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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 > 我爱太深,终成劫 > 第211章
  苏南一怔,嘴角微扬:“是的,只要你幸福,怎么样对待别人都行!我并不觉得这是报复!”
  “苏南你有病是吧!”木小语声音高亢:“你看看她这个疯子,喜欢她什么!”
  “小语!”沈朝夕淡淡的开口道:“我受够了,我们俩不合适,你不爱我,你爱的只是物质,你爱的只是享受我对你的爱,抱歉,是我辜负了你!”
  好男人永远是好男人。拒绝别人,还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其实我喜欢沈朝夕温文尔雅,笑起来很暖,不过这一切都被木小语给毁了,爱情不光可以毁掉一个女人,爱情也可以毁掉一个男人,我这样坏心眼,希望沈朝夕明白的不会太晚。
  木小语听到沈朝夕的话,哪里顾得上我,一把抓住沈朝夕,“阿朝,不是都不是,我现在爱你,真的爱你!”
  沈朝夕一把拂过木小语的手,“你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你就不会请苏南,小语,我太了解你了,你请他来无非是想告诉他,你现在过得很幸福,让他带着叁叁来,无非是想告诉秦东篱,叁叁这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你还是不甘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甘心!你心里爱的到底是谁,不要让我说出来,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我们依然是朋友!”
  “啪!”沈朝夕说完,把胸花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跑了出去。
  木小语在他身后歇斯底里的叫着,然而并没有唤回他!
  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走了,我伸手挽在苏南手臂上笑的无比残忍:“打扰了,各位,你们自便!”
  华丽的来华丽的退场,出了门,笑容敛去,秦东篱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的望着我,我想松开苏南的手臂,苏南紧了手臂,把我带向苏南面前,“秦先生,来接叁叁?”
  秦东篱清冷的嗓音,漠然道:“有劳!”话语间,他的手上有个袋子,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双平底鞋,蹲我的脚边,替我换了鞋子。
  而后直起身子,把我的手从苏南手臂中轻带出,面无表情的望着我,“回家!”
  我心中一颤,脚下的鞋子在提醒我,秦东篱现在对我非常不满,在这个不满的基础上,他又要故意讨好我,还压抑着自己!
  “我还有工作…”来自心底的反抗,声音小了些许,但是还是本能想去反抗。
  秦东篱一下把我搂在怀中,舔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看似亲呢,却是威胁:“秦太太,我的容忍有限,不要再挑战我的容忍限度,对你我已经到极线了,我可以容忍你有男性朋友,但是不能容忍你在我眼皮底下跟别人亲呢,你别忘了,你答应我,说爱我,只爱我一个人!”
  我头一偏,从未发觉他竟然如此可怕,我迟疑了一下:“我约了医生,我要去医院!”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他对着干,可是,好像我不跟他对着干,就没办法压住心痛,一直我在骗自己。我压根就没有好,我一直在骗我自己,自从杨凌轩死了,我就重伤未愈,支离破碎,最近看见所有的人,变得跟我一样,对人生绝望,还在挣扎。
  我就想,如果我早点这样,早点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杨凌轩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了?
  我在想,如果我早点这样,变得强势无比,拥有大笔的钱,我就可以保住杨凌轩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软弱无能造成的,我怪天怪地怪别人,其实罪魁祸首就是我自己,我的软弱无能太让我失去杨凌轩,他明明就算不爱我,他也会和我在一起,如果我早意识到这一点,我不要去爱秦东篱,我就缠着他,他一定不会舍我而去。
  其实我才是那个大傻瓜,明明拥有了幸福,让它从手中溜走,杨凌轩为什么要死?在五年前,他都没有死,他为什么忽然听到贺锦荣结婚了他要去死,因为,我也不在他身边了,他肯定以为我会秦东篱在一起,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了,所以他才那么奋不顾身的一跃而下,因为没有人牵挂他,因为没有我跟他说,“先生,不如我跟你一起跳,我们也有个伴!”
  秦东篱紧了紧自己的手劲:“我请了私人医生,我们回家!”
