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听得兴致大发,他扭过头:“你说什么?”
袁徊目光严肃,挑明道:“你父亲是生意人,你家的产业很大,到时候担子都落在你身上,你需要的是得力助手,不是一个差不多的恋爱对象,你跟他玩玩可以,以后是不能长久的,就算为了你父亲考虑。”
邵承沉思了一会,袁徊正要添油加醋,邵承却忽然笑了:“你刚刚说我绑架我父亲?是这意思吧,可我看不是我绑架他们,是你在拿着这层关系绑架我呢。”
袁徊要张嘴,邵承抢先一步说:“袁徊,你也太不了解我父亲了,也太不够了解我们家了,这么大的生意我还需要找个得力助手?邵总还需要拿我的婚姻图利?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刚起步,刚创业?事事图利,步步为营?”
袁徊的目光表示他就是这个意思。
邵承嗤笑了一声:“你也太侮辱我父亲了,我小爹是我父亲的初恋,两个人在你们看来也是背景差距巨大的,邵总以身作则,怎么不会允许我跟他长久发展?专情是会遗传的听说过吗?你叫我跟他玩玩,不会觉得我父亲也是这样玩过来的吧?”
“还有你刚刚说的绑架,真有意思,我选择喜欢的人就是对我父亲情感绑架?你这话倒不像是读过书的人说出来的,如果拿自己儿女的婚姻去图利,那才够可悲的,我们家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另外,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只是挑了一个相貌好的人找找新鲜感?”
邵承语气严肃:“袁徊,我告诉你,我为什么选择他不选择你,因为在我眼里,你和圈里的许多人都没他有意思,你是以为他出身不好就一切平平吗?你可以继承你父亲的遗产,他没得继承,只能慢慢拼,起点不同,最终的高度却可能一样,别太小看他,也别太小看我择偶的目光,他将来的路说不得前途璀璨,但也一定熠熠生辉的,你信不信,十年后站在这里,你会为你现在的话后悔。”
“是吗?”袁徊说:“那我倒是期待他能打我的脸。”
“你期待着吧,又是多长的时间吗?”邵承说:“如果只沦陷给相貌,我早在欧洲就将人玩了个遍,越哥身上有你们没有的东西,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就这样等着,十年后站在我面前来重复你今天这些话,小丑是谁,必见分晓。”
袁徊眯着眼睛:“你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期望?”
他很不明白,邵承竟然敢这么孤注一掷。
“因为他跟你们就是不一样,”邵承对上袁徊那不解的目光,作罢道:“算了,偏见是最难搬开的山,时间作证就够了,我不消说这么多的。”
邢越对他招了招手,邵承笑着回应过去,袁徊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因为邵承的话,他看着远处alpha的目光都变得复杂。
“你现在还喜欢我么?”邵承打了个直球,几年前他连面对都不敢,几年后站在这里坦然自若,这份变化就是时间的魅力。
袁徊没有立马回应,几年前他大胆宣告心思,几年后却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了。
邵承笑笑,从他的眼神里就明白了一切:“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我不在意,也许你觉得我们俩交好,上面的关系又是一层好的,将来我们俩也应该延续这个关系下去,对两家的利益都好,这看起来像是成熟稳重的你能做出来的事,袁徊,你聪明,会继承家业,有些事家里人一点就通,从小就跟我不一样,我幼稚无趣,除非身份叫你赏识,其他的估计你也看不上眼,我们俩本不是一路人,以后也不必强求彼此同路。”
小时候不懂这些,喜欢跟袁徊玩,但袁徊和杨尘给他的感觉是完全不同,杨尘更像是志同道合的玩伴,而袁徊更像是知心的邻家哥哥,从小就懂的比邵承多,邵承的烦心事他都能明白,并且给出开导意见,时间久了,邵承就觉得两人还是合得来的,但现在长大了,目光没那么浅显了,从小就目标明确的袁徊,是不是也因为家里人的点拨来容忍他,跟他玩儿,谁又知道呢。
“我很想跟你好好结束,也不想说些难听话,我要是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包容,你要学什么,需要在我们家的机构工作,这都是你可以跟邵总商量的事,但是其中最好不要牵扯到我,我只把你当朋友,也只会把你当朋友。”
袁徊的目光不太友善。
邵承视若无睹,自说自话般:“有人说你高中谈过一个omega,所以你的性取向到底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就好了,你聪明,有大局观,因为是家里人,我也不好说你受人摆布,但我给你一句忠告,选择哪条路在你自己手里,你能做到容忍我一辈子,你心里愿不愿意欺骗自己一辈子,都在乎个人选择,对得起自己就好。”
袁徊说:“你是觉得我不是真心喜欢你?”
“不知道,不在乎,也不想了解,”邵承脱了棉衣,丢在一边,冷漠道:“喜欢我的人太多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我都懒得去管了,我只要我喜欢的人是真心就够了,不奉陪。”
邵承说完,抬步往一边走去,滑雪场他待够了,边走边吹了声口哨,底下的杨尘听见,抬头一看,邵承给他做了个“撤退”的手势,杨尘向他比了个“ok。”
邢越来找邵承,两人一靠近,他自然而然地搂住邵承的腰,抬头看远处发呆的身影,问道:“战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