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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历史 > [综]我想当寡妇 > 第42章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透露给那个没脑子的小子,估计就是想让他来白云城探个口风,好确认叶孤城究竟在不在南海吧?!
  可这消息他压得很好,没道理这才第三天就被南海剑派给知道了啊?!
  这样想着,他心中更是焦急,恨不能直接飞回城主府去。
  那位明掌门的武功自然不及叶孤城,但打这岛上的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可以说是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了城主府去,就如他之前闯进去让叶孤城救他弟弟时那样。
  他闯进来的时候,沈璧君正在园子里作画。
  叶孤城要好几个月才回来,她觉得能用来打发时间的事不多,所以在逗孩子的间隙也只能重操旧业随便涂几笔。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她还以为是去厨房拿酸梅汤的采月回来了,想也不想便开口道:“放着吧,我画完再喝。”
  下一刻,耳畔蹿过一阵疾风,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有点耳熟的嗤笑。
  沈璧君动作一顿,挺直着背脊,没有回头。
  “叶孤城居然舍得把如斯美人放在家中独自去中原?”身后人说。
  沈璧君听清楚这个声音之后就想起了他是谁,当即放下手中的羊毫转过了身:“这似乎并不关明掌门的事。”
  她说完这句时,采月也正好端着酸梅汤走到了园子入口处,被这位忽然出现的明掌门吓了一跳,差些洒了手中的东西。
  沈璧君其实也是很紧张的,但她看眼前人一直状似无意地从她藏在袖中的手上扫过,就瞬间明白过来了,他吃不准自己的功夫如何,不敢贸然上前。
  大明湖畔沈家庄有一独门秘技名为沈家金针,在江湖上的名气十分响亮。
  而沈璧君毕竟是沈家庄的大小姐,没和她接触过交手过的人自然不清楚她究竟会不会沈家金针。
  两人对峙期间,沈璧君一直暗暗告诉自己不要露怯,始终挺着背直视着他,哪怕手心都快攥出汗来了也没有退缩。
  “明掌门好歹也是一派之主,这么闯到别人家里来,传出去也不怕被整个南海耻笑么?”她说。
  “南海?”他嗤笑一声,十分不屑。
  他不是都已被整个南海耻笑了十几年么?还用在意这一桩小事?
  只是沈璧君看上去这般沉着,也叫他心里颇有些没底,沈家金针的厉害他是知道的,沈太君年轻时的厉害他更是听说过无数次。
  那么,沈璧君能学到她祖母的几成?
  如果他没有顾忌和犹豫直接动手的话,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惜他犹豫了。
  这份犹豫正好给发现城门口异动而飞快赶回来的燕南天和邀月创造了机会。
  “沈姨!”随声而来的还有一道冰凉的剑锋!
  电光石火之间,那剑锋已贴到了他的颈侧。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右边闪去,可刚一动作就发现另一侧腰间也抵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剑,低头一看,竟是个仅到他腰间的小女孩。
  一个小女孩能有多少威胁?
  他想也不想就抬手朝她打了过去,这一掌用了五六成内力,带起的掌风呼呼作响,可那小女孩却仿佛根本不怕一样,甚至还抿了抿唇露出了些笑意。
  这笑意里隐含的不屑叫他惊诧又恼火,当即用另一手去抓她手中那柄墨绿的短剑!
  “小月!”沈璧君只觉自己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沈姨宽心且是。”邀月又笑了笑,在他的手即将触到自己面门之时用一种不可思议地手势迎了上去,一飘一引,避过去了不说,甚至还有余裕将那柄碧血照丹青直接划上他的掌心。
  “移花接玉!”明掌门当然不可能认不出她的动作出处,面色大震,“你是江廻光什么人?”
  “你也配喊我师父的名字?”小姑娘的声音很软亦很好听,但其间嫌恶更是再明显不过。
  “就是。”说话间燕南天已掠到了他面前,顺势挡在沈璧君前头,目光如电,语气冰冷,长剑一横,大有要与他继续战的意思。
  如果说叶昀只学到了叶孤城两成,那么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可以说是已经有了与他父亲决战时叶孤城的水平。
  但他的剑又和叶孤城完全不一样,刚猛而霸道,直接得骇人。
  其实若真要动手,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可问题是,这里还有一个移花宫弟子。
  要为了这件事得罪江廻光那个女人吗?
  他捏紧了手中的剑,心下权衡之际,燕南天和邀月已再度交换了一个眼神,两柄剑同时向他而去,迫使他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叶昀也已经带着侍卫们赶到了城主府。
  “夫人!”他看到沈璧君没事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而后便毫不犹豫的扬臂一挥。
  身后侍卫顿时集体拔出了剑,迅速形成剑阵将他包围了起来。
  “明掌门。”叶昀扶了门口的采月一把,走到他面前正色道,“我敬您是一派之主,还称您一句掌门,可您这做法,倒是与强盗无异了。”
  他刚说完,没搞清楚状况的明琅竟也追了过来,“……大哥!”
  沈璧君这会儿已经完全不紧张了,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明琅,自然猜到了他的身份。
  明琅察觉到她探究的目光,也忍不住望了她一眼。
  就是这一眼令他彻底顿住了动作呆在了那,甚至忘了自己本来要和兄长说什么。
  他虽一早知道叶孤城娶的是武林第一美人,但也不曾想过竟有如此之美。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什么话都没说,眼神也平静无波,甚至也没有城主夫人该有的气势,但就是叫人无法忽略。
  明琅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再不敢多看,只伸手去拉兄长的衣袖,低声道:“大哥你来干什么?”
