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骆老爷子笑了声,“你尽管报,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爸!”骆鹤鸣急忙道,又一巴掌抽在骆迦峰脸上,怒骂道:“怎么跟爷爷说话的,孽畜。”
二姐带着孩子在旁边笑着看戏,很快管家将鞭子拿了出来,骆老爷子年纪大了,没亲自动手,让管家狠狠抽了骆迦峰二十鞭子。骆迦峰本来还顾忌着爷爷说的不是骆家人,他知道要真被赶出骆家,他一无所有,因此能忍着就忍着,只是被打的过程,看到二姐那个贱人在旁边笑,顿时气得压根痒痒,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只想宣泄,屁-股又疼的要死,羞耻和疼痛,让骆迦峰最后受不住了。
“贱人、贱人,我要报警!”
“你赶紧给我闭嘴。”骆鹤鸣急了,他心里还是疼儿子的,毕竟宠了这么多年,连忙上去捂着骆迦峰的嘴,被骆迦峰咬了一口,一瞬间鸡飞狗跳,谁也没发现旁边骆老爷子面色越来越铁青,这还是二姐五岁的儿子发现的,拉着母亲的袖子,说:“爷爷不好啦。”
等发现的时候骆老爷子已经晕了过去,之后就是请家庭医生了,众人都知道老爷子不喜欢去医院的。被抽的凄凄惨惨的骆迦峰见到晕过去的骆老爷子,暗暗骂了声老不死的活该,不过现在谁都没心思管骆迦峰了。
这到还好,骆老爷子很快醒了,就是一时怒气攻心,岔过气儿了。之后却严重了,就是骆鹤鸣也恨不得抽死骆迦峰,那单大合同签上了骆迦峰的名字,但内容里面的利益点却搞错了,他们要是终止合同要赔一大笔违约金,要是继续履行合同,不仅没赚到钱,反倒会亏损五个亿。
骆鹤鸣接到消息脸瞬间黑了,之后涨红,脑袋眩晕撑不住倒在旁边沙发上,骆老爷子专门的家庭医生两头忙不过来,床上骆老爷子看到儿子这副样子就知道出大事情了,追问之下,顿时又晕了过去。
这次严重了,不仅是骆老爷子,骆鹤鸣差点气出个脑淤血来。
夏夜这边是晚上收到消息的,骆迦叶爷爷和大伯都病了,他们虽然说是分家搬出来了,但又不是断绝关系,该走动还是要的,不然被整个云城戳脊梁骨的,外人可不知道骆迦叶从小受骆老爷子与骆大伯冷暴力对待的,只会说人家家产传给儿子,对待骆迦叶也有养育之恩的。
探病这事没的说。
蛋蛋也知道了,还问夏夜,“叭叭,太爷爷病病了吗?”
“是啊。”夏夜摸着儿子耳朵,大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告诉小孩子的,说:“明天要跟大爸爸去看爷爷,你要不要一起去?”
