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盖着被子聊天。”洛清鸢认真地建议道。
“也、成。”聊着聊着就可以顺其自然地干别的了。
“夜枫,这一年的夏日就要完了,你曾经说秋日的大草原很美,我很想去瞧瞧。”洛清鸢枕在席夜枫怀里,眼睛忽闪道。
“哈哈……那是以前骗夫人的,秋日的时候,大草原枯黄一片,没啥好看的。”席夜枫脱口道。
“席夜枫!!你又骗我!”洛清鸢恨得牙痒痒。
“夫人,都多久的事儿了,咱成亲后我就甚少糊弄你了。”席夜枫恬不知耻道。
洛清鸢抱着他的脑袋狠狠地又啃又咬。
席夜枫龇牙咧嘴,装作很痛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再多来几口也没事,跟挠痒痒似的,舒服着呢。
……
洛清鸢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可是自京都来的骑兵忽然呈上一封密函,席夜枫看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夜枫,是不是京都里发生了什么事?”洛清鸢紧张地问。
席夜枫将信收进怀里,冲她笑道:“没啥,只是一些小事。”
67短暂离别
小事?骗谁呢。洛清鸢在心里嘀咕,若真是小事,方才为何一下沉了脸。
“鸢儿,真是小事。要不,这密函叫夫人亲自过目一下?”席夜枫笑了笑,方被他收入怀里的密函又取了出来,递到了洛清鸢的面前。
“这是皇上给你的密函,我可不敢随便看。”洛清鸢将他拿着信函的手推开,撇了撇嘴道。才推开他的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瞅着他,一脸好奇地问,“夜枫,信上究竟说的何事?”
“哦!我忘了这是密函了,算了算了,你别跟我说。”洛清鸢忙阻止道,顺道拿眼角偷偷朝他瞄了一眼。
席夜枫瞧小媳妇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眼睛溜溜地往这边转,心里只觉好笑。搂着她变粗了许多的腰肢,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摩挲了几下,然后顺着那还不算太明显的弧度轻轻抚摸,解释道:“鸢儿,确实没甚大事,只是我可能需要离开西阳一阵子。”
洛清鸢靠着他结实的臂膀,眯着眼儿享受他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听到最后一句话后不由睁大眼,“是皇上召你回京都?难道反贼余党还未肃清?”
“乾元帝就位两年多了,天下已经基本稳定。”席夜枫手上动作未停,回道。
“那这次所为何事?”
“西羌王修书一封,道要跟我大宸国结两国之好,这一次竟要亲自带着西羌公主来我大宸国。皇上说,下个月初西羌王和西羌公主便会抵达西阳边境。我想,西羌王大概是想跟大宸国联姻。”席夜枫见洛清鸢目光闪了闪,揉了揉她脑袋,道:“不瞒夫人,我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西羌族近日发生了些内乱,皇上若下令,此时正乃一举拿下西羌的好时机。可是——”
“可是夜枫你并非嗜血冷情之人。”洛清鸢接话到,低头枕在他肩上,“夫君,说实话,西羌之地就算我大宸国一举拿下,再归入自己的领土,但西羌人本就居无定所,实难控制,倒不如结为友国。夫君与西羌族人对战多年,也晓得西羌人骁勇善战。”见席夜枫的脸色微露不悦,洛清鸢脑袋一伸,在他侧脸上啵地亲了一下,笑呵呵道:“当然,在我的眼里,夫君才是最骁勇善战的大将军。”
席夜枫面色稍霁,道:“西羌人确实是生性勇猛,可惜很多时候有头无脑。”他绝不是在小媳妇面前诋毁对方,他是在实话实说。“而且,他们也是一个很野蛮的部落,有时候吃生肉喝牛血。”席夜枫继续道,见小媳妇面不改色,颇有些纳闷。
“数次对战,西羌人损失绝不比我大宸国少,西羌人不可能再跟大宸国对着干,此时又逢西羌族内产生分歧,我相信此次的西羌王是诚心实意要与大宸国结交。只是,西羌王要路经西阳前往京都,夫人,你觉得,我西阳的百姓会同意么?”席夜枫又道,双眼微微一沉,闪着幽光。
洛清鸢听后,微微一笑,“为何不同意?就算西阳百姓心有怨愤,结两国之后却能过上长久的安乐日子,这可是百姓求之不得的事。”忽然想到什么,洛清鸢眼睛微睁,抬头看他,“皇上是不是考虑到这点儿,是以叫你亲自护送西羌王和西羌公主前去京都?”
