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灯光下,两个身影交错拉长。
覃盏走在前面,华彬跟在旁边。
要说别扭是肯定的,俩人可以说是今天算第一天相互熟悉,但却熟悉的太过不同寻常。
怎么不同寻常呢?覃盏自己也想不出来。
华彬一直坚持说要送她回去,说什么太晚了女生路上不安全。
还真的挺像大哥的一副样子。
对于华彬在一路上所表现出的对于谢明远的一些态度,覃盏只觉得很是稀奇。
怎么说呢?有点像——又爱又恨?
我去,他华彬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她被自己这种想法给逗笑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脑子放空的胡思乱想了,想到这里简直觉得自己是个无比出色的故事家。
所以她也很放纵自己的让嘴角弧度大大地扬了起来。
确实,自从重新见到谢明远那天起,心情就一直低落的不行,但是今天的聚会,和华彬所刻意表现的照顾,都让她心里暂时有了规避的欲望。
她也确实挺想好好认识一下这个人。
出鑫悦大门的时候,她问了华彬。
华彬只是告诉她,他和谢明远高中时就有过一些交集,却不是关系很熟络的那种。
他还告诉她,自己以前是四中的。
跟他们一中就只隔两条街呢。
覃盏当时还莫名有些兴奋,毕竟她已经好多年没碰到跟自己有这么大渊源的老乡了。
本来还挺想跟华彬一路聊下去的,但华彬显然一副不太想多谈下去的样子。
覃盏又看见他脸上露出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
似嘲讽,似无奈。
他说,就每天一起酒肉朋友的关系。
酒肉朋友,覃盏觉得怎么样都不应该用“就”这个字来形容吧。
在她做学生的那几年中,如果给她一个酒肉朋友,那也是可以一起分享快乐苦恼,没事时吃吃喝喝,喝完了酒往桌上一趴开始噼里啪啦往外倒苦水的吧?
她高一高二时没什么总在一起的朋友,高三有了谢明远,却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有时候迷茫,无措都是自己摸索着前进。
“酒肉朋友也挺好的啊,”覃盏的声音闷在围巾里,有点堵堵的感觉:“至少有个愿意陪自己唠嗑的人。”
看着走在身边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覃盏,整个脑袋都被包裹在厚厚的黑色围巾里,也看不清楚脸。
华彬突然有些好奇,谢明远到底看上了她哪里。
记得当初俩个人一起玩女人的时候,玩的虽然都是些不怎么入流的,但大部分都比覃盏要长得好。
覃盏,确实只能算得上清秀的。
但也许覃盏和谢明远,甚至包括他,都不太像一个世界里的人。他和谢明远从小就无拘无束惯了,而身边的女孩,很显然,是个从小就被囚于笼中的雀鸟。
孤独而且向往自由。
像他这种享受自由惯了的人,只希望能够有一个真正的归宿。
但谢明远和他又有些不同。
谢明远是个势利而实际的人。他太适合做商人了。
什么对自己有利就去做,让自己快活的也去做。
以前,那些女的普遍会更加去讨好谢明远,只因为谢明远长得实在出挑,而且床上花样也多。
以谢明远的性格,他这种放出去了的风筝,却还是愿意在旧事的人和事物身旁驻足,实在是太难得了。
果然,最后看到谢明远果断地选择了谢家。
所以,此刻他也更加笃定了覃盏的特殊性。
谢明远,他肯定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