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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古言 > 嫂夫人 > 太子大婚
  当然因傅春江出手打猫的事情, 也被吴尚书知晓。
  第二天下朝的时候, 吴尚书也就与傅春江说道了几句, 其中不乏对傅春江的暗讽, 无外乎就是说傅春江自比畜生, 与畜生打斗之类的, 反正说的很是直白了。吴尚书仗着自己在朝中资历高, 又是尚书,在官位上面还压傅春江一头,就对他出言不逊, 颇有倚老卖老的意思,对于傅春江这种后生很是看不上。
  “畜生,吴大人说话可是要注意一点, 小心说话闪了舌头。”
  傅春江走到了吴尚书的面前, 与他擦身而过。
  “傅大人,当真是后生可畏, 我瞧你年纪尚轻, 怕是不懂朝中的规则吧。在朝中为官, 可不是做文章, 文章做得好, 不见得就会做官,有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傅春江听到了吴尚书的话, 冷哼一声。
  “是啊,怎么死的我确实不知晓, 但我肯定知晓吴大人你怎么死的, 哼。”
  傅春江这一句话,直接就将吴尚书噎个半死。因吴尚书如今上了年纪,最忌讳人说他老了,傅春江那意思很是明显,那就是傅春江比他年轻,吴尚书就不明白了,为何傅春江处处的针对他。难道只是因为家里的猫吗?
  显然不是,吴尚书做梦都不会想到,傅春江厌恶他,是因为他纳妾所致,傅春江就瞧不上他仗义欺人,梨花压海棠的做派,因而也不喜与他交往。
  而吴尚书也曾经嘲笑过傅春江惧内,傅春江惧内在大夏那是出了名的,月牙也是大夏出了名的悍妇兼妒妇,有关于月牙的彪悍事迹早就传遍了大夏,人人都知晓如今大夏国子监祭酒夫人,是个相当强悍的女子。
  吴尚书就瞧不上傅春江这种被妇人所制的行为,因而在私下嘲笑过他,自然也传闻到傅春江的耳中了,傅春江也瞧不惯他,两人在朝中互不对付。
  加上吴尚书与公子歇亲近,傅春江就更是不喜他了。好在这两人在公务上面没有多少交集了,傅春江如今还负责赵果的课业,赵果如今在朝中的身份还没有定下来。很多人都猜测嘉佑帝会立赵果为太子了,可赵果已经入宫多日,嘉佑帝也没个表率,转眼一年就过去了,嘉佑帝的身子也出现了些许的问题。
  当然有关于嘉佑帝的身体状况也只有他的专属太医知晓,这种事情其他寻常人不会知晓,从来都是对外隐瞒着的。
  只是嘉佑帝早就下诏不会选妃也不会立后,他都下诏了朝中的大臣自然也就不好上书,很多人就开始猜测,嘉佑帝会过继谁的孩子,首先大家猜测的是公子武。
  可公子武早就放话出来,他们一家只想要过祥和安静的生活,不参与宫中事务,这也是公子武这些年一直遵守的。公子武也没有多娶就娶了胡文琦一人,两人是神仙眷侣,夫唱妇随,伉俪情深,两人这些年到处游山玩水,日子过的好不快活,如今也是儿女双全,一家四口的日子过的很是安详。
  胡文琦也是和公子武站在一起,不想将自己的孩子送入宫中,就想做个闲散王爷,多逍遥啊。
  而公子武也是这么想的,比起嘉佑帝那般操劳,他整个闲散王爷倒是舒服的紧,朝中其他人也从未将公子武视为威胁,他胎中带疾,双腿都废了,没有争夺帝位的可能性,按照他的意愿,他的孩子也没有争夺帝位的野心。
  至于其他皇子,唯有与嘉佑帝交好的公子歇,公子歇倒是还有一位小公子,刚刚出生没有多久。不过也有朝臣在议论,嘉佑帝很可能将帝位传给公子歇。
  当然这些都是在议论,毕竟嘉佑帝正值壮年,如今谈这些都尚早。
  嘉佑帝在南书房之中,他正在拟立太子诏书,叫来了徐能和严高等人。徐能听了之后,说是要立赵果为太子,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对于如今的徐能而言,谁当太子都是一样的,反正他马上就要从首辅之位退下来了,马上就要告老还乡,赵果当太子其实也是可以的。
  若是在往常,傅春江自然也会去附和了,毕竟严高是他恩师,在很多人眼里,两个人是一派的。可这一次傅春江却装作没有看见,并没有去附和他的话。
  而一旁的吴尚书因不快傅春江,见严高反对立赵果为太子,立马就说道:“严大人,你为何反对,下官就认为公子果是极好的,他是我们大夏皇室的血脉。我瞧着严大人如此反对,怕是有私心吧,谁人不知晓,严大人爱女情深啊。”
  吴尚书如今也老了,这人一老很多事情也就不怕了,至于朝臣撕破脸的事情,在大夏朝堂之上也不少见,大打出手的也不少了。果然吴尚书这般一说来,严高的脸就一沉。
  “吴秀夫,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偏私,是想让陛下离我外孙为太子了不成,你少血口喷人了。”严高也直接就开呛了,指着吴尚书的鼻子就开说。
  吴尚书见严高如此,他也不认怂,当即就说道。
  “谁人知晓,谁有私心谁知晓,下官就觉得公子果很是不错,立他为太子,也无可厚非。”
  吴尚书直接白了严高一眼,而一旁的朝臣见这两人吵起来了,也纷纷的站队起来了,嘉佑帝就在一旁瞧着。有时候他觉得听着这些朝臣的议论也是很有意思。
  其实当皇帝也很无聊的,每天的过的日子都差不多,很是枯燥无味,偶尔碰到这种吵作一团的事情,嘉佑帝觉得还挺开心的,嘉佑帝放眼扫了过去,发现傅春江始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倒是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一直以来,傅春江和严高两人都是一路上的,没道理这一次严高挑头了,他竟是没有发话,后来嘉佑帝想了想,想到如今傅春江也是赵果的老师,个中缘由也是有意思了。
  “傅爱卿,你有何看法,朕想要听听你的看法?”
