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下午就去。”
不等她回应过来,身后传来了姑姑的拍掌应和声:
“我赞成。举双手赞成。”
还一再作了强调惨。
“……”
邝美云转头,看到姑姑脸上露着欣喜之色,嘴巴无语的“喔”成了一个圆形。
姑姑不是一直以来就是小关党吗?
这是什么时候叛变成老彭党了?
这变节的速度,也太叫人震撼了吧!
“行,那就吃好中饭,就去领证。我现在打电话,让人把我的资料给准备一下。”
也处于暗自“震惊”当中的彭柏然没有反悔,而是又淡定的补充了一句。
邝美云的眼睛完全瞪直了。
这什么速度啊?
下午就去领证?
看样子,这不是玩笑话。
不行不行,这是绝对不行的。
“等一下。”
叫停是必须的。
“你有意见?”
彭柏然转头淡淡的问。
“当然有。我们根本不合适。”
她很严肃的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彭柏然一点也不意外她会反对,却还是故意反问了一句:
“不尝试,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我们没有感情基础。”
“怎么就没有了?”
“怎么就有了?”
“我们都想小胤好,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吧!”
他说的这一点,的确如此,但是……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那只是一个方面。生活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的。很多已婚夫妻,都有孩子,为什么他们都没能走到最后,原因就在于,他们的生活理念,还有人生价值观不同,最终导致了婚姻的破碎。”
她说的相当相当的理智:
“彭柏然,我和你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你在国外长大,喝得是洋墨水;我呢,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女人,在生活上,思想上,我们有着太多的差异,所以,我们不可能因为一个孩子,而强走到一起。
“是,你说的很对,没尝试,就不知道合不合适。但是,这种事,能随随便便可以尝试的吗?
“要是不合适呢?
“到时,你想怎么办?
“找个时间点再和平分手,各找各的幸福?
“也许你觉得很正常,但我心里从来没有过接受你做我丈夫的设想。
“所以,对不起,这件事,没可能。”
她平平的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走了出去,见姑姑张口欲言,忙阻止道:
“姑姑,求求您,别再添乱了。”
她答应彭柏然留下来,可没别的企图,纯萃就是想要参予那个案子,为此,她真的不想把事情闹复杂了。
姑姑却在那里叹息:“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脑筋的呢?最坏的结局也就像现在这样:你一个家我一个家,你都输成这样了,还怕输掉什么?”
“不是这样的。我不想拿婚姻当赌搏。”
她纠正。
姑姑却无奈的一笑,心下实在难以苟同她的想法,提醒道:
“丫头,你傻是不是?
“婚姻本来就是一场赌搏。
“有人拿全部家当,输了一个精光。有人拿了最后一点筹码,赢了全世界。
“你可以试想一下,我们在结婚的时候,谁能保证,这段婚姻,与我们来说是稳赢的,就一定可以相守到满头白发?
“云云,我们都不是先知,谁也看不到死去那一刻,自己在怀念谁,守着谁,爱着谁;又有谁在最后怀念亡者,守着亡者,苦苦爱着亡者……
“再说,你不是想要让小关彻底死心吧,这是最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姑姑虽然没经历过婚姻,但是,对于婚姻这个关系,她看得还是相当透的。
邝美云顿时沉默了下来,想到了之前,她看到的一篇文章。
那文章里,作者将婚姻比作了合资公司:世上有买卖,而后有公司。所谓公司,就是聚多人之财力,共同运作,最终目的是为了营利。
为了这样一份利得,在公司成立之初,投资人得先找到志同道和的合伙人。
这个合伙人,必须是唯一的,且是自己信任的,认可的,因为在合资过程中,彼此的利益是息息相关的,人都有私心,谁都不想在这个过程中吃了亏去。
但是,这个公司成立了之后,最终到底能不能飞黄腾达,谁也打不了包票。
说不定,经营不善亏死,说不定,时来运转,赚翻。
婚姻中的男女,就像公司里的两个合伙人,彼此精心合作,用心经营,业绩可能就蒸蒸日上,说不定还能开出几个子公司来。
这种情况,是所有婚姻人最渴望得到的结果。
有经营好的,自然就有经营不善的,这种公司会在日常发展中因为各种这样那样的问题,状况频出,也许没几天就倒闭了,夭折了。
这种情况,就好比是磨合期都没过就各奔东西的夫妻。
更有经营了一阵子,成绩也有了一点的公司,继续平稳的发展,已渐渐无法满足其中一个合伙人的野心。
这个人渴望得到更好更优质的回报,在发展过程中,看上了别的新项目,有了和别人合作的想法。
结果另一个合伙人不同意,他却执意另外发展,其最终的结果是:散伙,分割公司财产,严重伤害公司正常发展,闹一个头破血流。
这种情况,就好像是婚姻过程中,一方出轨,家庭关系,就此分崩离析。
婚姻的营利关系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而婚姻能不能营利,则是未知的。
它靠的是投资双方的经营手段,以及各自的向心力。
由于人心是不确定的,又由于生活中有太多不可琢磨的诱惑,所以,它的成功失败与否,多少和赌带着一点关系。
所以,姑姑的说法,邝美云还是认同的。
但凡利益切身相关的人,才有可能精诚合作,而她和彭柏然之间,有一个非常强大的钮带——孩子。
如果,他们彼此都有意向合作的话,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准——她刚刚所说的不合适,其实就本质上来说,仅仅只是一种拿来逃避的借口。
和谁尝试,不是一种尝试?
她想了想,缓缓转过了身,牙一咬,应下了:“好,那就领吧!”
一切全都豁出去了。
一为了孩子,二为了可以让某人彻底死心。
谁知彭柏然眼神一深,扔出了这么一句:
“你还是想想清楚吧!
“婚姻就是一层纸的关系,不懂得互相珍惜,它就会碎掉。折不起任何折腾的。
“重要的是:强人所难的事,我彭柏然从来不屑一顾……
“出去吧!我还要收拾衣服。你们也各自去收拾好了,下午就走。”
他转身就去准备衣服。
就这样被鄙弃了?
她却暗自松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却并不生气。
其实,她刚刚说的那句话,还是颇为冲动的,很多事,她还没想好。
幸好,他没有同意,否则,她就没台阶下了。
他呢,抓了一大把衣服往行李箱内扔了进去。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搬家还是整理行李?打算把所有家当一起搬去上海吗?”
她忍了忍,居然没忍住,还是问了。
“这事,需要和你交代吗?”
他没用正眼看她:
“你又不是我老婆。”
“……”
她立马无言以对。
好吧!
她不管总行了吧!
调头,她退了出来。
姑姑在那边看着直摇头轻笑: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之前,她一直看好关以隽,因为那个男人的性子真心好,可惜啊,缘份太浅了。
经过了这么几天之后,她忽觉得吧,眼前这对也很有戏——彭柏然这个人,看着是冷冷寡寡的,但他还是挺能居家过日子的:
面对儿子的十万个为什么,他能循循善诱;对待家里的小事情,他并不强调他的个人意志,挺尊重她们的想法,真心挺好。
在她看来,男女之间的相处,能不能和睦融洽,是验证一个家有没有必要存在的关键。
所以,她挺看好他们的。---题外话---
明天见。忘了说明:一周前,我预约这一周做小手术,(背上长了一个小硬块),昨天刚做完——顺利考过驾照后,我和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本想恢复五千字更的,因为人有点不舒服,没能恢复过来,这几天,暂时三千字,等人舒服点我会快点写,争取早点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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