  明掌门知晓这弟弟有多一根筋,何况当着白云城中这些人的面更觉不好解释,只沉声让他闭嘴。
  “我也很好奇令弟问的这个问题。”沈璧君上前一步,幽幽道,“明掌门不是一直看不起白云城,看不起我丈夫么?”
  “我们家与他之间的恩怨,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他哼了一声。
  “轮不到我?那轮得到谁?您那个为他挡剑的妹妹?”沈璧君忍这口气很久了,现在人多势众不用怕他,当即忍不住将这份嘲讽说出了口,“容我提醒您一句,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至于——”
  她又扫了他们兄弟一眼,笑了。
  “至于令妹,有你们这样的家人才真是可怜罢。”
  “你!”
  “我什么?我说错了?”沈璧君冷笑一声,“我丈夫已经看在她的面子上替你们抹了勾结南王一事了,之后还去无名岛救人,但敢问他欠了贵派什么?”
  “我姐姐是因为他才死的!”明琅驳道。
  “是吗?”沈璧君又笑了,“我怎么记得是因为有些人不守约定技不如人却想暗箭伤人才死的?”
  她也知道这话说得难听,但看见这对兄弟提到叶孤城时那副他就是欠南海剑派的语气就没法冷静。
  “没错,夫人说的是。”叶昀听到这一番话也觉得出了一口多年恶气,当即表示了赞同。
  兄弟二人都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柔弱温和的武林第一美人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偏偏他们还没有理由反驳。
  “对了,两位是不是还没说此来飞仙岛所为何事?”沈璧君停顿了一下,“我听着呢。”
  “定是未存好心。”燕南天呸了一声,“就算叶叔不在,你们也别想在这讨到什么好!”
  “既然明掌门说不出来,我也只能送客了。”沈璧君看着他铁青的脸色觉得愉快了不少,言罢直接朝叶昀使了个眼色。
  邀月倒是有些不解,在燕南天和叶昀一起把人带出去后忍不住问沈璧君:“沈姨缘何放过了他们?”
  沈璧君叹了一口气:“你叶叔才走了三天,且没人知道他离开南海的消息,他们居然找上了门,足见他们早就知道他会离开。”
  那就意味着,有本事保下连.城璧并促成无垢山庄和六分半堂这桩婚事的幕后之人,也早就算到了叶孤城会因为铁手进京。
  京城那边的情况,很有可能比他们想象中更严峻一些。
  这会儿白云城要是直接把南海剑派掌门和小公子给扣押了,南海剑派不会罢休,南海最大的两个势力闹起来,叶孤城又不在,白云城很可能会吃亏。
  倒不如只赶他们离开,然后加紧城防,以防再有其他事端发生。
  叶昀和她考虑得差不多,和燕南天一起把人给请离了岛后,就下了命令,从即日起关闭城门,不再招待码头来往的商客。
  这命令刚一颁布,南海就炸了锅,白云城中更有不少居民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最后还是沈璧君亲自去城楼上安抚了一下他们才叫他们停下闹腾。
  叶昀在她毫不客气地嘲讽南海剑派时便已相当佩服她了,此刻见她这般沉着地下了决定且说服了城中居民,更觉自己从前实在是小看了这位夫人。
  到底是沈家老太君亲自教导出来的啊。
  而沈璧君在揭过这件事后就没再多想了,比起还并不明朗的武林形势,她更关心的是即将到来的邀月生辰。
  其实本来也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已,哪知邀月竟告诉她,自己的生辰就在半个月后。
  沈璧君当晚吃完饭就偷偷留下了燕南天,谆谆道:“小月生辰快到了,你记得要给她准备礼物啊。”
  燕南天:“准备什么好啊?”
  沈璧君:“……你自己想啊,她喜欢什么就送什么!”
  燕南天真不想说他觉得邀月可能只喜欢赢过自己,但这个要怎么送?
  在他们切磋的时候让她么?她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的呀!
  发现后一定会生气。
  燕南天觉得这件事真是太难办了,还要谨遵沈璧君的嘱咐不直接去问邀月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美其名曰惊喜,以至于练剑的时候都没有往日那般聚精会神。
  邀月还当他是看不起自己,不愿与自己认真切磋,整整半个月都没给他好脸色,叫他委屈得不行。
  到了生辰那日,沈璧君特地叫厨房多做了好多邀月喜欢的菜,又送了她一条自己亲自设计的裙子。
  选的是她最喜欢穿的白色,但绣上了云朵暗纹,清雅又不失可爱。
  邀月当然喜欢极了,真诚地谢了她好几遍,还十分开心地原地转了几圈,白色的留仙裙摆层层叠叠地飘起,衬得她仿佛下一刻就要凌空飞起一般。
  沈璧君看得满心欢喜,余光去瞥燕南天,见这小子也看呆了,心情更是愉快,“小燕觉得好看么?”
  “好看!”燕南天点头点得飞快,“妹妹太漂亮了!”
  “那你送妹妹什么?”沈璧君趁热打铁问。
  “呃……”他挠着脸,有点不好意思,见邀月也朝自己望过来,一时更为难了一些,“我送的东西……不好看。”
  他后来实在是没办法,就去问了和叶昀和采月,叶昀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喜欢什么,采月知道沈璧君准备了什么,所以建议他亲手做个什么东西以表心意。
  可是能做什么呢?
  他想来想去,决定给她那把碧血照丹青打一个剑穗。
  燕南天学剑时几乎就没怎么费过力气,但学着打剑穗时真是吃够了苦头,不眠不休了三个晚上才勉强做出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此刻还不太敢拿出来给邀月。
  “到底是什么?”沈璧君好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