  嘉佑帝一出声,南书房之中也就无人在说话了,都纷纷看向傅春江来,傅春江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嘉佑帝,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一想到反正他已经决定。
  “微臣觉得陛下的提议甚好,公子果很是刻苦,才思敏捷……”
  傅春江忙将赵果给夸奖了一番,严高在听到傅春江这么一说话,忙多看了他几眼。严高想到了很多人会反对他,只是没想到他昔日的得意门生竟是也站在反对他的阵营。
  严高此人不是一个大气的人,他平日里本就是一个十分吝啬小气之人,如今傅春江这般待他,他顿觉傅春江是一个白眼狼,他以前都是白帮了他。比起吴尚书他现在更恨的那个人就是傅春江了。
  而嘉佑帝听了傅春江这么一说,又观察了一下严高的表情,顿觉非常的有趣。看来他们师徒两人怕是要决裂了。
  “好了,既是如此的话,赵果便为太子吧,你们都回去吧。”
  嘉佑帝早就想好的事情,岂会因为严高等人的一两句反对而改变。只是嘉佑帝没有意识到的是,公子歇等人,虽然是服他当皇帝,可不代表他们就服气赵果为太子。
  赵果是废太子政的儿子,赵政是什么人,公子歇等人在宫里的时候都清楚的很,虽说如今赵政已经死了,可是让他的儿子当太子,公子歇肯定是不服的。
  于是回来,自然也就与严素素说了一下,严素素这个人因是家中长女,到了王府,又是王府的主母,一直以来都是她拿主意,在很多事情上面,其实公子歇很是依赖她。”
  “王爷说的也是,你与陛下同为先帝之子,陛下成为帝王,你自是不必说什么,可是如今让一个小儿来当太子,为何他能当太子,你却不能?”严素素当即反问一句。
  “素素你在说什么?我当太子,切莫让旁人听了去,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形同谋反,要被砍头的。”
  公子歇胆子还小,做起事来也非常的束手束脚,很多时候严素素就瞧不上,比如现在,严素素只是白了他一眼,忙说道:“王爷,你为何不能当太子,你难道觉得你比赵果差吗?论身份地位,你乃是先帝与丽妃所出,丽妃娘娘出身也是高门大户,身份尊贵。而赵果算什么,他只是废太子政的儿子,你比他更有资格。至于其他,还需要去比吗?陛下当真糊涂,竟是选立赵果为太子,这焉能服众,反正我是不服。”
  严素素说完就瞧了公子歇一眼。
  公子歇听了严素素的话之后,也觉得严素素说的非常的有道理,只是他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面,无奈的来了一句:“可是谁让皇兄喜欢他呢?皇兄想要立他为太子,我又能怎么办?就算我反对,皇兄也不会听我的。”
  “谁说没有办法,办法是人想的,若是赵果不见了,亦或者发生了其他的事情。玄武门事变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我大夏的“八王之乱”才发生多久啊。王爷,你要多想想。”
  严素素就开始劝说其公子歇来,公子歇猛然抬头就迎上了严素素的眼神,她一直盯着公子歇看着。
  “素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让我去谋反,这万万不可,这,这若是……”
  公子歇一直在摆手,脑海里面虽然也闪过一丝念头来,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还是胆子小了,认为那种事情是万万使不得。而一旁的严素素则是看了公子歇一眼。
  “什么谋反,如今可有人说唐太宗谋反,自古成王败寇,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王爷,你若是觉得可以屈居与一个小儿之下的话,就当臣妾说的是胡话吧,莫要放在心里去罢了。只是若是赵果登基称帝了,你这闲散王爷能不能做成,还是一个问题了。你瞧陛下登基称帝了,那些不与他交好的王爷,都去了什么地方,都去了大夏最为苦寒之地,而且没有诏书永不能入京。他们如今的境遇,王爷想必比臣妾更为清楚吧。”
  公子歇听了严肃的这么一分析,当即就想起了他其他的兄弟,他们的日子如今过的确实不是很好,可以说是很糟糕,毕竟那些苦寒之地,远没有上京富饶,而且什么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美人了。有时候还会有战乱,要抵御外敌,若是抵御不利的话,还会被责罚,一想起那样的日子,公子歇就开始怕起来。
  因为公子歇知晓严素素这话说的对,如今嘉佑帝还在的话,他这个闲散王爷能继续留在上京,不会被派到其他地方,可是他和公子武不一样。公子武那个皇帝当权都不会与他为难,他是一个残废,而且一直都是与世无争,不似他。
  “素素,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去那种地方,上京实在是太好了,赵果若是当上了皇帝,到时候定然不会让我留京,我该怎么办才好?”公子歇根本就拿不出主意来,这个时候他只得求助严素素。严素素瞧了他一眼,忙走到他的跟前。
  “王爷,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也是为了自己而已。嘉佑帝正值壮年,却在此时立太子,你不觉得蹊跷吗?”
