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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古言 > 神背后的妹砸 > 番外
  白得得是和容舍一起回到百盟域的。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失踪已经把凤首山闹得天翻地覆了。
  白元一虽然一直闭关没搭理自己的孙女, 那是因为他和白得得之间有血缘感应, 知道她就在那儿, 安安全全的。
  唐色空和白圣一亦然。
  夜有盐、唐不奇、张若也、唐不野、南草、杜北生无不是如此想的。
  而当白得得跟他们之间的感应突然断了之后, 所有人便立即出了关。将百盟域翻了一个遍也没能找到白得得的蛛丝马迹, 凤首山顿时就炸窝了。
  白得得回来的时候, 原本还以为能悄无声息呢, 结果迎接她的却是极大的阵仗。
  “得得,你到底是上哪儿去了?怎么走的时候连句话都不留?”白元一开口道。
  “呃。”当时那种情况,白得得可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 还会从此从每个人的记忆里消失,她又怎么可能去留小纸条。
  白得得上前抱住白元一的手臂道:“爷爷,我不是闲得无聊出去走了走吗?我这不就回来了么?你们怎么就都出关了?这是修为有成了吗?”
  “你究竟去哪儿了?我们都是感应不到你身上的血缘联系了而出来的。”白圣一道。
  白得得立即就想明白了, 该不会是她梦中拨动时间之轮, 让她娘重新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她和白家的血缘就被“斩断”了吧?造梦的造出的梦影响力也太大了吧?
  白得得求助地看向容舍, 希望他能帮自己想出个合理的借口。结果容舍还没说话, 南草就黑着一张脸上前道:“随便出去转了转, 就把一个死了的人给救活了?”
  所有人里第一个留意到容舍也在的就是南草了。
  白得得干咳了一声道:“不是我救的, 他自己诈尸了。”
  杜北生则是反应最大的那一个, “师傅,你原谅他了?你怎么能原谅他?他要杀你, 你还原谅他?”
  “什么原谅?杀什么?”唐色空冲了出来,“容舍要杀你?”
  白得得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 然后往旁边让了让, 虽然谎是她撒的,但是恶果就只能让容舍自己来尝了。
  在杜北生的三言两语中,众人立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南草道:“我就知道,你当初那么喜欢他,没道理他死了,你会一点儿悲痛欲绝都没有。”
  南草的话音还没落下,空中就响起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是唐色空用力地扇了容舍一巴掌。
  白得得的眉毛抽了抽,想走过去,却被容舍的眼神给制止了。
  容舍这明显是在用苦肉计,连全身的防御都卸了个干干净净,他这一生大概还从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过。不过施暴对象是他岳母,他也就认了。
  最后还是张若也看不过去了,“够了,色空。他这是用的苦肉计,你越是打他,得得心软得就越多。”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还真被张若也说中了,唐色空每打容舍一下,白得得的心就跟着跳一下,怒气也就少一下。白得得捂着胸口看向容舍,真是差点儿就被他给套路了。
  唐色空立即看向白得得道:“白得得,你以后要敢再理他,我就瞧不起你。”
  白得得嘟嘟嘴,“我自己也瞧不起我自己呢。”怎么就栽容舍坑里了。
  武力暴力没有了,但是冷暴力却滋生了。白家的人一人轮流一天地守着白得得,决不许容舍靠近白得得半步,话也不许说一句。凤首山更是谢绝容舍进入。
  白得得幸灾乐祸地看着容舍,真好啊,虽然她原谅了容舍,但其他人却在力撑她别那么轻易倒过去呢。而且,有爷爷,还有爹娘的日子真好。
  白得得心想,她真是傻透了才会想着把自己的父母让给不存在的白神一。
  凤首山当然拦不住容舍,他的身影依旧每日出现在凤首山上白得得的周围。
  白得得忍不住抱怨道:“爷爷、奶奶正在气头上呢,你就不能不来他们跟前晃悠么?我爷爷都要被你气吐血了。”
  容舍道:“我不来他们会更生气。”
  “别仗着你能耐就无视我爷爷的命令。”白得得不悦地道。
  容舍道:“你爷爷只会高兴我这么能耐,知道我能护得住你他才能放心将你交给我。”
  白得得道:“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你可是要杀我的人。”
  容舍蹙眉道:“我是什么时候要杀你了?我从没起过那样的心思,即使在你最讨厌的时候,我也没有过那样的想法。”
  白得得立即双手叉腰地道:“哦,对了,你不提,我都险些忘了。什么叫我最讨厌的时候?所以你对我根本就没有一见钟情对吧?你在梦里倒是对她钟情得挺快的呀?怎么,现在后悔了?觉得在我那么多世里,你居然挑了个最不讨喜的是吧?”