蛋蛋还是很喜欢夸他好看的太爷爷的,点着脑袋说要。
“那明天去了乖乖的不要吵着太爷爷休息。”夏夜简单说了句,儿子在这方面还是很乖的。
蛋蛋重重点了点头,第二天出门时挑了那件被夏夜形容说摊蛋黄的鹅黄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特别清爽可爱,脚下是白色的小羊皮凉鞋,手里还拎了个手包——尤利送的一套。
夏夜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养了个女儿,这么一想自己赚大发了,儿女双全啊。
“抱抱!”蛋蛋撒娇说。
夏夜才不抱蛋蛋,看着小小的,其实特别重,笑眯眯的抱起转手塞到骆迦叶怀里,父子俩大眼看大眼,然后各自不说话板着脸下楼上车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夏夜才从蛋蛋身上看到几分男孩子的冷酷霸气。
家里有上好的鹿茸人参,夏夜顺手就拿上了,反正家里三个男性火气旺盛,吃一顿他腰都快断了,更别提蛋蛋跑上跑下的能掀了房顶,就这还是冬天熬汤的时候夏夜放了一丢丢的效果。
为此这些上好名贵药材就束之高阁。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提前打过招呼,很快进入,管家在别墅一楼接他们。骆迦叶还没主动问情况,管家先说了,“出了事情后,老爷和太爷都倒下了,不过医生看过说不是很严重的,就是不能再过度操劳了。”
骆迦叶点点头,管家就在前面带路。
可夏夜总觉得管家话里有话,像是在套路骆迦叶似得。他们先去的东面骆爷爷的房间,在二楼正一层都是的,有专门的护理室,医用的器材都准备着,夏夜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看到惊奇,这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根本不用去医院的。
房间很大,护士有条不紊的正换药,见到他们来,将药换好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
蛋蛋站在床尾,乖乖叫了声太爷爷,床上的骆老爷子气色不怎么好,微微点了下头算是跟蛋蛋打了招呼,跟之前寿辰时对蛋蛋的态度天差地别的,夏夜见状哄蛋蛋出去玩,太爷爷身体不好要休息下的。
“好叽。”蛋蛋就蹦蹦哒哒的下楼玩耍了。
等蛋蛋一走,房间有些静谧的尴尬,骆老爷子连眼色也懒得看夏夜,夏夜也没自讨没趣的习惯,问了声好就不再说话了。床上的骆老爷子静静的看向骆迦叶,眼里深处闪过厌恶来,面上却和蔼的很,叹了口气说:“骆迦峰不争气啊。”
骆迦叶没说话,眼神冷静的看向床上的老爷子。
老爷子见状气得心疼,这个孩子就跟他那个母亲一样,脸是的,心也是的,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勾引了他的儿子,闹得他们父子情亲破碎,让他——
“我也不多说了。骆氏有危险,需要你回来帮忙。”骆老爷子直接开口,语气冷了几分。
骆迦叶摇头,“大伯是不会同意的。”
“他敢!”骆老爷子口气生硬。
“爷爷,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不愿意再插手骆氏了。”骆迦叶也不再扯幌子了,直接说明了,夏夜在旁边使眼色,意思你别这么冷硬,要是他们后脚走,气坏了骆老爷子怎么办,他不想背锅的。
好歹找点借口的,比如公司很忙啊,我要出差啊。
结婚快四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骆迦叶说完,看了眼夏夜,又一脸认真的补充:“我的公司事务很忙,而且我最近要出差去外面,没工夫接手。”
夏夜:……
就不能找点别的理由,听起来很不靠谱啊。
骆老爷子却沉默了下,想了想挥手说:“行了,既然这样你就走吧。”
“那爷爷休息,早点养好身体。”夏夜挤出两句客套话,跟着骆迦叶就离开了房间。到了一楼也没发现蛋蛋,管家正准备忙午饭,夏夜问了个佣人,佣人也说不知道,没办法夏夜只能看向骆迦叶这个找娃gps。
骆迦叶笑了下,拉着夏夜的手出了门往后绕。
走了几步就看到那座被修好的玻璃花房,里面花草葱郁,遮挡住了蛋蛋身影,不过夏夜知道他家蛋蛋就在里面玩。
作者有话要说: 么啾比心泥萌~
第59章 富豪骆家的败落十
中午, 整栋别墅佣人都去照顾骆老爷子和骆鹤鸣, 被抽了一顿的骆迦峰也趴在床上吱吱歪歪的骂人, 不过在看到合同漏洞后, 整个人先是炸开了, 而后知道自己无力挽回,将锅甩在lee赵身上,指责lee赵不是说要看看合同么,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漏洞都没发现?
