘进宫,看在母嫔的面子上,这封位怎么也不能低吧!不管是封嫔还是做妃,那都是柳家的依仗。:”
  “你出不了气不说,柳家还能在靠着另一个女儿抖起来了,他们即能放弃母嫔,又怎么心疼柳大姑娘在宫里过的好不好?你把柳大姑娘接进宫来的想法,对柳家完全没什么影响,反到还帮了他们呢!”苏诺柔声细语,无比温柔的‘淳淳劝导’着启元帝。
  原本以为占了几年先机,培养深厚感情,就是稳稳的碾压级别呢,没成想,柳宁君在这开了挂了!
  虐恋情深什么哒,绝对不能发生,恨的背面就是爱,纠结的前方就是关注!而男人,只要真心的关注一个女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吧,都绝不是什么好现象。
  “这……朕到是没想过……”启元帝听到这样新奇的论调,一下就愣住了。
  “那就从现在开始想吧。”苏诺‘温柔’的斩钉截铁。
  关注就是倾心的开始,虐恋就是真爱的前锋,为了她们一家四口(不包括启元帝)的身心健康,她必须把柳宁君呃杀在宫门之外。
  不管你们真不真爱,救赎不救赎,柳宁君,你这辈子别想进宫!
  ☆、117|33.21.20
  被莫名其妙虐恋情深的启元帝老老实实的抱着头,滚到一边去自我纠结着‘开始想了’,苏诺则抱着小闺女一边哄一边等着大儿子回来。
  苏诺的长子睎今年已经有五岁了,粉雕玉琢的一小正太,本来养的白白胖胖的特招人疼爱,但谁知几个月功夫就被御书房的老学究们教成了面瘫脸,口口声声自称长大成人,不止每天早出去晚回来,更连亲亲抱抱都不让了,这让苏诺怨念颇深。
  好在,身边还要两个需要人照顾的磨人‘小魔星’,要不然,苏诺非去拆了御书房的大门,把那几个误人子弟,教坏她萌儿砸的学究喷个满脸花不可。
  抱着小闺女,撇眼瞧了一下还在角落,一边阴郁的冒着毒蘑菇,一边纠结着是不是还要‘虐恋情深’的启元帝,苏诺翻了个白眼,心里呸了一口。
  小皇帝,不要太天真了!她没来的时候,你跟柳宁君虐出翔来都不关她事!可有她在这儿镇着,情深绝对不要想!
  眼看天色将晚,正太晞从御书房下课回宫,梳洗完毕,与苏诺一同玩了会儿弟弟妹妹,母子四人坐下用膳(苏诺母子吃,双胞胎看),只撇下个启元帝,可怜兮兮的坐在床角,眼巴巴的睁眼看着,就是不敢上前。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气氛,要是敢装没事人混过去的话,会有种自掘坟墓的悲凉感!
  看他家元儿笑的那般温和的——不搭理他,启元帝属于男人的第六感充分发挥,敏感的感觉到了极度危险……
  于是,出于本能的,启元帝老实的装起了可怜,猫在角落一声不吭,装没存在感。
  正太晞对此,抱以一抹同情的泪,然后,默不做声。
  没办法,不是他不想解救他的父皇,只是……最近因为面瘫的问题,他母上大人对他已经很不满了,他保全自身都难,实在是没有余力去帮父皇求情了!
  反正听太傅们说,他父皇英明神武,一代圣君,他母上温柔聪惠,贤妃在世……所以,大概,应该,可能,这两位很快就会合好吧!
  俗语有云:床头打架床尾合,夫妻之间没有过不去的事儿!他父皇辣么英明神武,一定能很快摆平他母上哒!
  应该能吧……但愿吧……
  正太晞低头埋首,非常淡定的无视了他父皇‘求帮助’眼神!
  这年头,谁帮谁啊?母上大人‘温柔’的辣么吓人,他才不敢往上招呼呢……父皇,你自求多福吧!
  正太晞默默的为他父皇点了一排蜡!
  在宫人们‘这是又作什么妖儿呢’的眼神中,一家五口‘淡定和谐’的用完了晚膳。
  晚磰过后,启元帝艾艾期期的上前表示想帮正太晞复习功课,对此,苏诺没有反对,也没有阻止,启元帝大喜过望,以为这事儿就算过了。谁知,温和的复习时间过去后,临入睡之前,他被苏诺一大脚开出了翠凝阁,回乾清宫睡自己去了。
  习惯了软玉温香抱满怀,忽然被冷落剩自己一人的时候,冰凉的被窝让启元帝非常不适应,其实他也知道,他今天说的那些确实是欠揍了点,就像他元儿后来劝他说的,想报仇怎么不行?何必把人弄进宫来碍他们一家的眼?
