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真是如此的话,我自然不会怪你。”刘明昊拍着她抖动的双肩,安慰道。他只希望嫂子安然无恙,将军能够理智处理这件事。
席夜枫不吃不喝地驾着破风奔驰了一整日,张大佑跟不上他的速度,渐渐落在了后面,心中担忧更甚,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将军可别还没到西阳就给饿死了,就算将军不吃不喝,破风也要歇息吃草啊。
席夜枫的脑子里已经是空白一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赶紧回去,回将军府确定洛清鸢是不是安然无恙,若是……若是她们**俩出事了……不,不会出事的,鸢儿是个小福星,不会出事,不会……
一颗心就这么煎熬着,席夜枫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街道上已经收拾干净,可是一闭眼,脑海中便能浮现出当时那种狼藉不堪的场面。
“将军?!是将军回来了!”远处有人喊道。
席夜枫循声看去,是几个小兵在收拾一处烧毁了的房屋。这里都遭殃了,那么,前面离得不远的将军府是不是也……席夜枫不敢继续往下想,顾不得回应几人,匆忙往府里赶。远处的几个小兵大喊着,他的耳朵在那一刻好像失聪了,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耳边只是各种嗡嗡的声音。
“破风,辛苦你了。”席夜枫摸了摸破风的脑袋,在看到眼前的府邸后小小地松了口气。至少将军府还在。正门上挂着的将军府牌匾倒在了地上,断成了两片,想来是有人来收拾过了,断片被整齐地立在门口。半边门打开着,席夜枫迈出的一只脚微微停顿了下,然后继续往里走。
走廊上留下了凌乱的脚印,还有一些跌落到角落里的碎银。看来,账房被洗劫一空了。
厅房里的桌椅横七竖八地倒着,有几把椅子被砸成个粉碎。接着是书房,门槛处躺着一把锁,没想到李管事临走前还不忘将书房上了锁,只可惜被入侵的贼人给砸落了。席夜枫朝里看了看那落满一地的书籍,然后疾趋而去。
眼前是他和鸢儿的寝房,屋门被他颤抖的手缓缓推开,里面的东西尽入眼底。屋里的小圆桌被刀劈成了两半,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不见了,席夜枫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床脚处的一个信封上,呼吸一窒,几乎是两三步跨过去,看到封面上的字后心里刺痛,这是他寄给洛清鸢的信,小媳妇看到后肯定是欢喜地等着自己回去,哪料没等到自己却等来了这场意外。
席夜枫拂了拂信封上的一层浅灰,将信封小心地揣进了怀里,才揣进去又立马取了出来,忍不住拆开信封取出了信纸。折叠整齐的信纸被一层层打开,拆到后面,看到信纸背面晕出的浅墨,席夜枫有些激动起来,鸢儿在这封信上给他留了话!等到打开最后一层,席夜枫看到纸上的东西后,彻底愣住,眨了几眼后,哈哈大笑起来。鸢儿,你真是太调皮了,这是在骂我王八么?他越加肯定,洛清鸢和府里的人都活着,只是到别处避难去了。
“将军!我听人说你回来了――”粗噶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石高见到席夜枫后,大喜,“将军,你果真是回来了,我还当那几个家伙看错了。”
见他一脸惆怅,石高立马反应过来,笑呵呵道:“将军,我让黑子统计过了,嫂子和府里的人都没事,很有可能同其他百姓一样去别处避灾了。只是……有五十多户人家的房屋被烧毁了,被杀害的百姓也有百余名,被掠夺的粮食更是不计其数!”说到后面,石高眉头紧皱,握紧了拳头。
“这笔仇我们迟早会算。石千总,先帮我打探一下你嫂子的下落,她还怀着身孕,我不想她流落在外。”席夜枫的话里带着一丝心痛。
“这是当然,我早就派几个机灵的士兵去打探嫂子的消息了。”石高道,见他目光落在那被翻乱的床褥上,怒然解释道:“将军府里的东西没收拾,是因为我想叫将军亲眼看看这些西羌人的恶劣,这一次绝不能姑息他们!对了,我还让属下开了粥棚,叫一些没家的人暂时住在了军营。”
“甚好。”席夜枫吐出一句,满脸的疲惫。
“将军先在这儿凑合着歇息一会儿罢,明日我让黑子几个一块过来收拾一下。”石高放低了嗓门道。傻子都能看出来,将军这一路上定是没吃没喝,日夜兼程地往西阳赶。
席夜枫淡淡地嗯了声。待石高走后,他捧着手中的信纸看了许久,慢慢凑近信纸上大大的王八,半阖着眼眸,在那壳上轻柔地吻了吻,呢喃道:“鸢儿,等着我,我接你回来,以后再不离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这一更很肥,当成两更看吧……默默蹲墙角……
小剧场:
1,父子俩
小包子泽泽五岁的时候,跟他老爹席夜枫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简直是太像了。
席夜枫最爱把儿子顶在脑袋上瞎晃荡……小泽泽双脚缠在老爹的脖子上,不亦乐乎地挥动着小爪子,笑眯眯的。于是,一张小脸一张大脸,一个小身板一个大身板,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旁人时不时瞅过去看两眼,一个小姑娘天真地问一边的娘亲,“娘亲,那两个人长得好像。”
席夜枫耳朵一动,乐呵呵地笑了,我的儿子当然跟我像。
那小姑娘又说,“一个小的,一个老的。”
席夜枫顿时黑了脸,他老了么?么?
