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假结束后, 陆焯峰就归队了。
明烛依旧在创作新剧本, 还算着自己的生理期, 前些天两人做得很疯, 陆焯峰这么猛, 应该中了吧？
某天, 跟唐馨和尤欢一起吃晚饭, 明烛吃到一半，忽然有些恶心，唐馨看着她：“不是有了吧？”
明烛心里有些高兴, “不知道，可能？”
当下，就被唐馨拖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明烛躲在厕所验完, 单杠，没怀。
明烛也知道有时候怀孕没那么容易, 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到了八月份, 距离婚礼过后已经是五个月了, 明烛还是没有怀孕, 陆焯峰倒是不着急, 只要有机会便欺身压在她身上，“没事儿, 我们身体没问题，也很和谐很契合, 可能是我不够努力。”
明烛惊恐地看他：“你还不够努力？！”
每次两人一见面, 他都快把她拆了，还不努力！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了。
陆焯峰知道她胡思乱想，捏捏她的鼻子，“别乱想，多做几次说不定就有了，就算没有也没关系，时间还长着……”
明烛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地，“说不定就是做太多了才没有呢？”
“胡说。”
……
尽管如此，明烛还是忍不住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检查结果，医生说她身体比较难受孕，不要着急。
明烛喝了一些中药调理，期间陆焯峰正好出任务，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喝完了，她也没告诉他，对于怀孕这件事，她听医生的，心态放得很平。
反正，她还年轻。
十月，陆焯峰演习结束，回到家，许久未见的两人一进门就痴缠在了一起。
从门口到沙发，再回到卧室。
十一月，明烛新戏开拍，她作为主编剧，跟组了一个月。十二月，回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大姨妈好像没来，她拿出之前买的验孕棒测了一下，两条杠。
她高兴得不知所措，迫不及待想跟人分享。
最终，唐馨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
第二天，唐馨陪她去医院检查。
已经八周了。
那时候陆焯峰正出任务，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明烛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唐馨摸着她的肚子，有些感慨：“你一个人会不会很辛苦？”
明烛笑了一下：“现在还小，我反应也不大，感觉还好，如果后面不舒服，我就搬回明家住。”
唐馨：“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
明烛笑：“放心吧，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当时，佟佳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肚子挺大了，因为韩靖跟陆焯峰是一起出任务的，两人也经常联系，明烛之前跟她一起吃过几次饭，逛过几次街。
同时军嫂，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明烛怀孕后，在微信上跟佟佳说了，佟佳立即发了一大段语音过来，告诉她前期要注意什么，她还说：“要是陆队知道了，估计能高兴疯了。”
明烛笑笑：“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陆焯峰什么时候回来。
一月底，临近年关。
陆焯峰和韩靖任务结束，韩靖第一时间拿手机联系佟佳，怕他几个月没回来，儿子都蹦出来了，幸好，还没生呢。佟佳挂断电话之前，说了一句：“那个，明烛也怀孕了，陆队应该还不知道吧？”
韩靖愣了一下，看向走在前面，穿着军装的陆焯峰，“不知道，现在电话就一个，就你怀孕，然后我先给你打，明烛真怀孕啦？”
佟佳说：“是啊，都四个月了吧。”
挂断电话。
韩靖喊了声：“哎，电话给你。”
陆焯峰拿过手机，往旁边走，给明烛打电话。
当时，外婆正在做饭，明烛在给她打下手，听出他的声音后，满是惊喜：“你回来了？”
陆焯峰倚着墙角，手插在裤兜里，听见她的声音，嘴角微翘，“嗯，明天晚上可以回去，在家等我？”
明烛有些着急，“我不在家，我回镇上了……”
外婆要开始炒菜了，她挥手赶人：“出去出去，我要炒菜了，别把油烟吸进去，呛着我的小宝贝。”
明烛笑了一下，抱着手机走出厨房。
陆焯峰心头微跳：“外婆的小宝贝？”
明烛走到院子里，低头，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外婆拿着锅铲走到门口喊：“你这丫头，别站在外面吹风，感冒了怎么办？都要当妈的人了。”
都要当妈的人了……
这句话透过话筒传到陆焯峰耳里，他愣了几秒，嗓音干哑低柔：“乖，听外婆的，回房间里去。”
明烛知道他听见了，走进客厅，弯起眉眼：“好，我明天回去吧。”
陆焯峰深吸了口气，“你等我几天，我安排一下，我去接你。”
