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皇上惊愕的盯着猛攻的黑衣人,想不到自己晕睡的这段时间这些人就如此的按捺不住了。
“父皇,能走得动吗,址儿先扶着您去前殿找七哥与卫公子。”平阳公主起身要扶起皇上,这些人显然与前殿不是一伙的,既然是穿着黑衣一定是不能见光的,不能见光的人便就是没有任何理由起兵造反的,细想除了几位王爷们还会有谁想要造反?。
恐怕除了他冯府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丫头,你别管朕,你先走!将朕的玉玺保管好,一并带走,不能落在奸人手里,朕不怕,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胆子竟然敢闯朕的寝宫。”皇上拉开平阳公主扶在他肩上的手,握在手心里,抬起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枚玉玺,都怪他太犹豫了,才点将那道圣旨发出,又怎么会惹出这些事,他没关系,晋国的未来可不能毁了。
“快,将玉玺带出交给你七哥,将来晋国就要看他的了。”眼看黑衣人就要攻到眼前,皇上着急的催促平阳公主。
“父皇。”平阳公主再也忍不住,泪水湿了整个脸,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响响地磕了几个头,之后一个快步冲到了书桌上,将玉玺卷入了怀中。
63、平阳被挟持 ...
皇上与平阳公主知道什么东西最重要, 此次来袭击的黑衣人自然也知道,平阳公主一转身去路已被堵死。
长长的剑指向她的脖子,莫名地一股寒气逼来。
“东西放下。”黑衣人故意压着声音,听上去很嘶哑。
平阳公主脸色平淡,紧紧地盯着对方只露出的一双眼睛, 也许是被盯久了,对方有些恼怒, “公主要想保命,就将东西留下。”
“大胆!你个逆贼竟敢闯朕的寝宫, 快把剑放下。”皇上着急的向平阳公主的方向瞧过, 这一瞧吓得他脸色苍白。
“哼, 皇上自身都难保了,还是先想着自己吧。”黑衣人的剑微微颤抖了一下, 之后眼神又变得坚决。是死是活只有一搏了。
“鲁郡公, 好大的口气。”平阳公主嘴角轻轻一扬,眼神带着讽刺, 太子被废了,他们居然还没死心。
黑衣人眼神极其的惊慌, 心中的剑都快要举不起来了, 他今日来就是想最后一搏, 谁能想到他们一直控制的卖茶证人, 居然消失了,脱离了他的掌控,待他去寻时, 被告之被官府的人接走了,既然皇上知道了真相,他冯府迟早会完蛋,反正他的儿子冯布已经被送到了很远的地方,他今日只需放开手脚,再也不会有顾及。
“胡说!公主休要休想血口喷人。”鲁郡公心里想着事,竟然出口没有衡量这句的含义。
平阳公主听罢,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一个逆贼也能替别人开脱罪名,那你说我是冤枉了鲁郡公你了?”
如现在是白日,鲁郡公脸上没有黑布遮面,一定能看到他窘迫至极的模样。
终于鲁郡公被平阳公主说的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擒住,剑抵向了她的脖子。“老夫今日就看看,你有多能耐。”那一日在东宫的时候,他就想要她的命了,可惜关键时候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搅了。
“冯文昭,把剑放下,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造反了?”皇上颤巍巍地扶着龙床,老太监一边着急的看着他,一边又要护着他的身后,紧张到了极点。
“总归是一死,何不拼一把。”鲁郡公干脆也不狡辩了,给手下人递了一个眼色,就要去擒皇上。
“你们,你们这些逆贼,老夫跟你们拼了。”老太监拿起屋里的东西,这时候也没有经过皇上的同意能不能砸了,直接往他这边靠近的黑衣人身上扔。
可这些东西对于黑压压一片的黑衣人来说简直就是不痛不痒,并没有什么用。
瞬间,老太监,皇上双双被黑衣人擒住了。
鲁郡公将平阳公主手里的玉玺夺过,屋内除了皇上,平阳公主与老太监,其余的人均被刀剑封了侯。
皇上除了一声接一声的骂他逆贼之外,再也无能为力。
鲁郡公手一挥,对着众人吼了一声,“都带走!”