  柳家——无视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或者,他在气不过,干脆撸了柳家的皇商之名,让他们滚回去吃自己就好,非暗搓搓的把人家闺女弄进宫来,而且那闺女长的还像他妈……
  他把人家闺女弄进宫来冷淡,对柳家能有什么影响?看在他妈面子上还得给封高位,这是妥妥帮柳家在朝中站稳脚跟吧,而且,人家那闺女招谁惹谁了?柳家无视他妈被弄死的时候,那闺女还在他爹身体里生存着吧!
  不想看和他妈长差不多的女人生活的好,或不好,这么纠结的感情,为难的处境……也没必要招进宫啊,他下个旨把那姓柳的赐进权贵家后院不就得了吗!!
  弄个袭爵的长子,赐婚给他,仗着他的赐婚,那姓柳的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她那家世,想在权贵后院活的好,恐怕也难!
  这么简单的事儿,他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别过劲儿来呢?启元帝狠狠敲着脑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鬼迷了,钻进死胡同出不来,智商下降的厉害。
  得亏有元儿在一旁‘劝导’,要不然他肯定一条道儿走到黑,这种脑残的事,哪怕没人知道,只要干出来了,他一世英明也就毁于一旦了。
  启元帝抹了一把冷汗,还好有元儿,要不然,他那不知为什么下降的智商,就一降不回还了……
  即使陷入了‘虐恋情深’的大剧情里,启元帝也好歹是个智商正常的人类,而且,他还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虽然亲缘关系混乱了点,脑洞也被导演开的岔到了‘霸道总裁’的频道里。但好在,有苏诺跟里头搅活了那么多年,又有三个孩子加成,他的理智终于被拉回,慢慢的摆脱了大剧情的无敌惯性……
  白天被冷淡,看着人家母子四个亲亲热热,甜甜蜜蜜,晚上被轰出内寝,没有温暖热被窝的启元帝,在纠结了十来天之后,终于忍受不了了。
  他非常迅速的,痛哭流涕的承认了错误,他发誓在也不玩什码‘虐恋情深’,什么柳宁君?什么柳家?什么表妹?爱哪儿去哪儿去,他在也不要脱离大部队,求智商回归,求一家五口!!!
  见启元帝终于‘想通了’,苏诺就顺手把他携带回了身边。而且,还特意带着启元帝又办了几回宴会,邀请了各路秀女参加,且每回都不落下柳宁君,以便仔细观察启元帝和柳宁君的相处状态,以免他又犯病。
  犯病了就得治啊!
  好在,经过这一糟剧情之后,启元帝的智商似乎正常了起来,对待柳宁君,也跟对待普通表妹一样,就算比冯太后那侄女冯玉儿亲近些,有几分注意,偶尔说上两句话,也是因为她长的像柳嫔,血脉相通而已。
  这点苏诺还是看得出来的。
  眼见试出了结果,苏诺也就停止了在举办什么宴会,毕竟,试探这种事,有个三,两回就够了,多了不止惹人烦,还容易惹出旁的事来……
  毕竟,启元帝和宁妃才是‘真爱’啊,人家是原cp啊,一见钟情虽然不可能了,在日久生情还是要防的!
  于是,试探完毕,苏诺一脚把启元帝开回前朝,然后,就下旨储秀宫众秀女,说她们‘诸事皆好,静待佳音’,老实呆在储秀宫里,没事就别想出来啦。
  时间平缓过去,启元帝和苏诺的关系越来越好,眼看奔着新婚劲头而去的时候。储秀宫里,柳宁君正撅着嘴,跟冯玉儿抱怨呢。
  “玉儿姐,你说皇贵妃娘娘怎么不在请咱们出去了?”柳宁君坐在罗汉椅上,无聊摆儿着双腿,一双大眼儿晃啊晃的,手托香腮的气闷道:“在这屋儿里都快憋了半个月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储秀宫分东西两宫,正厢偏侧共六十六间房,除开宫人住的抱夏之类的,剩下的有个四,五十间。三年一届的秀女们,一般来说是能住开的,但无奈这期秀女人数实在太多,一人一间不够分。因此,只能按家世地位,两人合住了。
  柳宁君身份不高,家世不显,最好的正配两殿自然轮不着她。但她是皇帝表妹,最近帝妃两人看起来也挺重视她,因此,到也分到了个采光好,地方也大的偏殿。
  与她同住的,则是权贵嫡长,外戚之女,家世好,身世也好,简直可以说是这届里身份最高……但无奈本人条件不行(有点傻)的承恩公之女,冯太后亲侄,同样也是启元帝表妹的冯玉儿。
  ‘真’表妹对真表妹,谁不知是谁这么有材(苏诺:说的是我啊),把这两位凑到一块儿了。
  “可不敢抱怨,人家让咱们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好了!我爹说了,进了宫就要听人家的话,要不然会被杀头的。”冯太儿本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但一听见柳宁君抱怨,便连忙转过头,顶着一张‘我这人看着就老实’的脸,惊恐的把手指比到唇边,小声儿的劝着。
  见柳宁君一副仰天长啸,受够了的样子,冯玉儿犹豫了一下,回想起家里母亲劝她听话进宫时的样子,就挪着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哄小孩似的说:“我看这里头挺好的,吃喝管够,咱们老实呆着听吩咐就行了,你老实听话,一会儿我让她们端糕点给你吃。”
  冯玉儿今年二十有三了,不过她为人天真憨傻,因此瞧起来就年轻些,冯家的人给她慌报了年龄,也塞进了这届的选秀里。
  因为先天不足,冯太儿的智商一直不高,就算后来磨难让她成长了,也不过就是七,八岁孩子的智商而已,储秀宫的秀女们虽然忌惮她的身份,但却看不上她傻呼呼的憨样儿。虽不至欺她,但也同样的不屑理她。
  只有柳宁君,身体年纪小,心理年纪更小,又跟她同屋,日夜相对,处境相当(同为表妹)。因此,相处的到是颇为融洽。
  就像一个大小孩,一个小小孩,处在一群成人中,无需任何人帮助,她们就会自然而然的凝聚在一起。
  至于柳宁君和冯玉儿,谁是大小孩,谁是小小孩,这个就……呵呵,见仁见智了!