明烛在沙发上坐下，拉过毯子盖住自己的腿，“那我等你。”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明烛靠在沙发上，轻轻摸着肚子，“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已经八周了，回来后就开始吐了，那段时间很难受，吃什么都吃不好……”
陆焯峰垂下眼，“还有呢？”
明烛并不想让他担心，只是想让他心疼一下，笑了笑：“然后，外婆想去看我，我觉得她年纪大了，跑来跑去不好，而且我也不想回明家住，就回来了。回来之后，外婆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就不怎么吐了。”
“辛苦你了。”
……
一个星期后，陆焯峰回到镇上。
当时，明烛正守在厨房里，外婆刚煮好一锅汤圆，给她当下午茶，他站在厨房门外，看着穿着宽松毛衣的姑娘，依旧纤细的背影，慢慢走过去。
外婆回头一看，看见他站在身后，愣了一下，“哎，小陆回来了啊。”
陆焯峰笑了笑：“外婆，这段时间您辛苦了。”
明烛连忙回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陆焯峰目光往下，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舔了一下嘴角，外婆笑了笑，说：“汤圆煮好了，你们等会儿端出去，我去秀坊看看。”
外婆笑眯眯地走了。
明烛仰着头，看他好一会儿，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摸一下她。”
陆焯峰静静地感受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动静，他俯身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抱歉，我回来晚了，让你一个人这么久。”
明烛摇头，“不晚啊。”
她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只是有时候会很想他。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明烛双手抵在他胸口，含糊说：“等下外婆会来……”
陆焯峰吻得轻柔，怕弄坏她的似的，“外婆不会来的，她特意把这里留给我们了，别说话，让我亲会儿。”
十分钟后。
陆焯峰放开她，捏着她的脸，“怎么怀孕了也没长胖。”
明烛嘴唇红润，摸着肚子，“这里胖了。”
他低笑，拿过碗和勺子，盛了四碗汤圆。
徐奶奶和外婆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两个老人笑眯眯地聊着天儿，徐奶奶最近身体不错，知道明烛怀孕后，别提有多高兴。
陆焯峰把汤圆端上桌，徐奶奶问：“小陆啊，你这次能呆几天？”
“明天就走。”陆焯峰说。
他笑了一下，“我把明烛接回去。”
外婆顿了一下，有些担心地说：“她跟你回去了你也没时间照顾她啊。”
陆焯峰看向明烛，这个问题他以前就考虑过了，“外婆，我们的房子已经下来了，她可以跟我住部队，只要没任务，我都可以陪她。我想，这个时期，她也是想跟我在一起的。”
明烛挽住外婆的手，撒娇说：“外婆，你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有徐奶奶，你们一起去。”
外婆戳了她脑门，“我们两个老太婆哪能总乱跑，等你快生了我再过去……”两个小夫妻确实应该在一起，“我给你妈打个电话，要是小陆不在家了，你就回明家，你爸妈其实对你很好，也一直盼着你回去，你啊……就别多想了，等你当了妈，就知道了。”
明烛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有事肯定会找他们。”
外婆又交代了一通，不太放心，到底是太疼明烛了。
晚上，陆焯峰专门去跟外婆谈了一次。
九点多，他回到房间，明烛正躺在床上听音乐，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陆焯峰从身后抱住她，低头亲了亲她，明烛转过来抱住他，“你跟外婆说那么久吗？”
“嗯，她告诉我很多事情，有些东西我不会，回去慢慢学，做得不好，你包容一下，嗯？”明烛在他怀里挪挪蹭蹭，想找个舒服的姿势，陆焯峰按住她，“别乱动，我们很久没见了。”
意思是，他很想她。
想得不行。
明烛脑袋半趴在他身上，抬头看他，脸色微微的红，小声说：“已经四个月了，医生说三个月后就可以……你想要吗？”
“别闹。”陆焯峰把人按回去，嗓音有些低，“我怕控制不力道，伤到你和孩子。”
“你……轻轻的……”
“不行。”陆焯峰微微起身，把灯关了，揉揉她的脑袋，“睡觉了，嗯？”
明烛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白天睡多了，现在好像不想睡了，我们说说话。”
陆焯峰捋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佟佳快生了呢。”
“嗯。”
“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儿？”
“男孩吧……”
“你怎么知道？”
“不是你让我猜的？”
明烛笑了一下，“你喜欢女儿对不对？”
陆焯峰也笑了，垂眼，借着月光看她的脸，“嗯，最好要长得像你。是儿子也没事，我也喜欢。”
“还是生女儿吧，外婆也希望是女儿。”
明烛歪着身体，陆焯峰怕她压到肚子，伸手护了一下，把人整个抱进怀里，明烛仰头，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陆焯峰瞬间僵住。她捧住他的脸，咬住他的唇，小声说：“我们做吧，一次就好。”