2,关于一个叫四翼草萌妹纸的幽怨
草:嘤嘤~~作者骗银,包子捏?包子肿么还不粗来。
淡定夜:喔呵呵,在鸢儿肚子里呢,马上就出来了。
草:骗纸,大骗纸~~
淡定夜:咩哈哈,这一次绝壁是真的,两人见面的时候包子就粗来了。乃想要啥馅的?
草:豆沙包!!
淡定夜:乖乖等着,摸头~~咩哈哈
77下落成谜
席夜枫在屋中小憩了片刻后赶往了西阳军营,一路上难免见到被毁坏的房屋,一些出逃的百姓听闻西阳兵打退了西羌人,许多已经返了回来,有的看着自己被毁的房屋哭泣,有的在庆幸自己带走了家当和保暖衣袍,席夜枫握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紧,泛出清白之色。思达尔,这些仇我们下回一次性算清!
知道将军回来了,军营里低沉的氛围稍稍活跃起来。在军营里随便找了点儿干粮吃下后,席夜枫召集了几个得力属下。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杀回去?如今朝堂政局稳定,将军上报皇上招兵买马灭掉西羌,皇上一定不会反对的!”李黑子铁着一张脸建议道,眼中恨意喷薄而出。
席夜枫满脸寒意,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石高将李黑子拉到一边,挤了挤眼。旁边其他几个士兵也小声凑过去说了几句。
席夜枫低垂的眼眸猛一睁,唰一下调头看向几人,声音沉沉,“你们方才说什么?”
几人吓得一怔,李黑子被身后几个没义气的弟兄往前一推,黑着的脸有些别扭地看着席夜枫,赌气般道:“就算如此,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西羌王既然想着和咱大宸国联姻,为何又派人偷袭西阳百姓,做了这么多恶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席夜枫冷眼看着为首的几个小兵,“知道你们为什么一直是个小兵么?就是因着你们不会动脑子!西羌王和西羌公主在我大宸国境内,如何敢叫属下骚扰我西阳百姓,除非他活腻了!前段时日西羌发生了内乱,哈扎礼的王弟欲篡夺王位,教唆哈扎礼手下的两位大将索泰和禾贺造反,后来事情败露,一干人**退到西边的荒远之地。这次作乱的人除了思达尔不会有第二人!他这些年收拢的手下不少,早晚会成为哈扎礼的最大威胁。你们难不成想帮这奸猾之人除了哈扎礼,然后让思达尔成为新一代西羌王?”
席夜枫一番训斥叫一干人恍然大悟,羞愧地低下头。因着西羌和大宸国在战争结束后约定和平共处,但并未商定互通往来,两国基本相互闭塞,西羌产生内乱之事,许多士兵并不知晓,是以西阳出事时根本没往别处想。席夜枫没将此事公开的原因也是怕着这些性子冲动的士兵要趁着西羌族内乱想讨伐西羌。但是没完没了的战争并不是他想要的,能和平共处就是最好的结局,在他有生之年,他想做的便是守护大宸国的和平,不是杀戮征伐,在这一点上程梓墨的想法与他一致。
“不过,为了给西阳百姓一个交代,思达尔的人头就由我们亲自去摘下来!”席夜枫目光扫过众人,眼中寒光一闪,狠意掠过。想起自己方才听到的话,席夜枫眉头皱起,一双犀利的眼紧盯着几人,“黑子,你们方才说了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黑子咽了咽口水,半边身子躲在身子庞大的石高身后,朝席夜枫干笑两声,“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方才他们几个小子提醒我了句话,我这才反应过来,将军已经是西羌公主的驸马,我以为将军是因着这个才护着西羌人,适才听了将军一席话后我方明白过来,将军做事从来不偏不倚,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将军可别恼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席夜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真想骂娘。“哪个混蛋说我成了西羌公主的驸马,那人是蠢蛋吗,啊?我已经有你们嫂子了,还娶什么西阳公主!”
“将军,是京都来的商队说的,整个西阳都传遍了,你可别告诉我们,这都是谣言?”这次,石高开口了,因着这事儿,他还在心里怨忿了席夜枫好久,嫂子多好的人啊,将军居然还娶了个劳什子的西羌公主,多对不住嫂子啊。而李黑子等人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这消息的正确性,将军如此英俊潇洒,哪个女人不爱,何况将军还一路护送西羌公主去了京都,西羌公主对将军日久生情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