  ☆、118|33.21.20
  跟新基友抱怨了一通,啃了半盆糕点,又拉着基友在储秀宫转了一圈儿,迎战撕x了好几个暗翻她基友白眼的‘坏女人’,柳宁君郁闷之气略散,这才心满意足的胜利回宫了。
  对于那钞撕x’,她根本没当回事儿。
  柳宁君的性格天真娇蛮,家中娇养的她自带一股不顾一切的风格。她又出身商家,不管是行事还是口舌都比闺秀们厉害的多,因此,她之撕x,比之一般人的撕x要凶残的多。
  人家最多动嘴,她,上来就动了手,扯脸拽头发,算是凶残到了极点。
  痛快的撕完了,柳宁君带着冯玉儿回了屋,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但谁知,却没那么简单。
  那几个对冯玉儿白眼的秀女,被柳宁君撕的痛哭流涕,甩袖而走,有个被拽掉了几缕额前乌发,发际线被迫提前退后的秀女,嚎啕大哭着关上屋门,无论谁劝都不出来,管事的姑姑怕出事,比如那女孩脸皮薄,一个想不开在吊死之类的,因此便来请柳宁君去帮着劝劝,或道个歉,好歹把人请出屋来,在商量头发的问题。
  但谁知柳宁君人不大,脾气却不小,根本不屑去‘安慰’手下败将,更别说道歉了,直接断然拒绝。管事姑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请不动。冯玉儿见此,就干脆自请出面,她为人憨厚老实,觉得几个小姑娘家家因为她被如此落了面子,还被拽成了半秃,确实难堪的很。
  她想的挺简单,觉得这事双方对错更占一半,那几个秀女确实说了她的闲话,但柳宁君也不该出手打人,细算起来,柳宁君的错反到更多些,万一那秃了的秀女想不开,真出了什么事,闹将开来谁都得不着好。
  柳宁君小姑娘脸皮薄,前脚跟人撕x后脚就道歉怕是拉不下脸,因此冯玉儿便跟管事姑姑建议,这事即是因她而起,那不如她跟着去,那秀女是恨是怨,是让她道歉还是陪礼,或是想办法治头发,她都担着帮着就是了。
  管事姑姑千恩万谢,觉得这冯玉儿虽然平时不知打赏,说话行事什么的也都迟顿的很,但心地到好,也知情识趣儿,不与她们这些宫人为难。
  反到是柳宁君对此非常不满,直说冯玉儿脾气太懦,被人当面说闲话也不生气,她顾着基友之情帮着出头了,没得声谢谢不说,到还落了埋怨。
  落埋怨就算了,反正她本来性子就厉害,也不怕得罪人,可冯玉儿要去跟那帮说闲话的秀女陪礼道歉,这算什么意思?装好人吗?她怎么陪礼道歉?跟那秀女说她柳宁君是‘泼妇’吗?
  哦,合着头她帮着出了,坏人她帮着当了,她成了会出手打人的不讲理泼辣货,你冯玉儿反而干干净净的出去装好人了!
  柳宁君好说歹说,还发了脾气,但依然没拦住冯玉儿想帮新认的妹妹去‘安慰并道歉’的坚定脚步,没办法,冯玉儿天生一根筋,性格又温和平顺,跟柳宁君的禀性截然相反,不过几句闲话,她往常听的多了,过耳就忘的小事儿,哪值得闹到如今的局面,到是让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