lee赵也发懵着, 合同检查了好几遍, 他确信签字时没问题的, 但合同放在骆迦峰办公桌上也不可能有人动过,他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却也不愿意轻易被锅。
于是两人离了心,但骆迦峰此时也不敢炒lee赵,后期一系列事情还需要有人负责, 只是心里意气难平,想着总有一天要出口气。
现在骆迦峰在自己房间就跟孙子一样,话都不敢说,唯恐被他爸和爷爷放弃了。
别墅安安静静有条不紊的准备午餐, 玻璃花房自然就没人管了。
夏夜知道老爷子看重这块地儿,听说当了甩手掌柜, 将公司交给骆迦叶后,整天就泡在花房里,里面大多数花草都是老爷子自己动手做的。
舅舅也喜欢种点东西, 不过大多数都是瓜果蔬菜的,就算是观赏性的也多以绿植为主,好养活那种。不像花房里多的是鲜艳的娇花,养的特别好,夏夜就是不懂这个,也能看出老爷子养的兰花很漂亮。
一定很名贵值钱那种。
玻璃花房是圆形状,里面打理的干净,光滑的鹅卵石随着绿植绕成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用来捉迷藏其实挺好玩的,两边的架子上摆放着名贵的兰花或者别的花,涨势很好,遮的阳光斑驳的散落地上,也凉快许多。
夏夜坐在小道上,隐约看到草木阴影后儿子荷包蛋的颜色,亮亮的很好找,开口笑着道:“蛋蛋。”
“叭叭,来。”蛋蛋声软软的从后面传来。
夏夜冲骆迦叶笑了下,小声说:“小家伙还跟我捉迷藏,荷包蛋那么明显。”
骆迦叶只是笑,拉着夏夜的手沿着小路到了最后面一角,那里光秃秃的就只有一棵桃树,桃树叶子绿油油的,涨势很好,树梢隐约处还一颗颗的小果子,但果子很小,还不能吃。
“这棵树还在?”骆迦叶有些诧异的说。
夏夜走到儿子后面,笑眯眯的戳了下蛋蛋脸颊,随口问骆迦叶,“桃树怎么了?很久了吗?”
“有二十七八年了。”骆迦叶也不太确定,他都是听下人说的,见夏夜好奇,补充说:“以前果子结的很好,骆迦峰哄我进来摘桃子吃,我没理他,他自己摘得,后来被爷爷打了一顿。”
夏夜闻言吃惊,“种树结了果子都不给吃的?吃了还被揍?”说完仔仔细细研究这个桃树,咕哝说:“该不会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吧?”可他在五谷不勤也能看出这就是普通的桃树,也就是被照料的仔细了些。
“那每年结的果子呢?爷爷一个人吃?”
骆迦叶语气有些迟疑,说:“我曾经也好奇,见过爷爷将果子摘下来,然后一颗颗埋到桃树土里面。”除了骆迦峰吃的那一颗外,其他的果子每年结每年埋到树下。
夏夜听得佩服不已,感叹老爷子不愧是有钱人,桃树都是种着玩的,不像他们俗人还要吃果子。
“成了,儿子咱们回家吧,让大爸爸给咱们做好吃哒。”夏夜揉着儿子肉脸,笑嘻嘻的望着骆迦叶。
骆迦叶眼里带着笑意,被夏夜拍马屁做饭也心甘如怡,说:“吃牛排怎么样?”
“可以呀,家里还有尤利送的红酒,正好咱们浪漫浪漫。”夏夜说着捏蛋蛋耳朵,小家伙不理他,不由蹲下来,儿子眼神还望着眼前的桃树根,“怎么了?”
蛋蛋两条漂亮的小眉毛皱了起来,指着桃树根,脆生生说:“叭叭,树在哭哭。”
“树怎么会哭呢?”夏夜纳闷,侧耳听了,就差全部趴在树根上了,可什么声音都没有,但蛋蛋性格他也知道不会说谎的,不由看向骆迦叶,“你能听见吗?”
骆迦叶平时不动能力,现在微微眯着眼看向桃树根,底下深处有——
“一具尸体。”骆迦叶瞳仁收缩了下。
夏夜听清了,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惊道:“尸、尸体?!”