  严素素此人很是聪明,她以前在家中的时候,开蒙乃是严高亲自开蒙,也教习了她不少诗书,为人也颇有才情,而且还知晓韬光养晦,为人也非常的低调,很多人都认为严素素只是一个妒妇,却不知晓她也是有满腔的报复。
  “素素,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公子歇一时间脑子也转不过来弯来,当然就继续询问其严素素来。
  “陛下怕是当真有什么隐疾了,不然他岂不会不纳妃。这妇人之好,王爷你比臣妾更清楚不过了。而且近来几日,臣妾听闻陛下时常召见韩太医,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事情吧。”
  严素素在宫里安插了眼线,其实那些眼线早年都是丽妃的人,丽妃如今已经出宫了,那些人倒是还在,丽妃早就看出来,那就是公子歇此人能力一般,很多时候都需要仰仗与严素素,因而将眼线一事就交给了严素素,让她帮着打理。
  “哦,这倒也是,前几日你还与本王说过。那么素素,下一步我该怎么办?结果了赵果?”
  严素素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子上面,公子歇还是要询问她,她在心里只能暗自叹息了一声,有些人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啊,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她是王妃,两个人是夫妻,是一体的。
  “王爷,他当然不能活着了,只是臣妾怕就怕如今陛下已经开始防着王爷了,王爷你也知晓陛下此人,到底是帝王了。你说赵政一家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陛下当真查不出来凶手是谁吗?”
  严素素再次分析了一番了,公子歇忙抓了抓头,“素素,你的意思是陛下隐瞒了凶手的事情了,他为何要隐瞒。赵政一家死于非命,当真是可怕,除了赵果,一家老小无一活口,十分的干净利落,而且还是白日作案,如此胆大包天,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
  当初公子歇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毕竟这是在上京,在上京竟然还出现此等事情,当真是可怕,而且死的那个人还是赵政。
  虽说赵政已经被废了,怎么说他也是皇家血脉,是大夏皇族的人,什么人会对他一家有如此的怨念。
  “陛下想要去查岂会查不出来,查不出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陛下根本就不想去查,臣妾不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陛下,只是春晚痴汉,陛下可以那般对待赵政一家,怕是什么时候我们成王府也会遭此一劫。臣妾倒是不怕,臣妾怕的倒是你我的孩子,还这般的小。”严素素说着说着竟是流出眼泪来。
  她这话说的如此直白了,若是公子歇还听不出来了,那当真是白痴一个。
  “啊,竟是如此,本王怎么没有想到,是啊,肯定是这样的,素素,肯定是这样的,没想到皇兄也变了,他竟然也变了,他怎么会变成那样,实在是太可怕了,皇兄,我的天啊,皇兄……”
  公子歇当即就吓得脸色惨白,不敢相信那些事情是真的发生过了,他颓然的坐在太师椅上面,吓出了一身冷汗。
  “王爷,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是早些打算的好。若是赵果登基称帝,你我被驱逐出京是小,怕就怕这连命都保不住了。”严素素说着也坐了下来。
  只是她一直很是平静,在她的脸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不适来了。
  “对对对,素素,本王不能坐以待毙,只是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必须从长计议。容本王好生想想。”公子歇终于知道怕了,尤其是在严素素跟他分析了利弊之后。
  严素素瞧着公子歇这个样子,知晓她的话已经在他心里起了作用。是啊,赵果都能当太子了,她还想去当皇后呢,以前赵湛当皇帝也就算了,凭什么让他赵果一个小儿来当太子,不可能。
  ——
  因傅春江在朝堂之上没有帮严高说话,严高对傅春江颇为的不满,于是他就在家里等着,等着傅春江登门道歉,可是都等了一天,也不见傅春江的踪影,他是越想越气。
  而此时的傅春江则是在家里和璇姐儿两人逗蓝胖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