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本宫即便不是太子妃也是王妃,你大半夜的到这里,是想谋害本宫吗?”惠王妃手护着肚子,惊恐地看着平阳公主,她那句话什么意思,她是知道了什么吗?
“惠王妃放心,本宫不喜杀生,不过这也得看惠王妃配不配合本宫。”平阳公主的扇子在离惠王妃的脸不到一指的地方,猛地打开,吓得惠王妃又是一哆嗦。
“配合?配合你什么?”惠王妃恨不得将平阳公主生剥了。
“本宫向惠王妃讨一个人。”平阳公主冷眼看着她。
惠王妃先是一愣,眼里显出了一丝狡猾,“平阳公主想要讨的人,本宫怎么可能有,本宫现在这东宫就如冷宫,有什么人能让平阳公主看上?”
“林珑,上。”平阳公主看着惠王妃丑陋的嘴脸,早就有了准备,惠王妃要是痛快的交代了她倒觉得意外了。
林珑上前出手毫不客气,根本就没当太子妃是个孕妇,将她的双手抓住猛地一翻,惠王妃瞬间传出了如猪‘嚎’的声音。
“荣址你这个贱人,你竟然动本宫,本宫是王妃,是有身孕的,今日倘若本宫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到哪里去。”惠王妃顺着林珑的力度,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云儿姑娘,本宫记得惠王妃是你的妹妹?”平阳公主根本没理惠王妃的威胁,脚步后移给冯云儿让出了空间。
夜色中的冯云儿一直是微微的带着笑,听到平阳公主问自己,这才正式的抬起头打量惠王妃,“公主的话,怕惠王妃会不高兴的,云儿怎配得上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妹妹?”
“贱人,你以为你做了荣址的狗,就有本事来欺负本宫了?”冯云儿话声刚落,惠王妃脸都曲折了,她生下来就讨厌这个女人,只知道装温柔装清高装有人,偏偏她长的还比自己好看,要不是她命硬,早就被自己弄死了,哪轮得到今日她在自己面前嚣张。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声在深夜里显得异常的响亮。
“是吗,那我今日就偏要打打你这条狗了。”冯云儿出手非常干脆,完全没有给惠王妃任何思考的机会。
惠王妃从来都不敢相信,有一天那个软弱的贱人会抽自己耳光,一时间愣在那里气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这个贱……”惠王妃激动地只能重复她骂的话。
但这次还没等她将贱人说完,冯云儿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谁是贱人?你骂谁?”
“你……”
“啪!”又是一巴掌。
惠王妃连续被扇了几巴掌,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痛,不过比起她心里的痛,脸上的痛倒算不了什么,这些狗眼看人低,仗势欺人的贱人,总有一天她要一个个的慢慢收拾。
“珍珍妹,看到你们都是冯府人的份上,姐姐还是劝你一句,乖乖地将人交出来,别再将自己作死了,要是冯府被抄,那根冯府的独苗子可就保不了了。”冯云儿揉着自己的手掌,刚才的几巴掌她使的力度太大,她的手也很痛。
“呸!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就凭你也想来威胁本宫?好,你们不是想保她吗,本宫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意,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本宫啊,或者你们谁先死一死,去阴曹地府问林皇后吧。”惠王妃说完,猛地一阵大笑,要想保陈贵妃没那么容易。
“好,既然她想死,林珑就动手吧,明日东宫就会传出消息,惠王妃生前孝顺母后,死了便不想独活,连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同奔了母后,想必父皇一定会给你好好办一场丧事,给你批个大大的孝子在身上。”平阳公主用扇子上下拍打着手心。
58、暗箭 ...
林珑一脚踢在惠王妃的脚弯处, 惠王妃的笑声突然转变为了一声鬼哭狼嚎,“荣址,你这个疯子。”
“先抽了脚筋,免得她跑了。”平阳公主走到侍卫的跟前,将一名侍卫腰间的大刀抽出, 爽快地递给了林珑。
“荣址,你、你不敢的, 本宫是王妃,你不敢随意杀了本宫的。”惠王妃吓得全身都瘫了, 她没想到平阳公主这么大胆。
“放心, 本宫从来不会杀好人, 本宫现在就为你数数你近段时间以来犯下的罪状。”平阳公主缓缓的蹲下,目光直视惠王妃。
“第一件大罪便是你陷害本宫, 在灵愿寺的路上用一只小白兔将本宫推入悬崖, 后来没想到本宫命大,还活着。”
“你、你胡说, 你一定是疯了,你冤枉本宫, 就是想杀了本宫, 本宫要见惠王, 本宫要见皇上。”惠王妃惊恐的看着平阳公主, 她怎么可能是疯子呢,她就是装疯的,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她那时候故意装疯就是因为知道是自己害了她?