  蓦然之间,心如死灰,别人不该死,最该死的是我,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我,杨凌轩他很寂寞,他在等你,就算你把所有人给他送过去,要的不过是你。
  霎那间,泪流满面,甩开秦东篱的手,提着裙子,往电梯里跑去,着急万分的按着按着电梯,秦东篱的叫唤声,唤不回我。
  我想杨凌轩了,可是我越想他越发现我已经失去他了,彻底的失去他,他再也回不来了,他不会对我笑,不会对我啰嗦,我永永远远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就连那他痞痞的笑容。也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一个声音,他会对我招手说道,无论我们家叁叁怎样那都是别人的错,她没有任何错误。
  是啊!我心如荒芜,在无边的荒凉之中,看不到一丝绿色,陡然之间,一颗绿色的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我看见了希望,看见了,救赎,我拼命的抱着他,抱着他不让他离开,我害怕他一离开,让我一个人置身在荒凉之上。期间,有别的绿色而来,因为我的好奇心,因为我的犹豫不决,原本属于我的参天大树,轰然倒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的,不珍惜。
  出了酒店大门,我慌不择路的逃跑,上了一个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名,我也回家,只有家里才有它的气味,哪怕这个气味越来越淡,有我和他共同的记忆。
  回到汇景苑家里,这个地方,是我跟杨凌轩拥有回忆最多的地方,他总是耍着无赖,让我变着法子做东西给他吃,吃着他还挑嘴,这不好那不好,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为了我,为了我一个人能好好的活着,设计的一个圈套!
  我彷徨着,四周望去,直到门铃响起,我抱着脑袋,擦干眼泪,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拉开门,门口出现的人让我有些意外!
  凌文景看见我,询问道:“不方便让我进去吗?”
  我才恍然惊醒,让出位置:“您请进!”
  凌文景因为屋子打量了一下,我在她身侧,拘谨地张了张嘴,“凌”我不知道我该叫她什么,她的儿子我没有护住
  凌文景好像看出了我的拘谨,解了我的围:“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叫我阿姨,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当我什么都没说!”
  “凌阿姨,您请坐!”我又悄然地擦了一下眼角:“屋子里有点乱,杨凌轩在的时候很干净的,我比较懒!”
  凌文景很慈祥的笑了笑:“你不用紧张。以前我对你有太多的误会,我今天过来只是想看看你,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见她坐下,扶着沙发,慢慢地挨在沙发边沿,“杨凌轩给我的钱我没有动,您把您的账户给我,我把钱,还给你,这个房子也是杨凌轩的,他现在已经过户给我,我也可以把这些通通还给您!”
  我有些紧张地握紧拳头,低着头不敢看凌文景,小声的说道:“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凌阿姨可不可以答应我?”
  “什么要求你说!”
  听到她的话,我慢慢的把头抬起来,跪在她的面前:“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请您给我一次随时随地可以去见凌晨的机会!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荒诞,但是我”
  凌晨跟杨凌晨一模一样,我有时在想,杨凌轩如果没有被毁掉,他的笑容也会这么温暖,他也会成为一个温柔而雅的人。
  “我不能答应你!”凌文景毫不留情的拒绝。
  我一下跌坐在地上,哽噎道:“对不起,我的要求可能有些唐突,我知道,我不该把凌晨当成杨凌轩,我知道”
  杨凌轩死了,我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寄托,凌晨出现了,他那么像杨凌轩,我只想远远的看着他,我只想,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如此而已…
  也许是我奢望的太多,所以凌文景才会这样坚决的拒绝我,像我这种人,是不是不该拥有幸福?妈妈死了,杨凌轩死了,亲生父亲爱新觉罗.墨河因为我手腕再也不能提起重物。
  果真跟我有牵连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也许我就不该拥有幸福,一样幸福也不该拥有!
  眼中含着泪花,我笑出声来:“对不起,凌阿姨,你让我叫你阿姨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我不该奢求的太多,我没有太大的恶意真的只是想单纯的想见他的时候。光明正大的去见他就这样而已”是啊,我也不能见他几回了,大概也就那么一回了,我只想光明正大的见他一下,那个孩子跟杨凌轩一模一样!