一行人被押着刚出了皇上的寝宫,还未走出宫殿,便被宫里的兵马堵住了去路。
鲁郡公一慌,手里的剑又离平阳近了几分,平阳公主不由的跟着向后抑,皇上他还是没有那个胆子挟持,但平阳公主他敢,万不得已失了手,他杀的也是一位公主,并不是皇上。
鲁郡公看着眼前点着火把,几乎将他们围在中心的官兵,脚开始发软,这些官兵是从哪里来的?不是都应该按兵不动吗?
鲁郡公的疑惑在看到从官兵中走出来的陈贵妃时,便一切都明白了,赵王的那几万兵马都交给了皇上,皇上就算了死了,只要陈贵妃出马,这些兵马肯定会跟随她。
“逆贼!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当今天子。”陈贵妃的声音响起,皇上已激动地流泪,他并不想这么窝囊,可如今的现实就是他要靠一个妃子救他的命,曾几何时他会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儿啊,这都是他自己亲生的儿子们,一步一步的将他推上了绝路啊,如今竟然个个都敢造反了。
“给我杀!你们在前面掩护,人不能被她带走。”鲁郡公瞬间将身边的人做了分配,自己领着平阳公主,还有挟持着皇上的黑衣人开始往后退。
陈贵妃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因隔得远,等她冲上去时,黑衣人尽管人数少,但也耽搁了她不少时间。
陈贵妃带来的官兵人数众多,动静非常大,前殿正拼命进攻的两位王爷也彻底的被震住了,不是说宫里没有官兵插手这事吗,怎么现在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他们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卫暄一剑刺穿了跟前的反贼,回头拉过汝南王,以背相抵,“陈贵妃的兵马到了,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去看看皇上。”
“好!”汝南王提起刀,力气又比之前大了几分,这些反贼,该是认命的时候了。
卫暄从前殿进去,走到一半,心便提了起来,此时屋内一个下人都没有,在看到被破开的侧门时,卫暄的心沉了一半,脚步加快越往里走,心越慌,他总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慌过,他从小做事都是有计划的,一切都没有脱离过他的掌控,可现在,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慌,他太自信了,他太大意了。
最尽头,地上横死的太监,东倒西歪的桌椅都在告诉他,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卫暄脸色苍白,以剑抵住地砖,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是谁?到底是谁有那个胆子敢劫他的人,只是一瞬间,卫暄眼里的杀气暴露,双眼通红。
鲁郡公带着平阳公主与皇上,前无去路,后无退路,看着侧边的宫墙,鲁郡公心一横,脚踩在几位黑衣人的肩上,跃上墙之后,直接将平阳推下了宫墙。
平阳公主被他一推,头碰到了地上的青砖石,顿时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跟着摇晃,她慢慢地有些看不清了,连宫内的那一大片火光都也有些看不清了。
鲁郡公站在墙上,他这一处没有灯火,远远地就能看到从侧门跑出的卫暄,脸色一白,再也顾不得去挟持皇上了,直接一跃下了墙,双手提起地上的平阳公主便消失到了夜色中。
皇上看着消失的鲁郡公与平阳公主,急得差点又背过气,他身旁的黑衣人见主子都走了,也顾不得去管皇上,毕竟皇上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没有主子撑腰,谁有那个胆子再去挟持皇上,都这个时候了,他们最要紧的是逃命。
只是他们的速度终究是没有快过卫暄,卫暄手里的剑快的让他们几乎没有爬墙的机会,便倒在了皇上的身边。
皇上看到卫暄的时候,嘴巴张着,他着急,却又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皇上。”卫暄将他扶起,顺了顺他的背心,这时候皇上不能有事,他还要问他,问他平阳公主在哪里。
“皇上先别着急,先深呼吸。”卫暄尽管急得想抓狂,可现在依然只能耐心地等着皇上。
“救,救址丫头,冯文昭,快,快去!”皇上能以最简短,最快的速度拼凑出来的话,只有这么多了。
这些话对于卫暄来说,足够了,他再也没有耐心去管皇上,翻过身直接向东宫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