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多年的闺蜜好友,用得着这样精心的打扮么。
韩定阳虽然疑惑,但也并没有多想,可能的确是女孩子之间的交往方式吧,他搞不懂,索性也就作罢。
但是无可否认,阿春的的确确长得漂亮。
典型的南方女孩的水南白皙,一双杏眼水盈盈的,一举一动文文静静,说话温温柔柔。
她的漂亮是女孩的漂亮,跟谢柔的清秀和俊气,不可同日而语。
中途阿春去洗手间,桌底下谢柔踹了韩定阳一脚,压低声音:“眼睛都快挂人家身上了。”
韩定阳说:“怎么你还管我眼睛落哪?”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准打她的主意。”
韩定阳跟她不正经:“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能做那缺德事?”
谢柔说:“谁是你窝边草。”
阿春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大厅里你一言我一语,争闹不休的俩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她转身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水将自己的衣服袖子全是润湿,回到座位边,阿春对谢柔说:“柔柔,我的袖子湿了。”
“呀。”谢柔连忙抽了纸巾给她擦拭:“怎么这样不小心。”
“没事,回去换一件衣服就行,你们慢慢吃,我等你们。”
“我差不多吃好了。”谢柔看向韩定阳:“阿定吃好了吗?”
韩定阳还真没吃饱,也只好放下了筷子:“走吧,回去了。”
结账的时候,前台告诉谢柔,账已经结过了,谢柔都不知道韩定阳什么时候过来结的。
车驶入大院儿,停在谢柔家门口,谢柔带着阿春回了家,安顿好以后,姐妹俩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谢柔猫在被窝里玩手机,恰是这时候,韩定阳短信进来:“睡了?”
谢柔:“正在酝酿睡意。”
韩定阳:“见到老朋友,开心吗。”
谢柔:“当然啊。”
窗外有叽叽喳喳的虫鸣,韩定阳放下手机,又翻了几页书,然后再度拿起手机,又编辑了一段不痛不痒的话,还没发出去,谢柔的短信进来:“今天吃饭的钱,我还给你吧。”
“不用。”
谢柔知道,他们京大院儿的小子请客吃饭,有女生在的从来不会叫女生掏钱,这是他们的规矩。
谢柔说:“那我下次请你吃东西。”
韩定阳:“客气。”
谢柔看着对话框里的两个字,想了想,编辑---
“你刚刚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韩定阳:“【微笑】”
谢柔:“所以你不会跟身边的朋友谈恋爱咯?”
韩定阳:“怎么你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谢柔:“不感兴趣,随便聊聊。”
韩定阳:“不感兴趣聊什么聊。【微笑】”
谢柔:“【微笑】”
阿春翻了个身,看到谢柔那边手机屏幕发着光,她说:“柔柔,你谈恋爱了?”
她突然出声,吓了谢柔一跳:“你还没睡啊?”
“有点睡不着。”阿春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你在跟男朋友发短信吗?”
谢柔连忙解释:“是今天跟我一起的那个男生,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那个男生蛮帅的。”
谢柔敏感皱了皱眉:“你觉得他很帅吗?”
“嗯。”
阿春声音低醇,略带着嘶哑,谢柔一直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唱歌的时候,淡淡的,哑哑的,很有味道。
但是现在,谢柔有点慌,韩定阳的帅,是那种特别外显张扬的帅,女生看他第一眼就会挪不开目光。
“那你...会喜欢这样的男生吗?”谢柔小心翼翼地试探,今天吃饭的时候,韩定阳有意无意偷看了阿春好几眼,都被谢柔发觉了。
阿春的模样特别甜美,长得白白嫩嫩,水灵灵的,从小到大,好多男孩喜欢她。
所以韩定阳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吧。
谢柔心里擅自决定,以后不带阿春跟韩定阳玩了。
“你怎么会这样问。”阿春翻个身跟谢柔面对面:“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他呢?”