席夜枫点点头,闷不吭声。
“呵,我还以为啥大事呢。”
“西羌王来我大宸国,想必阵容极大,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我有许久不能陪着夫人,这难道不是大事?”席夜枫有些不满地看着怀里笑得没心肝的小媳妇。“夫人可知,我有多少兄弟死在了与西羌人对决的战场上,要我亲自护送西羌王去京都,也亏皇上想得出来。”席夜枫想起曾经的血战,一双眼中寒光闪烁,宛如冰刀。
“那夫君可想过,西羌人又有多少人死在了你的手上,他们的王如今却要亲自来大宸国示好,你以为他们会比你好受?”洛清鸢笑意全敛,直直盯着他,“这世上本就没有永久的敌人和朋友,或许百年后,甚至于不到百年的时间,两国之间又爆发了战争,但若这百年间的和平能给百姓带来繁荣和安定,为何不去做?”
席夜枫先是静静地看她许久,片刻后竟是哈哈地笑出声,“夫人想得比许多男儿都要通透,叫为夫自愧不如。其实,夫人说的我也都知晓,只是心里仍旧有些不甘罢了,倘若两国真能修得百年和平,自然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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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梓墨既然秘密通知席夜枫,自是希望他事先有所准备,但这终究不是个好活儿,特别是席夜枫先告知石高和李黑子几个亲信随从的时候,李黑子几乎是立马叫骂出声,“无耻的西羌族人,这次西羌王竟敢亲自前来送死,看我不宰了他!”说完,就冲外走,准备操大刀。
席夜枫一把拉住他后领,把他大力一扯,李黑子踉跄得差点儿摔一大跤。
“打了这么久的仗,你小子还没打够?”席夜枫冷着张脸,“就知道你们会是这副德行!如今告诉你们这事,不是叫你们上阵杀敌,是叫你们多给其他弟兄开导开导。我知道很多弟兄死在了战场上,但是西羌人绝不比我们死的少!”
李黑子忿忿地调转头,闷声不语。石高等人虽然平静些,只那横眉竖眼的样儿显然也是憋着气。
席夜枫好声好气地劝道了许久,说了一番大道理,几人才喏声走了。不出多久,整个西阳军营里一片沉闷,但好歹没有瞎起哄的士兵,这让席夜枫放松不少。
西阳的大街小巷以定远将军之名张贴了地方告示,一时之间,西羌要与大宸国结交之事在百姓间广为说道,虽有诸多说辞,但大抵还是接受了这可以带来和平的消息。
席夜枫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个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了许久未穿的银盔甲。自打战事结束、两国议和之后,席夜枫就将这副盔甲封存到了箱子里,连回京都私下见乾元帝的时候都是便装,程梓墨也是许了的。待再穿戴这银盔,便是正式地回京面圣。
“夜枫,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的放在储存杂物的屋里?”
席夜枫立马闻声回头,看见洛清鸢一手把着门,一手护着肚子,正好奇地站在杂物房门口看他。
“这地方臭熏熏的,一股腐朽味儿,对身子不好,夫人赶紧回去!”席夜枫几大步走过去,表情不悦。本欲抱抱小媳妇,看到自己沾了厚厚灰土的双手,只得作罢。
“我见你半天没回房,有些好奇,所以寻来了,没想到夫君是在找盔甲。”洛清鸢主动靠着他,环住他的腰。
“鸢儿,别,我身上脏着呢,等会儿我沐浴完,你想怎么抱都成。”席夜枫想推开她,却又舍不得,两只手半抬在空中,显得格外滑稽。
“都快走了,还不准我多抱抱。”洛清鸢嘀咕道。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夫人你多抱,特别是……晚上的时候,衣衫尽去,肌肤相触的时候。”席夜枫放低了声音凑近她耳边道。
洛清鸢二话不说,抬脚就往他腿上踹去。“无耻!”
“夫人小心身子,别乱动,咱的宝贝儿子可受不住你这么乱踢乱打。”席夜枫低乎一声,双腿虽被小媳妇踹了,这会儿还是直挺挺立着,眼睛也一个劲儿往洛清鸢的肚子上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