“你想要？”陆焯峰挑眉。
“……是你想。”她不承认。
他翻身，半撑在她上方，低笑着去吻她。陆焯峰怕压到她，侧过身，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朵和脖子后面咬，明烛本来就敏感，怀孕后更甚，他稍微一碰，就濡湿泛滥了。
他低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很快。”
“……你别说话。”
她轻喘着，绷直了腿。
陆焯峰膝盖顶过去，抓着她细瘦的脚踝，从侧面抵了进去，两人双双低哼出声。几分钟后，明烛勾住他的脖子，有些难耐地小声问：“老公，你没吃饭吗？”
轻柔得有些过分了。
陆焯峰：“……”
他从来没觉得哪一次这么磨人过，多用一分力都怕把她弄坏了，他用力一顶，低头咬住她的唇，“话别说得太早，以后补回来，你可别哭。”
明烛：“……”
……
第二天，两人回北城。
明烛肚子一天天大，四肢依旧纤细，皮肤比孕前还水嫩，看起来水灵灵的，唐馨说：“你要是生个女儿，以后就成姐妹吧，我看你这样子，估计以后也是个不老妖精。”
明烛笑：“那好啊。”
哪个女人不怕老。
不老妖精多好。
……
8月1日，陆焯峰和明烛的女儿提前一周出生了，小名叫早早。
早早小朋友皮肤白白嫩嫩的，长得特别漂亮可爱，模样像极了明烛，小小年纪就招桃花，大院里的男孩子全都围着她转，小包包里永远塞满了零食和玩具。
傍晚，两岁多的早早跟沈曼如去散步，又遇上了院里的一群小男孩。
小男孩们看见她很高兴，“早早妹妹，你要跟我们玩吗？”
早早小朋友穿着太姥姥做的小旗袍，背着小包包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看向韩靖的儿子韩驿，“韩驿哥哥，你今天也给我带巧克力了吗？”
韩驿手放在嘴边，轻轻：“嘘。”
小丫头鬼灵精怪地眨眼睛，悄悄转头去看身后的外婆，非常懂事地点头，小声说：“我知道了，不告诉外婆。”
韩驿笑，“嗯。”
过了一会儿，趁着沈曼如不注意，韩驿悄悄把巧克力掰了一块塞进早早嘴里，剩下的一半放进自己嘴里。
早早捂着嘴，高兴地看着他，“好甜，妈妈都不让我吃。”
韩驿说：“只能吃一块。”
早早用力点头，“好。”
她吃完一块巧克力，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模样可爱到爆。
韩驿问：“我能亲你一下吗？”
早早摇头：“不行，爸爸说不能让男孩子亲我的。”
韩驿有些失落，哦了声。
“早早，你爸爸回来了。”
沈曼如喊了一声。
早早立即把韩驿丢在一边，迈着小短腿，飞快地冲向爸爸妈妈。
陆焯峰一身军装还来不及换下，弯腰，接住那个穿着精致小旗袍，粉雕玉琢的小小主。
早早被抱起，搂着爸爸的脖子，凑上去就是一口“啵”，“爸爸！你真好看。”
陆焯峰哭笑不得，“嘴巴这么甜，吃了什么？”
早早捂住嘴巴，摆摆手，“没有没有，我神马都没有偷次……”
“我闻到巧克力的味道了。”
“……”
“偷吃了吗？”
“……吃了。”早早低下小脑瓜，“小小的一块，妈妈会生气吗？”
“回去跟妈妈实话说，她就不会生气。”陆焯峰揉了她的小脑瓜，抱着她往家门走。
沈曼如微笑着说：“我们不告诉妈妈，回去你就乖乖刷牙，好不好？”
早早想了想，摇头，“爸爸说不可以骗妈妈的。”
陆焯峰低笑。
回到家，穿着同款旗袍的明烛端着一盘水果走出来，放在桌上，看向陆焯峰。明烛身上的旗袍跟早早的是母女装，从她一出生，外婆就开始绣了，做了很多件小旗袍，估计早早能从2岁穿到8岁。
早早知道妈妈喜欢穿旗袍，她一直觉得妈妈是最漂亮的，妈妈穿的衣服，她也有同样的小小的一件，这样的认知，让她特别高兴。
“妈妈！”早早伸手过去要抱抱，“你真好看！”
早早小朋友日常爱夸爸爸妈妈，把爸爸妈妈夸上了天，这一点……嗯……可能，也许大概，遗传了明烛。
陆焯峰这么说的时候，明烛是死不承认的，“我没那么自恋，我小时候都不爱说话，也不夸自己，更不夸爸妈，肯定是外婆教的。”
他低笑：“外婆没教，如果你小时候爱说话，说不定就这个样子。”
明烛：“……”
……
明烛抱过早早，闻到她身上甜丝丝的味道，刚要问，早早就对着手指小声说：“妈妈，我之前，偷次了巧克力……”
她张大嘴巴，“啊，你看，次完了……”
明烛：“……”
她看向陆焯峰。
陆焯峰哭笑不得，别看他，他舍不得骂。
明烛摆起脸色，“说了不能吃太多糖，以后牙齿不白了，就不漂亮了，知道吗？”
早早可怜巴巴地点头：“知道了……”
沈曼如把孩子抱过去，“行了，我带她去漱口。”
……
夜里。
陆焯峰把女儿哄睡，回到房间，明烛刚洗完澡出来，“睡了吗？”
他点头，把人拉到床边，从身后抱住。
“嗯，哄完她了，该哄你了。”
“哄多久啊？”
“没期限。”
明烛忽然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本相册，“外婆之前带了一本我小时候的相册过来，有一张照片你没见过，早早真的跟我长得特别像，外婆说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她翻开相册，指给他看。
陆焯峰看了一眼，“本来就长得很像，不用看照片也知道。”
他随手翻了几页，看见明烛高中时候的照片，少女温软如水，漂亮朝气，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蓦地想起那年，坐在院门槛上的少女。
“明烛。”
“嗯？”
“我爱你。”
初见那眼，情根已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