谢柔心里有点慌,幸亏夜色深沉,不会被发现。
“他蛮受女孩欢迎的。”
“柔柔,我不会喜欢男生,我觉得他们都不干净,很脏。”
谢柔松了一口气,说道:“对呀!特别是运动之后,身上一股子汗味,臭死了。”
她这话说得违心了,韩定阳身上就没有难闻的味道,即使打过球之后,也没有。
谢柔喜欢他的味道,总会在他下午跟兄弟伙打球的时候,去球场那边遛狗,黑背见到韩定阳,就会跑过去亲热一番。这时候,她就会慢悠悠地走过去,装得很无奈地说“黑背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然后她会假装牵狗,走近他,深吸他身上的味道,就像鸦|片要上瘾了,她为之沉迷,无可自拔。
有时候她看着韩定阳满是汗珠的胳膊膀子,透过长长的运动衫衣袖口,望见他微凸的胸肌和板块腹肌,心里会有奇异的感觉漫上来,细细密密,绵延不绝。
她想抚摸他坚硬的身体,每一寸肌肤。
当然,这些都只是夜阑人静的肖想,难以成言,不可说
“柔柔,你也不喜欢男孩吧?”阿春突然问。
谢柔吓了一跳:“嗯?什么?”
阿春抱着她的胳膊肘,说道:“以前男孩总嘲笑你,所以你肯定也不喜欢他们。”
“嗯,我不喜欢他们。”
阿春松了口气:“那就好。”
☆、第32章 偷窥
韩定阳渐渐发现, 自从谢柔的好朋友阿春过来这边之后,谢柔就再也没有主动过来找过他, 甚至就连傍晚遛狗, 都没有从篮球场这边经过了。
某人心里头深有某种失宠的感觉,心情一直不大好, 过得相当郁闷。
谢柔最近的确忙了起来, 她要带着阿春逛首都,吃吃玩玩, 本来之前有计划说拉着韩定阳一起,但是那天晚上, 韩定阳多看阿春那几眼, 让她心里戚戚的, 她决定要把自己闺蜜护死,绝对不给韩定阳接触到。
以至于每天早上韩定阳晨跑的基本路线,都是围绕着谢家大宅画圈圈。
暑假上旬的某天, 谢柔恍然想起,之前说要给韩定阳买个礼物, 就当是看电影和请她跟阿春吃饭的回礼。
她专门抽时间在商场逛了一圈之后,看中了一款手表。
韩定阳的手臂光秃秃的,没有戴表, 但是谢柔觉得念大学,半条腿迈入社会,应该要佩戴一块合适的手表。
她挑来选去,买了一款价位约在八千块, 不算贵的中档型手表,款式比较新,适合年轻人佩戴。
而最重要的是,第一眼看到那块表优雅奢华的外观设计,谢柔就有感觉,韩定阳戴起来一定好看。
上午十点,她提着礼盒出现在了韩家大宅门口,是韩驰过来开的门,见到谢柔的第一句话是:“姐姐你总算来了,都不知道,这几天哥哥脾气烂爆了,动不动就炸毛甩脸色,我都不敢跟他讲话。”
“怎么你哥心情不好?”谢柔进了屋。
韩驰说:“不晓得呢,你快上去治治他,你去说不定他就好了。”
谢柔拎着礼物袋,忐忑说:“有点怕。”
韩驰说:“别怕,哥最听姐姐话了。”
谢柔揉了揉他的脑袋,笑说:“是什么给你造成了这种错觉。”
韩驰嘻嘻一笑,陪着谢柔上楼,谢柔推开了韩定阳的房间门。
迎着午后斜梢的阳光,他坐在书桌前,手里翻阅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安静宛如一尊积攒着岁月灰尘的雕塑。
看书的时候,他会戴上一个低度数的框架眼镜,看上去斯文又败类。
“阿定。”她轻轻敲房门。
然而韩定阳头也没抬,喃了声:“我不认识你。”
谢柔不知道他闹什么脾气,索性关了门走屋子,坐到他的松软大床上,说:“我跟你也不是很熟。”
“不熟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来你房间,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啊。
韩定阳修长的手捻要翻的书页,顿住。
谢柔偷偷笑了声,不能总被他调戏,她脱了鞋爬上他的床,开玩笑说:“韩美人,来让大爷快活快活!”
几秒之后,韩定阳放下书,站起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望着她,手插在腰间。
他眉锋很高,这就显得眼廓格外深邃,在斜入的阳光下显得立体分明。
谢柔心跳加速,不自觉地往后面挪了挪。
唔,还真来了...
韩定阳俯身,将她环在身下,与她贴着脸,面面相觑,呼吸交织。
因为他身体压近的缘故,谢柔莫名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通畅,目光移向别处,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