  凌文景声音如常:“真的只是这样,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其他的想法?
  “没有…”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多,我不会随时随地去见他,顶多一次到两次,我从来没有见过杨凌轩肆无忌惮的样子,我从来没看见他笑起来很温暖的样子,我想如果没有以前的种种,他会像凌晨一样,笑的跟凌晨朝阳一样,令人向往,令人温暖…”
  “你很爱他?”凌文景轻声问道:“你很爱杨凌轩?如果你爱他?你为什么又会和秦东篱在一起?”
  “他不爱我!”我觉得我的言语好像有些凄凉,可是这是事实,我得说:“他爱的不是我,如果他爱我,一切都不会发生,他爱得是贺锦荣,他爱的是那个毁掉他的贺锦荣,不是我,所以呀有一个人爱我,我就忍不住的沉沦,因为我也想被疼爱”
  凌文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抚在我的头上:“我们都错了,杨凌轩爱的不是贺锦荣,如果他真的是爱贺锦荣,我就不会反对了!”
  “不是爱上贺锦荣?”我难以接受的提高了声调:“不可能,他为了贺锦荣才和家族决裂,因为贺锦荣结婚了,他才会跳下苏州河,一切都是贺锦荣!”
  凌文景把我扶起来,拉着我坐在她旁边:“不过真的是他,我就没有理由反对,因为不是他,所以我拼了命的不愿意同意,不愿意原谅他,甚至不惜和他的爸爸闹翻,然后带着凌晨远走他乡!”
  不是他?为什么杨凌晨那么痛苦?我迷茫了,我糊涂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文景无奈的说道:“贺锦荣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爱的另有其人,一个让我接受不了的人!所以他叛逆,固执,执着,一根筋到底,再也爱不了别人!”
  版本总是不一样,凌文景试去我落下来的眼泪:“你一定很好奇,那个人是谁对吗?”
  “我不好奇!”如果那个人我见过的话,那只有安白纶,为什么不能和安白纶相爱?不好奇那个人是谁,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能相爱!
  凌文景苦涩的笑了笑:“你不好奇是因为你心中有了答案,但是你不知道答案背后是多么的残忍,我的儿子已经死了,可是羞辱依然还在!”
  “安白纶和杨凌轩为什么不能相爱?”不好奇还得问,我必须要弄清事情的真相。
  凌文景慈祥地望着我:“你是一个好姑娘,杨凌轩没有爱上你是他的损失,杨凌轩他爸爸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其实我是知道的,他在里面受的苦我也是知道,就算这样,可是他依然放不下他心中所爱,是他的执着。害死了他,贺锦荣这是一个导火线,他已经压抑了很久,我知道”
  “我也知道安白纶喜欢他从一开始都只是他杨凌轩也喜欢他…可是他们不能在一起社会在进步,同性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凌文景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把最后的话语吐出来:“可怕的是血缘安白纶和杨凌轩他们有血缘关系,他们是兄弟,安白纶是杨凌轩哥哥安白纶是我姐姐的孩子所以”
  表兄弟,血缘!
  血缘的确是一个跨越不了的鸿沟!
  我张了张嘴说道:“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我不知道是这样安白纶他很爱杨凌轩”
  “爱有什么用?他们企图离开,两个人离开!贺锦荣是他们打的幌子,他们很聪明,可是一个人临阵脱逃,就变得不聪明了出逃的人你应该知道是谁安白纶”
  “在国外,没有人会认识,他们会快乐,生活在一起,如果事情成功了,他们会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可惜再坚强的爱情,在奋不顾身的爱情,只有一个人努力,其他都是徒劳…”
  “我不知道他们谁做了逃兵,反正他们没有最后走到一起,杨凌轩就疯了”
  我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吗?为什么会这样?”