骆迦叶点头,脸冷了几分看向那棵桃树,二十七八年前的树,联想到什么,心里一沉,看向旁边的铁锨,骆迦叶想也没想直接拿起挖了起来。夏夜被骆迦叶的脸色吓到了,心里咚咚咚的作响,总觉得底下的尸体能牵扯出许多事来,他心里不想承认,但右眼皮也开始跳起来了,只希望不是他心里所想那样。
他嫁给骆迦叶快四年了,在骆家主宅生活了三年,骆迦叶父亲是个不能说的禁忌,他也曾从外界口中听说过,有说绝症死的,死在了国外,因为有飞往国外飞机的踪迹可查,也有说为了个女人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过,反正就是不见了。
至于绝症死了,夏夜没见过骆迦叶父亲的坟冢,他更信离家出走,毕竟这样说起来人还活着。
‘轰——’
桃树轰然倒地,蛋蛋站在一处,夏夜现在看着这样不停挖的骆迦叶心里难受,顾不上蛋蛋,在旁边工具处去了头,跟着一起挖了起来。
坑越来越深,夏夜手都是颤抖的,不敢在挖,他怕碰到那具尸体。
“迦叶!骆迦叶!”夏夜轻声叫了两遍。
骆迦叶停住了手,夏夜温声说:“应该不是的,你别乱想,我们还是想报警为好。”
“你报吧。”骆迦叶手下铁锨最后一下,黄色的泥土里已经透出一截森森白骨了,他闭着眼,其实心里已经肯定了,他能感受到骨头的怨念。
夏夜连忙拨打了报警电话,说了地址,以及在桃树下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时管家来找人发现了他们,见到那棵桃树毁坏倒在一边,吓得失声叫了声,连忙跌跌撞撞要往出跑,被骆迦叶冷声叫住了,管家腿就跟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不过一瞬间脸色苍白额头冷汗往下滴,嘴唇动了动,却半个字都透漏不出来。
最后对上骆迦叶那双阴冷的目光,嘴巴合动,说:“我、我不知道,老太爷他、我 ……”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夏夜却听懂了,望着那截白骨,担忧的看向骆迦叶,伸手拉着骆迦叶的手,入手冰冷,手指攥的紧紧的,夏夜就这样捂着,他心里难受,替骆迦叶难受的。
蛋蛋像是也懂了,悄悄地走过去,望着大爸爸与爸爸,伸着小手覆盖上了那双紧握的手。
很快警察到了,封锁了现场,请了夏夜与骆迦叶调查,夏夜没心思说谎,被问怎么发现的,直言说:“我以为儿子在跟我捉迷藏,但儿子说树在哭,一直不肯走,后来我们就发现了。”
警察一脸:!!!
这种发现尸体的说法他第一次听到有些方,都不知道怎么记录,回头跟另外分头记录笔录的同事说了下,同事也一脸懵逼,说:“都说树在哭,那个小孩才三岁左右,就很实诚的说听到树在哭哭,他好奇树为什么哭哭,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小孩年纪小眼睛能看到咱们不能看到的东西 ……”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骆鹤鸣被佣人扶着出来,见到家里乱糟糟,到处都是陌生人,警察穿着便服的,就没好气的问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赶紧出去等等。
警察领队的就说明了情况,骆鹤鸣一听家里桃树下挖出了具尸体,顿时脸色一青又厥过去了,家里一顿吵杂。
“花房是骆家老爷子打理的,据佣人们说平时很少进去,只有骆老爷子和管家才能进去的。”警察同事搜了线索现在汇报。
另外一个说:“发现尸体骆迦叶夏夜夫夫还有孩子三人,口径一致都说是孩子说树在哭,他们才挖的。”虽然很不可思议,孩子说哭就挖树这也太轻率了,但确实有问题。
“这三人目前没什么疑点,而且我发现两口子脸色不怎么看,其中夏夜小声跟我说了猜测,害怕是骆迦叶消失的父亲。”同事说到这儿觉得不可能吧,谁会在主人家的地盘杀了主人还埋尸,但想到同事说花房是老太爷打理,顿时想到一种结果,脸都变了,但他也觉得不像,虎毒不食子的。
“管家说他也不清楚,只是听老太爷吩咐负责打理下花草,目前还没询问到什么可用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