  容舍好笑地道:“别人吃醋好歹有个第三者,你倒好,光吃自己的醋。”
  白得得掐住容舍的胳膊道:“快说,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容舍想了想,将白得得揽入怀里道:“当时的反应是,没想到这样的小地方,小姑娘还能生得这般不错。”
  白得得无疑被取悦了,她最爱的不就是别人夸她。只是女人总是口是心非,“哼,我就知道男人都是好色的,原来你也不例外,你最后爱上我,是因为发现我乃是星空下第一美人对吧?”
  容舍的头实在点不下去,“这是你自封的吧?”
  白得得摇着容舍的手臂道:“快说,是不是?如果我真变成小乐那样,你肯定只会嫌我挡你视线吧?”
  “胡说,我只会想,压在那样的肉身上软绵绵的多舒服啊。”容舍玩笑道。
  不过容舍那点儿心思注定是实现不了的。白得得在他跟前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仅有的力气可都集中在“守身如玉”四个字上了。
  容舍亲近不了佳人,自然只能另想途径。他精通的无数种技能里能最快打动白得得的自然非厨艺莫属。
  白得得虽然吃得嘴软,但心可一点儿也不软。
  这日她正在吃烤鱼,就见唐色空从外面进来。
  “娘。”白得得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一点儿不停地继续撕着烤鱼肉。
  唐色空在白得得身边坐下,她顺手就递了一串烤鱼给唐色空。
  唐色空倒是没有什么口腹之欲,“最近容舍没来烦你吧?”
  白得得摇了摇头,其实容舍刚才还在这儿呢,肯定是感应到她娘来了,所以暂时隐身了。
  唐色空摸了摸白得得的头发,“得得,这男人是信不得的。他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你不要被他眼前的低三下四给欺骗了。”
  白得得看着唐色空的眼睛欲言又止。其实她想说的是,容舍杀她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了,多了去了,到最后她都麻木了。反正只要她不原谅容舍,他什么毒手都下得了。
  白得得也是后知后觉才想起来的,原来在她的梦里,在她拒绝容舍的时候,他也曾经动过杀心的。
  这厮仗着她死不透,所以没少辣手摧花。
  “我不会心软的,娘,你放心吧。”白得得道。
  就这样唐色空才放不下心呢,瞧白得得现在没心没肺的样子,哪有一点儿愁苦,明显是背后被容舍给打动了,现在配合着他来糊弄家里长辈呢。
  “得得,容舍没占你便宜吧?”唐色空又问。
  白得得的脸立即就烧了起来,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娘,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他当然不敢占我便宜。”
  唐色空心里咯噔一下,白得得这小模样会是没被人占便宜么?估计人家早就把便宜都占光了。
  唐色空气得咬了一口手里的烤鱼,却发现味道出奇的好,略略缓解了她郁闷的心情。很快一条烤鱼就见了底,她已经几百年没吃过这些了,所以嘴馋起来比白得得还厉害。
  “这烤鱼哪儿来的?”唐色空问。
  “容舍烤的。”白得得道。
  唐色空立即将手里吃得只剩骨架的烤鱼扔在了一边,“得得,你怎么能吃他做的东西?”
