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耐耐点头。
上午语文,下午数学,时间一晃就结束了 。
她刚下了楼梯,就看到了他们班的朱棠。
“朱棠,你怎么了,”就算是这次考试考砸了,你也用不着哭啊,在怎么像高考,它也毕竟不是高考啊。
朱棠静了一下,急急忙忙的解释道,“耐耐,我没事,就是感觉这次考试没发挥好。”
付耐耐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没关系,这又不是高考。”
“我知道的”朱棠的话断断续续的,“我没事,你快回家吧。”
“你真没事儿吧。”
“没事。”朱棠叹口气,像是安慰付耐耐,“我能有什么事。”
“我们一起走吧。”付耐耐还是有点不放心。
朱棠身体僵硬,好一会儿才说,“耐耐,我想自己一个人总结一下这次的经验,你先回去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一次考试算不了什么。”说完这话的时候,她捏紧拳头,像是自我安慰,没什么大不了。
付耐耐没多想,景平应该还在校门口等她呢,今晚上还要和陈开杞一起学习,安慰了她两句,也就回去了。
第二天,模拟考完了,有人欢喜有人忧,付耐耐交完最后一份英语卷子,心里大概有了数,不出意外,全市前五绝对有一个叫付耐耐的。
刚出了教室陈开杞又给付耐耐打了一个电话,明天他爸爸要去c市了,所以今天晚上全家人要一起吃饭,不能一起学习了。
付耐耐捏着手机,表示知道了,又问,“你这次考试怎么样?”
刚从考场出来的陈开杞春风满面,“耐耐,你知道吗,我觉的自己这次还不错,一定有五百五的,我向你保证。”
付耐耐听着耳朵另一边遮不住的笑意,“好了,我知道了。”
“耐耐,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吗,如果我考到了五百五。”陈开杞贼心不死,想要给自己谋福利。
付耐耐想了想,陈开杞也做不出什过分的事,而且如果他进步了她是很愿意表扬他的。
陈开杞听见电话那头软糯的好,嘿嘿的傻笑起来,开始暗搓搓的思考。
不过因为陈开杞赶着去酒店吃饭,两人只能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付耐耐才把手机收起来,又看见了在人群中脸色苍白的朱棠,走了过去。
易巴市一家装修简单奢华的饭店里。近二十个人围绕着一张巨大的圆桌,正侃侃而谈。
陈开杞拧着眉毛,听着他大舅妈话里话外的炫耀意味,有点食不下咽。
“我们家琴琴不打算回来国,她打算研究生读完就帮他们导师工作,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哦,琴琴自幼就乖巧伶俐,从小到大,就没有谁不喜欢她,现在出了国也一样。”
陈开杞看着他大舅妈喋喋不休的一张嘴,有些心烦意乱,夸你女儿我没意见,你一直盯着我说是什么意思。
“吃饭,说什么说呢。”陈外婆有点看不过去,明天她女婿就要去外市了,女儿过几天也要走,说好的大家团团圆圆吃顿饭,这个儿媳妇尽搞事。
但陈舅妈只消停了一会儿,又斜睨着眼神,“开杞,今年你也要高考了,想好考什么学校没?你琴琴姐念的复旦我觉得就挺好的,你要不然就”
“我读那个学校不劳你费心。”陈开杞直接呛声道。
付妈妈也受不了自家嫂子这副嘴脸,对儿子的举动暗暗竖大拇指。
陈舅舅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不吃饭你就早点走。”
陈舅妈不开心了,“我还不是为了开杞好,我关心他来着。”她心里就有些嫉妒和得意,虽然他们家没有小姑有钱,但是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还不是养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舅妈,谢谢你啊,我有爹有妈,不用你关心。”
一群人看着气氛有点不对,忙当和事老,和稀泥。
听着各路亲戚明里暗里的指责她,陈舅妈老脸有点挂不住。一句话不过脑子就出来了,“他是有爹有妈,但你们看看,云柔要不是因为他,这只胳膊能断了吗?”
平地一声雷,创口就这样被生生撕开。
陈开杞的双眼开始不能聚焦,那一幕似乎又出现在以前。
陈妈妈这下真的怒了,“这事我说过多少次了,是意外,嫂子你也是四十多的人,不是不知事的小年轻,怎么只长体重,不长脑子。”
陈爸爸拍了拍陈妈妈的肩,安慰她。
陈舅妈这几年发福厉害,体重快和身高持平,见他这样讽刺她,怒火攻心。
一顿本该团圆喜庆的聚餐就这样被一颗蚊子屎搞臭了。
陈开杞一家人回到家,陈奶奶还一直抱怨着,这是什么事,边说话还用余光担忧扫着自家的大孙子。
陈开杞笑呵呵的,示意她们不要担心。
陈妈妈看着陈开杞没在客厅待多久,就进了卧室,思索了一下,去敲了敲他的门。
陈开杞正呈大字状瘫在床上,见妈妈进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来。
“齐齐,妈妈想要找你聊一聊。”陈妈妈坐在他的床沿上。
“妈妈,你说。”
“妈妈的胳膊你是有责任,但是更多的责任在妈妈自己身上,所以你不要怪自己了。”陈妈妈开门见山,有些东西不说就会一直烂在心里,只有把伤疤解开,割掉毒瘤,才会有痊愈的一天。
她想了很久,儿子现在已近是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识,她想了解他。
陈开杞脸色有点卡白,许久没有说话。
陈妈妈又说,“齐齐,我想了很久,我知道你一直心里都在责怪自己,但是,不要把他憋在心里,他不是你的错,妈妈希望你能明白。我不希望你背负着亲情的负担。”
她说这话的时候揉了揉陈开杞的发茬,就像他小时候那样,“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将来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见儿子还是没有说话,陈妈妈关门出去,决定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有些心结的打开还需要契机的。
陈开杞呆坐着,想起以前,又想起现在,脑袋像是被人灌了一袋子浆糊,怎么也理不清楚。
今天大舅妈的一句话成功的让他想起了他无比渴望埋藏掉的记忆,但是他妈妈说的对,不剜掉毒瘤怎么会让伤口痊愈。
突然,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錠叮的一阵响起来,陈开杞被吓了一跳,有些没好气的拿起手机,看到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陈开杞眯起了眼睛,姓景的找他什么事,不知道老子心情正不好吗。
怒气冲冲的接了电话,“找你爷爷干嘛?”
“陈开杞,耐耐和你在一起吗?”那边的声音有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