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行眼神透着凉地看着她,字字停顿地说:“不想。”
许朝歌:“……”
崔景行模样严肃地说:“朝歌,咱们就到这儿算了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也别来打扰我妈妈。”
许朝歌:“……”
许朝歌抹了下脸,咳嗽几声,问:“你说真的?”
崔景行说:“当然是真的。”
许朝歌问:“你不后悔?”
他这回顿了几秒才说:“为什么要后悔?”
陆小葵开了车窗,小心地探头出来看崔景行。
许朝歌则是看着她,说:“我还有些话,你都没听到呢。”
崔景行说:“不必说了。”
许朝歌一连深呼吸了几口,这才控制住哆嗦的身体,说:“好,既然你这么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好了。”
她步子踉跄,走过几步,又忍不住回过身来看他——他早已转身,一步不停地向自己的车上走。
许朝歌这才任由自己哭出来,沿着墓园外的长路闷头向前跑。
过弯的时候,正驶过一辆急速而来的车子,许朝歌被吓得杵在原地,耳边,是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产生的噪响。
身后,是孙淼的高声提醒:“朝歌!”
身前,司机探出车窗,大骂:“你眼睛瞎啦!”
许朝歌吓得一动不敢动,身旁一个黑影掠过,崔景行一把揪过窗内的司机,大吼:“你活腻了是不是?”
他额上青筋乱跳,凶神恶煞,一只手攥成拳头就要落下去。
许朝歌这才回神,过来一把抱住他,说:“算了,景行,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注意,你别这么冲动!”
车里的司机早已经怂了,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开慢点!”
崔景行这才将手松开,亦挣开她的拥抱,将她搂住自己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
崔景行往自己车上走,许朝歌抹着眼泪在后面跟。他听见她脚步杂乱,眼前满是她步履蹒跚的样子。
她幼稚,无知,自以为自己聪明,其实根本蠢得不行。
可她种种,却明明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他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等她,抓着她两肩,问:“你是不是就想看到我这样,是不是就想看到我为你失控,我这样你就高兴了?”
许朝歌疼得一阵倒吸气,他心疼的松手,将她抱进怀里。
崔景行说:“朝歌,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许朝歌贴着他的胸口,一阵摇头,说:“你别丢下我啊。”
崔景行说:“回到你以前的生活里,过你觉得最舒服的生活,这一次不要再为谁而活,就只是为你自己。
“我知道常平对你很好,你也很在乎他,或许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忘了我,只记得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浑蛋。”
崔景行要放她走,抱着她的两只手却越收越紧,心里越是要松开她,就越是有另一股力量排山倒海而来,将他整个没顶。
许朝歌说:“景行,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
“是啊,把以前的那些都归零,我们回到起点,没有曲梅,没有常平,没有任何的第三个人。”
崔景行眼中闪着碎碎的光。
极目远眺,在她身后,一轮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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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葵一大早就赶到警察局里找线索,大伙看到是她都避之不及,尤其是叼着油条进办公室的老张,连忙转个一百八十度往外走。
陆小葵眼尖瞧见了,捉过他来问早安,后头还有个坐轮椅的,她一并扣住,笑道:“你们真是的,怎么一见我来就跑呢!”
老张简直怕了她,说:“我去厕所,我尿急还不行吗?”
陆小葵朝他吐舌头,不得已将人放了,幸好还有个祁鸣剩下来,阴恻恻笑着推住他轮椅,说:“祁队,好久不见啊!”
祁鸣捂肚子,说:“那什么,我也想上厕所啊!”
陆小葵咯咯笑:“行啊,一会儿送你去,现在先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呗!”
祁鸣满脸嫌弃:“跟你有什么话好说,你来是想问哪件大案的呀,跟你说我们这儿没调查清楚,不能跟记者透风的。”
陆小葵说:“这个我知道啊,我怎么能破你们规矩了,这就太不懂事了啊!”
祁鸣白她:“那你想干嘛?上次崔家的事儿你不是出大风头了吗,听说你现在自己都开工作室了啊,以后我混不下去就去帮你忙?”
陆小葵拍手:“那真是欢迎,咱俩一定能配合好。”
祁鸣嗤声:“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陆小葵推他去他办公室,刚一进来就特别慎重地将门关上。她没头没脑问一句:“祁队,这儿就咱俩,你实话跟我说,那些材料是你给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