  白得得道:“怎么不能吃了,我不原谅他不就行了。就让他给我当厨子呗,我使劲儿的奴役他。”
  唐色空翻了个白眼,“你就自欺欺人吧。”
  上门来劝白得得不许回头的,不知唐色空一个人。光是这个晚上,就来了三波。
  事后白得得忍不住抱怨容舍道:“我今天晚上就吃了两条烤鱼,剩下的全被我娘、我爹还有我爷爷给吃了。”
  “我明天多做点儿。”容舍道。
  白得得点了点头,将容舍送到门外,“嗯,明天我想吃叫花鸡。”
  容舍立在门边不动,只嘴上“嗯”了一声。
  “你怎么还不走?”白得得看了看渐渐暗下的天色。
  容舍还没回答,而躲在一边树枝上的傻鸟却在嘀咕,“想留下来占你便宜呗。”
  傻鸟不得不感叹,这世道真的变了,而且人类真的很会总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白得得夜夜朝容舍求欢,可是傻鸟每天晚上最喜欢看的娱乐节目了。
  现在却彻底掉了个个儿,成了容舍变着方儿地朝白得得求欢了。
  但是白得得哪里是容舍的对手啊,所以导致节目的不确定性骤减。不像当初,傻鸟压根儿就预测不到,容舍当晚是从还是不从白得得。
  现在么,傻鸟翻了个白眼。
  “今晚是流星域的雨祭,想去看吗?”容舍问。
  白得得摇摇头。
  “花湖的水上杨花今晚盛开,去看这个?”容舍又问。
  白得得又摇了摇头。
  容舍的招式其实特别老土,白得得也每一次都知道跟容舍出去之后,铁定第二天起不来,可她就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跟他去了。因为星空下太多美的地方,她都没看过,容舍就老诱惑她。
  不过今晚,白得得决心拒绝一切诱惑,因为她娘刚才提醒了她呢,不能被容舍占便宜。
  傻鸟看了忍不住点头,“对嘛,就是应该这样。”
  “不想出门?”容舍又问。
  白得得点点头。
  “那好。”容舍拦腰将白得得抱起,走进了她的房间。
  接下来傻鸟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偶尔听见白得得尖叫声,“容舍,你混蛋,居然设置结界,别以为我破不了……”
  “容舍,你混蛋,你这是强迫……”
  傻鸟差点儿从树上栽下去,据它所知吧,容舍虽然一肚子坏水儿,但向来都只会引着白得得自动上钩,强迫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真不像他能使出来的,今儿这是变天了?
  “你乖乖的,我明日多给你烤几条鱼。”容舍带着一丝喘息的声音飘入了傻鸟的耳朵里。
  它就知道,必须是这样的。容舍的东西哪有给人白吃的,从来就是要收取报酬的。
  良久后,傻鸟才又听见白得得惊呼,“不要在里面,万一有孩子了怎么办?”这一次她娘真得打死她的。
  “不会,我是神,如果那么容易孕育孩子,神就没那么稀罕了。”容舍道。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儿道理,白得得也就信了。
  “你怎么可以强迫我?!”早晨起床时,白得得气不顺地踢了踢容舍。
  容舍俯身在白得得耳边说了一句,她立即就懊恼了一声,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当初容舍为了拒绝她求欢,生生地让她做了个极富色彩的梦。虽然在那个快穿梦里,每个男主都是容舍,但性子却时而霸道,时而浪漫。
  后来白得得还跟南草吐过槽呢,因为她发现各种面目的容舍她都喜欢。
  今日,容舍就是拿这话来堵她的嘴的。说她不就是喜欢被……
  白得得感觉肚子都被容舍给气疼了,胃口也欠佳。在唐色空来找她继续唠叨不许原谅容舍的时候,白得得一个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唐色空当时脸色就变了。修到之人除非受伤或者走火入魔,否则一般都身体康健,尤其是到了白得得这种修为层次的,干呕就只有一种可能。
  白得得看见唐色空脸色白了,她的脸色也跟着白了。好歹她也是看过话本子的人,那些妇人怀孕初期都会这样。
  “得得,你……”唐色空话都说不完整了,“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白得得跺跺脚,“娘,你别急,我去找容舍,他明明说没那么容易的。”
  唐色空闻言立即将想跑的白得得给提溜了回来,“白得得呀,白得得,男人的话你也能信啊?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被容舍占便宜,你倒好,居然……”
  白得得急道,“我没有的,娘。”
  “没有,没有,那你孩子怎么来的?”唐色空问。
  白得得嘟着嘴道:“娘,我真有反抗的,都是容舍,他大概有什么妖法吧。”总之,白得得感觉自己被容舍多揉搓几次,哪怕再不愿意,也会任由他摆布。
  唐色空一看白得得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懂的。她也是打年轻时过来的,就是现在白圣一也成日缠着她呢。
  唐色空想了想,也开始自我检讨,到底是疏忽了白得得,在某些方面没教育好她,以至于男人随便用点儿手段,她这样的小雏花就没了抵抗力。
  “娘,现在怎么办?”白得得拉了拉唐色空的袖子。
  唐色空没好气地道:“还能怎么办?赶紧成亲啊,难道真要等你肚子鼓起来啊?”