  “是的,这就是所谓的真相,事情的真相就是杨凌轩一直没有放弃安白纶,他们俩是互相在折磨,他们俩是在赌气,看谁,撑得过谁,最后杨凌轩输了!”
  “傻孩子!”凌文景摸着我的头:“没有人害死他。是他自己害死他自己!贺锦荣只不过在心理上加快了他面对死亡的步伐!”
  “所以不怪别人,怪他自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凌文景温柔的对我说道。“我让凌晨去见你,就是让你放下这一切,这几天我也查了你所作所为,够了,好好过日子吧,杨凌轩死了,一切都过去了,贺锦荣交给我,你好好过日子,杨凌轩给你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他能把这些东西留给你,足以说明你在他心目中的位子,我也谢谢你这么多年,陪在他的身边,至于凌晨,你想见随时随地都可以,凌晨也会回沪城,你们可以随时见面,我不会横加阻拦!”
  一刹那之间,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执着,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杨凌轩的死,是他自作自受,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哪怕害死他的人,也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我的人生,仿佛一下没了重点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不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让他死的罪魁祸首还有我如果是这样,应该下去陪他的是我…
  我摇头拒绝:“不凌阿姨杨凌轩告诉我,喜欢的是贺锦荣,那么他喜欢的就是贺锦荣我会好好过日子,解决所有的事情,我会好好过日子,谢谢你的大度,谢谢你到凌晨来到我的身边!”
  “你要学会放下明白吗?你的路还很长,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凌文景苦劝我说道:“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变化,还有很多惊喜,你是裴怡宁的女儿,你的人生会绚烂无比,不要纠结过去,去看看世界,你会发现世界会很美好的,我都放下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谢谢凌阿姨!我想休息了!”
  凌文景长长叹了一口气,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贺锦荣的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我送凌文景来到门口,和她道别,正好秦东篱气喘吁吁的跑来,和凌文景打了个照面,凌文景叮嘱他好好照顾我,他眸光幽深,应道:“谢谢凌总,我的太太我自然会照顾好!”
  秦东篱一进屋,我垫起脚尖,抱着他就吻,吻的泪流满面,秦东篱也任我胡闹,最后把我抱在怀里,低声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一声不响的就跑掉,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秦东篱你还爱我吗?”我从他怀里挣脱。大声的问道:“你爱我吗?哪怕我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你会爱我吗?”
  秦东篱宠溺的笑了笑:“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很爱很爱没有你活不下去的那种!”
  “如果我要死了,你会陪我一起去吗?”杨凌轩那么爱一个人,我不知道他爱谁,爱的是安白纶还是贺锦荣,说陪他死的安白纶你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爱他利用他的贺锦荣也依然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我的世界能找一个爱我的人都没有,杨凌轩死了什么都不对了,我完全不知道我的人生该干些什么在这之前,我还有个信念,我要让所有跟杨凌轩死有关的人得到惩罚,凌文景来找我之后,我发现我没了这个信念在我发现我是罪魁祸首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个信念!
  我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该去找杨凌轩了!我该去找杨凌轩了
  秦东篱微笑安抚我:“说什么傻话,我们的误会刚解释清楚,你不是要过富贵挥霍如土的生活吗?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不要胡思乱想,听话”
  我爱你,但是我不会为你去死!!哪怕情话说得再动听,我也不会为你去死,秦东篱的意思就是在这里
  是的这是原则,这天下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
  我一下扑到秦东篱的怀中,胡乱地在他脸上吻了起来,“你说你爱,那你来爱我”
  “好”
  心中没有一个支撑,我仿佛对一切,没了兴趣。
  整天窝在家里,苏南告诉我,公司进入正式轨道,秦东篱帮了不少忙!
  我在家里。等着秦东篱,我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等他,我知道我好像在弥补他,在我仅剩的时间里,我好像在弥补,弥补什么,我不得而知
  我和他只字不提当初在沈朝夕婚礼现场的事情,那件事情好像从来没发生一样,我和他好像也从未争吵过一样。
  秦东篱看着在床上睡觉的我,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今天有空,我们重新把结婚证领一下!怎么样?秦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