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真听课,可我有认真听t_t。”
童浩:“对老刘来说没区别的。”
洛星浅笑着听他们聊,整理着桌面,抽出下节课要用到的书,顺便拿出橙子味的薄荷糖派发。
她依旧是第一个问盛静鸣,“静鸣,吃不吃这个味的?”
盛静鸣当她是按座位顺序发放,一如既往地摇头没接。
洛星习惯了同桌的拒绝,调位是在段考之后,没多长时间了。她一向喜欢跟自家妹妹类型相似的女孩子,所以开学选了静鸣做同桌。
至于对方不受她恩惠,没能跟她成为好朋友,洛星只觉得轻微可惜。
倒是阗禹能跟她玩得来,像照顾小猫小狗一样待她。
洛星派完糖,思忖了一会儿,改换战略。
她记得静鸣昨天上午上完体育课开始脸色就不太对,当时大家都洋溢在意外放假的惊喜中,她自己也没怎么注意同桌到底不对在哪儿。
盛静鸣练字练累了,大课间因阴雨天气暂停,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她慢慢从略微感到冷到脑子运转发热。
是时候把头发扎起来了。
盛静鸣将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脱下,拿起抽屉里的梳子梳好头发,花了十几秒简单扎了个马尾。
洛星时不时望她一眼,她没在意以为洛星在看窗外的天色,直到洛星的眼神露出讶异,压低声音问她:
“静鸣……你脖子后面怎么会有吻痕……”
*
实验班的大课间。
该做题的做题,该背书的背书,该聊天吹水的也不耽搁。
早上放完台风假回来的时候,梁树就对同桌破天荒的“惨相”进行了批评。
“阗禹你昨晚跟人打架了???”
来得最早的蔡兰立刻转头望后门不知何时提前在早读时间到的阗禹。
阗禹:“没,只是磕伤了而已。”
他不过是脖子跟肩膀交接处贴了条止血帖,左手贴了张药膏,又没有鼻青眼肿。
梁树质疑:“真的?可你怎么磕也不会磕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吧。”
阗禹不在意地笑,没多解释,找了另一个话题搪塞。
梁树却抓着他这点不放,一直到第二节课大课间还在纠问。
“阗禹,告诉我呗,还有你这创可贴干嘛贴两条交叉的,有点丑。”
默默观察的蔡兰心理活动:一点儿也不丑好么。
阗禹即使校服为了遮伤口扣紧了两颗扣子,像班里一些死板的同学保守的穿着,手臂上贴了张跟肤色相近的药膏,有些狼狈,依旧无损他笑起来的魅力,脖子那处时不时露出的创可贴还给他添了另一股热血漫里不羁的少年感。
瘦瘦高高,狼狈挡不住他骨子里的底蕴。
直看得她心跳不自觉加速。
第29章
早上她亲手帮他贴止血帖遮住牙印, 贴完一条又贴一条。
“这样贴不会很浪费吗?”他坐在椅子上歪头,露出脖子一处的肌肤,眼眸往上看她。
“不浪费啊。”她轻轻地回, 冰凉的手指捻了捻他温热的皮肤。
阗禹大概摸透她的回答方式了,脖子没动, 任由她摆弄。
她突然说:“我订书机也是这么订的,交叉订。”
阗禹笑:“知道了,我就是你订的书是吧。”
她颇为认同地点头, 末了, 抱了抱他的腰。
阗禹的手放在她的肩膀处, 轻轻捏着, “好啦,五点半了,该出发了。”
“嗯, 我扎一下头发。”她从他身上起来。
他忽地握住她的手, “今天上午可能还会下雨, 气温会低,你扎头发脖子会冷的。”
“哦。”她想了下觉得扎了又散下来有点麻烦,觉得建议正解,也就打消扎头的念头。
“你还需要贴药膏吗我帮你贴。”她带点期待的眼神看他。
阗禹只好伸出其实早已好得差不多的左手给她过瘾。
他就像被她打扮的公仔似的。
她有时可爱得让人……阗禹若有所思地想着和她相处的回忆, 旁边的梁树怎么刨根问底他都笑笑不正面回答。
“这有什么的告诉我啊,好奇心害死猫啊。”
阗禹:“你自己都说没什么了, 还问。”
梁树黑着脸:“……大佬,左手可以说拉伤筋了, 但脖子那处,怎么都像被人打伤了留疤,你还死都不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阗禹俨然不为所动,“随你怎么想,嗯,快上课了。”
梁树:“……”好气哦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揪住完美同桌的把柄了叼。
*
洛星为了保全同桌的面子才没有大声宣扬,把声音压到最低来询问。
盛静鸣想起蚊子印大概一天就消了,昨晚阗禹家又没有蚊子。
她暂停手头的练字,往脖子后摸了摸,确实摸到有微微肿起的凸起。
“可能是蚊子咬得太狠了,我是容易留痕的体质。”她随口回答洛星,心里在想昨晚她睡的时候是不是背对着阗禹好几次。
洛星又扫了几眼她的脖子后面,心中的猜测和证据盘旋了几圈,终究没说出来。
“可能吧,我有时候会看错,抱歉。”洛星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露出练过多次的微笑。
盛静鸣:“嗯。”
她还是忍着热感把头发又散下了。
等会儿去卫生间照一下镜子。
前方的何青在复习单词过去式和过去分词,见到一个特别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的hit,转身问后座的金利。
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念出来,指着问:“突然忘了这个是什么意思。”
童浩掀起眼皮扫了一眼,伸手打了一下金利的胳膊。
何青秒懂:“噢我知道了谢谢。”
金利无语,被他打完后忧愁感慨起这高二的苦逼日子,“唉,下一节是化学,老刘的课不好打瞌睡。”
童浩说是啊,跟金利聊到尽头了,突然来了句名人感叹。
“季羡林爷爷曾经说过,我将来要日很多很多的女人。”
正从后门进来找洛星商量校运会报名事宜的刘真:“……”
金利忘了自己的茬,挤眉弄眼起来。
刘真掩嘴咳了一声。
童浩的脸色骤白,眼神满是后悔。
后来刘真离开的时候叫走了童浩。
金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纪莹莹白了他一眼:“智障啊你笑成这个样子,老刘都说了童浩的作业有问题才叫走的。”
杨丽附和:“金哥你别得意太早,待会儿老刘肯定还会叫你的放心。”
金利合上大笑的嘴巴。
“我上课认真听讲还不行吗t_t。”
洛星虽然在想同桌的事,但嘴上顺口参与到话题中,“可以,但是老打岔班主任的话就不行了。”
金利对漂亮的女生总有种莫名的自来熟,见此忙不迭地跟洛星有意无意地搭话。
洛星客气地应对着,姿态大方得体。
上课铃响,四十分钟过去,下课铃声如期而来,课堂倒下半片,刘真暗暗叹了口气。
那群兔崽子昨晚肯定没少疯。
盛静鸣在手的遮掩下睡了五分钟,所以下课困意已经消散得所剩无几了。
一下课,她就起身去卫生间。
刚下课厕所里没什么人,盛静鸣进门时就已经撩起头发,走到镜子前背过身。
白得近乎无血色的肌肤,赫然印上了一枚淡粉拇指般大小的痕迹。
怎么看也不像蚊子咬出来的,倒像人咬的。
盛静鸣放下长发,回忆了一下昨晚的记忆。
睡得太熟了,真没什么印象。
她拧开水喉,习惯性地洗了洗手,低头注视水龙头流泻下的水柱,嘴角微微翘起。
这样今天多了个理由去找他。
*
中午放学后。
实验班不同于躁动的班级,大半学生都留下来自习一会儿,再去饭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