  白得得和容舍成亲成得很快,但是她的肚子可就大得很慢了,以至于慢得一年都看不出痕迹来。
  唐色空这才知道自己着了容舍的道,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因为从头到尾人容舍可是一句话没说过的,都是她看见白得得干呕就为白得得怀孕了。
  白得得倒是没怎么生气,没有孩子她更乐得逍遥呢。只是少不得也要掐一掐容舍,“你怎么这么坏,居然给我下药?”
  容舍道:“我不给你下药,你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你不嫁给我,杜北生就成日只会觉得还有希望,便是为了你这唯一的徒弟,你也得原谅我一次是不是?”
  强词夺理,但是白得得居然无法反驳,“哼,这一次看在北生的面子上饶了你。”
  容舍冷笑一声,“是,就杜北生面子大。但凡是为了他好的事儿,你什么都能忍。”
  “想吵架是不是,容舍?这事儿可是你先提的,当初是谁为了下手的时候更利落,暗地里想将我推给北生的?容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的打算。”白得得怒道。
  容舍也不甘示弱,“白得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给别人。哪一次是我把你推给杜北生的?每一次都是你为了他,而忽略我。你平时嘴巴上说得甜,什么离开我一天都觉得舍不得,都觉得是虚度光阴。但是为了让你的徒弟能领悟天地法则,你给他引导,一引导就是三年,你说过的不舍呢?在哪里?”
  白得得气得发抖,容舍这简直是倒打一耙。
  “还有,天魔舞的确能助人领悟天地法则,可那也不代表你就能在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面前跳。天魔舞还有诱惑人心之用,还记得你在白云城跳舞的那一次吗?我现在想起来,就想把那些人全部都杀掉。”容舍道。
  “你已经都杀了,你忘了吗?东荒域的天可是你捅破的。”白得得叫道。
  容舍扬了扬眉毛,露出一脸满意的表情,似乎在为那些人居然早就被他杀了而高兴。
  “而且我和北生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你少诬赖我,我要是但凡对北生有点儿心思,我会原谅你么?”白得得道。
  “你对他的确没有男女之思,可是便是作为师父,你不觉得你对他也太好了点儿?你去拨动时间之轮,回拨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是杜北生父母罹难前夕。在你的梦里,哪怕你忘记了我,但在潜意识里却还记得让杜北生也跟在你身边,继续当你的小徒弟。”容舍道。
  白得得感觉自己说不赢容舍了,明明都是他的错,现在反倒成了她的过错了。她说不赢扑过去就开始咬容舍。
  容舍搂住白得得放柔了声音道:“得得,我不喜欢杜北生看你。但凡是那样看你的人,现在都已经找不到了。”估计坟头草都有一人深了,“可唯有他,我一点儿也动不得,还得日日见你处处照顾他。”
  白得得渐渐松开了牙齿,“容舍,你……”
  容舍亲了亲白得得的眼皮,“得得,在我们之间,你是有选择的,你可以选择我,也可以选择别人,但是对我而言,从来都没得选,只有你,必须有你。”
  白得得将头埋入容舍的怀里,她记得刚才他们明明在吵架的,容舍还凶她,可现在怎么突然就说起情话来了?
  白得得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容舍说化了,哪里还记得他下药设计自己的事儿。
  傻鸟不忍目睹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哎,果然男人还是得会说情话才吃得开。
  而女人呢,就不该长那双耳朵,要没那双耳朵,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傻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