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怎样劝自己,无论她表现的如何乐观活泼,她内心的自卑都无法消退。
闫攀或许是察觉到了冯小蕾有点激动,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更紧的抓着她的手:“好,我不逼你,我等你!”
“闫攀!”冯小蕾气急败坏的叫喊着,闫攀却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气愤一般,依然平静的说着:“小蕾,你要对我公平点,也要对你自己公平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
“闫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冯小蕾终于没控制住,脸上滑下一道又一道的泪珠。
闫攀笑着,可眼中也是泪光点点:“小蕾。别哭!我会心疼的!”
闫攀动情的说着,轻轻替冯小蕾擦拭着脸上的泪珠,可冯小蕾却哭得停不下来了,用力抱住闫攀,趴在他的怀里:“闫攀,你会碰到更好的女孩的!”
“不,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闫攀也紧紧抱住冯小蕾,他知道,冯小蕾有自己的想法,有过不了的心坎。可他。愿意慢慢陪着她,劝慰她,让她慢慢放下一切,接受他,把这些担心都从心底消去。
另一间病房内,猴子将蒋兰儿的母亲季娆带过来以后,就退了出去。
厉爵君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有点熟悉的女人,却不知该以何心态面对她。
当年,他曾见过季娆几面,她虽然是蒋兰儿父亲的情人。但活的却很是滋润,和那些豪门的太太一般,富贵优雅,雍容华贵!
如今,这么多年不见,她已变得苍老。
岁月终究是把杀猪刀,容颜虽未改,但她脸上的皱纹却如何也隐藏不了了。
“你来这儿,是来给兰儿道歉的?”
厉爵君站在那儿,声音没有一点感情。
他虽不至于恨面前这个女人,但不得不说,蒋兰儿的悲惨遭遇和她有着扯不开的联系。
季娆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厉爵君,眉目里划过一抹别人看不透的思绪:“都长大了,你们都长大了!”
“别说废话!我们长不长大,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厉爵君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她真想问问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她先是亲手将自己的丈夫送到了监狱,而后又抛弃自己的儿女,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走,就是近二十年!
如今,蒋兰儿早已习惯了没有母亲的生活,可她,却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到底是何居心,难道就见不得自己的女儿生活的好吗?
“厉爵君,带我去见兰儿,当年的事情,并非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季娆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厉爵君,声音也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
厉爵君气愤的喊道:“你妄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要把我和兰儿分开吗?”
“你和兰儿,终归走不到一起的!”季娆还是平静的答道。
厉爵君握紧双拳,皱眉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不明白,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女人。
从小到大,她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该有的指责,她抛夫弃女,让蒋兰儿受尽委屈。可如今,她竟然还能平静的站在这儿,说他和蒋兰儿终归走不到一起。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廉耻,这样恶心的人呢?
“我不会带你去见兰儿的,除非你说出你要见兰儿的目的,或者,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不可能!”厉爵君话音刚落。季娆就态度坚决的答道。
厉爵君看着面前这个冥顽不灵的女人,冷哼一声:“既然你不愿告诉我,那你也休想见到兰儿。”
说完,他也没再管季娆,直接就向外面走去。只是还没拉开房门,身后就响起季娆冷漠的声音:“果然是那个老不死的孙子,和你爷爷一样臭屁!”
“你说什么?”厉爵君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敢骂骂老爷子,他猛然转过头,冷冷的瞪着季娆,要不是因为她是蒋兰儿的母亲,他哪里会对她这么客气?
“小子。你没听错!”
季娆踏前一步,美目中划过一抹仇恨的光芒:“你该先回去问问你爷爷那个老不死的,当年要不是因为他,我……”
就在厉爵君等着她将真相说出来时,季娆突然像是反应了过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厉爵君,你现在不让我见兰儿可以,但你总归有那么一刻,会求着我去见她的。”
“哼,你凭什么那么笃定?”看季娆的样子并非胡说八道,厉爵君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只是季娆没有再解释,也没再说话,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站在了窗前。
“猴子,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好生看管,决不能让她见到兰儿!”
厉爵君知道在季娆嘴里问不出什么了,只能朝着门外的猴子,冷声喊道。
从病房离开后,厉爵君直接去了军区大院找厉老爷子。刚才季娆的意思很明显,当年的事情,似乎和厉老爷子有关系。
而他也突然想到,老爷子以往也一直阻止他和蒋兰儿在一起,不知道,老爷子和蒋家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
“你说什么?爷爷不在家?”当厉爵君回到家后,管家却告诉厉爵君老爷子不在。
厉爵君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老爷子年龄大了,一般都不会外出的,可今天,在这关键时刻。竟然跑出去了。
“知道爷爷去哪儿了吗?”厉爵君沉声问道。
官家摇了摇头,却在片刻后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老爷子离开的时候说了句该来的总会来的!但我实在不明白老爷子指的是什么?”
“该来的总会来的?”
厉爵君轻轻呢喃的一声,难道爷爷的意思是说季娆,他离开家,是知道自己要来找他?是为了躲着自己?
可这件事既然已经到了该说清的地步,他为什么又要躲呢?难道他必须让季娆见蒋兰儿吗?难道必须让蒋兰儿再次面对季娆吗?
回到医院后,厉爵君本来想要和蒋兰儿说会话,探探底,看她对季娆现在是一种怎样的态度。可蒋兰儿却刚好睡着了。
厉爵君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虽然‘医生’把蒋兰儿就醒了,但他却觉得蒋兰儿每天似乎都很累。她可以在任何场所,任何地点,有时候正和她说着话,她都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