“好, 惠王妃要是要见惠王,本宫可以满足你,不过你早日勾/引卫府卫公子,也就是本宫未婚夫的事,想必惠王还不知道吧?惠王妃一直认为嫁入了皇宫,嫁了惠王是委屈了自己。”
平阳公主说完,惠王妃又似被抽了一丝魂,脸色都开始青了。“你、你、你是无中生有。”
“这么说,惠王妃是不喜欢卫公子了?”平阳公主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惠王妃一愣,嘴张着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辈子,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也只会爱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卫公子,她要如何说出她不喜欢他?
“那就是喜欢了。”平阳公主轻轻的哼了一声,自己有这么个丑陋的情敌,还真是污她身份。
“荣址,你不得好死!”惠王妃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双眼恨得通红。
“死?接下来本宫再与你算算另外一笔账,以前的太子是傻子谁都知道,而太子身边有个会谋划的太子妃,谁都知道,惠王妃觉得母后好端端地就死在了戏台子下,正常不正常?”平阳公主眼里发出一道厉光,直直的盯着太子妃,她相信以她母后的性格,她死前的那句话,只是一句不完整的话而已,她想要废的并不是太子,而是太子妃。
“什么、什么正常不正常,本、本宫怎么知道?”惠王妃感觉到自己的舌头有些捋不直了。
“这就奇怪了,惠王妃一直跟在母后身边,比任何人都亲,怎么可能不知道母后的死因呢?本宫想知道惠王妃是用了什么样的毒,能一下就将人毒死的?”平阳公主用扇子抬起惠王妃转过去的脸,惠王妃的眼睛瞬间不知道要往哪看,猛地开始打转,这贱人、她又发现什么了?皇上到底知道些什么?不对啊,如果皇上要怀疑她,关的肯定就不是太子了,而是直接杀了她,灭了冯府满门的啊。
“本宫什么都没做,你休想冤枉本宫。”惠王妃不停的摇头,她早就应该让人将她杀死的,她太可怕了,有她在,一定会没有自己的活路。
“什么都没做?惠王妃是承认母后死于非命了?至于有没有冤枉你,你去阴曹地府见了母后,自然知道了。”
“林珑,抽筋!”平阳公主再也不想给她磨嘴皮子了,站起身,声音决绝。
“荣址,你不得好死……等等……等等!我说,我知道陈贵妃在哪儿……”惠王妃腿上已被林珑手上的刀插进了肉里,虽然尚浅,但血开始往外流,光是这点疼痛惠王妃都有些受不了了,要是被抽筋,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活的疼死过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先保命,这个仇她慢慢报。
林珑在平阳公主的示意下收回了刀,身子刚刚向外面一偏,一道利箭自墙角处射了过来。
鲁郡公这个时候比惠王妃还要着急,平阳公主今夜说的话太可怕了,关系到他冯府的将来,她必须得死,她知道的太多了,绝对不能留。
漆黑的夜里,鲁郡公撑着冯布的肩膀,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墙上,箭的力度本来鲁郡公是用了十成力,可就在发箭的时候,他吊下墙的一条腿,被他的儿子猛地一拉,力度瞬间减了三成。
冯布明白平阳公主与他们冯府是对立的,也知道那次大火其实是被她陷害的,但他不敢对他父亲说,他怕他父亲去为难她,怕姐姐去为难她,平阳公主做的这些事,对他不利,对冯府不利,按理说她是该死。
但在他父亲举起弓箭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他往下拉了一把,那一日在东宫里,平阳公主那张春风明媚的笑脸,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如此鲜活的人儿,他怎么舍得她死,他喜欢她,喜欢看她笑。
鲁郡公的箭发出之后,立即跳下了墙,脸色铁青的对冯布劈头骂了一句“蠢材!”之后,拉着他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暗箭发出,林珑在收拾惠王妃根本没有注意到,而冯云儿站在平阳公主的另一边,更加没有看到。
箭在离平阳公主不到三尺的地方,关键时刻一条长鞭划过平阳公主的耳侧,‘砰!’的一声,在众人惊恐之中,利箭被长鞭击向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