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衍诚最后给北夏煮了杯咖啡,“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相信,你已经离开我了。”
北夏也说:“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冰释前嫌。”
历衍诚摇头轻笑,“我放过玄陈,不是慨叹他的才华,是心疼你。”
北夏没说话,这话没有往下接的意义。
历衍诚又说:“我还是做我的投资,不去搀和你们艺术圈儿了,也省了你看见我心烦。”
北夏看过去,“谢谢你有自知之明。”
历衍诚捏捏眉心,“我舍了半条命,放你跟别人在一起,就不能说句好话吗?”
北夏把咖啡放到桌上,起身朝外走,行至门口,停住,“再见。”
历衍诚在她离开那刻,眼泪掉下来,她走了,她说再也不见,她甚至没有喝他的咖啡。
他们之间,真的只能等下辈子了。
北夏站在历氏资本的大厦外,伸开双臂,着力吸一口繁华都市的空气,嘴角微微扬起。
突然,有人从身后拥住她,还亲了亲她的耳朵。
闻到熟悉的味道,北夏耸耸肩,缩进他怀里,“你干嘛呀?”
玄陈咬一口北夏的耳朵,“我怕你心软病又犯了。”
北夏在她怀里转过身来,“心软只对你一个人好吗?别乱给我安罪名。”
玄陈牵起他的手,往外走,“带你去个地方。”
北夏抬眼看他,“哪儿啊?”
玄陈故作神秘,“你跟我走就好了。”
北夏被他牵着手,“你要把我卖了,我还跟你去啊?”
玄陈笑,“你想多了,卖你可卖不了多少钱,我可能还得倒贴。”
北夏不走了,挣脱开他的手,“滚!”
玄陈又回去牵她,“好啦好啦,虽然不值钱,但我也不卖,谁想看一眼,都不行。”
北夏哼一声,“你少哄我!”
玄陈跟她撒娇,“你先跟我走嘛。”
北夏诚心跟他过不去,鞋上打了钉子楔进地里一样,“累,走不动。”
玄陈捏她鼻梁,“小狗的心机肯定都是跟你学的,你的心眼儿全长在算计我上面了。”
北夏还不高兴呢,“我发现你们男人都是瞎话连篇,床上一套,床下一套,也不知道是谁啊,跟我说,以后就是我的腿,我想去哪儿都可以,这还没三天呢,我一说累就是有心机了。”
玄陈很会抓重点,“什么叫,我们男人?你还有几个男人?”
北夏不跟他说了,哼哼两声,越过他朝前走。
玄陈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人儿啊,自然是上前把她抱起来,“抱你,以后我天天抱着你,你上卫生间我也抱着你去。”
北夏还哼哼,“你要是满嘴跑火车,就……”
“好啦,我就是一只再也硬不起来的小狗。”玄陈无奈,“夏夏,咱们可以换句话吗?”
……
两个人的对话全被旁边遛狗的一个大妈听见了,她看着自己的斗牛,叹口气,“你吃狗粮就算了,你本来也是狗,凭什么我这么岁数了,也跟你一块儿吃狗粮呢?”
斗牛没听她的话,只顾对眼前的博美献殷勤。
大妈给大爷打去电话,接通听到那头的咳嗽声,怒了,“你个死老头子!你又偷着抽烟呢?上回怎么说的!?你再跟我满嘴跑火车,就让你再也人事不起来!”
大爷很无辜,“你有完没完?刺激我上瘾是吗?我都多大岁数了,我他妈倒想人事起来呢!”
……
北夏被玄陈抱上车,还被他系好安全带,“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玄陈说:“你的预感一般都不太准。”
北夏又哼哼,不搭理他了,蜷在副驾驶准备睡一会儿。
车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目的地。
玄陈轻轻拍北夏的胳膊,“夏夏,该醒了。”
北夏推他的手,“哎呀你别碰我……”
玄陈凑过去,“你再不起,我可要亲你了。”
北夏哼哼唧唧,就不要起。
玄陈去扶她腰肢,“你再不起,我就……”
北夏蹭的一声坐起来。
玄陈笑,下车到对面,打开车门,把她牵出来。
北夏被他牵着走,刚睡醒的迷迷糊糊还没消散,是以整个人都腻在他身上,几乎是被他带着走。
大厅,两个前台看见这一幕,红了脸。
上了电梯,北夏终于醒彻底了,皱起眉,“这是……你那套房子?”
玄陈说:“准确来说,是你给我那套房子。”
北夏记得,“你非要拆了重装那套,我知道,家具都是我给你挑的。”
玄陈没再说话,只顾拉着她朝里走,到门口,“开门吧。”
北夏看一眼密码,“怎么开啊?我又不知道密码。”
玄陈把她躺下来的头发别到耳朵后头,“想想,你知道的。”
北夏满腹狐疑,最后点了1106,然后叮铃一声,门开了。
她瞪大眼,“居然……”
玄陈把她推进门,“这房子呢,家具家电,是你挑的,设计装潢的是我,所以。”
他没说完,北夏却觉得她听到了后面一句——
‘所以,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第一个由我们亲手打造的家。’
北夏慢慢吞吞朝里走,扑面而来一股熟悉感让她心跳又砰砰砰个不停。
原来他带上她去看家具,是要给她一个她喜欢的家吗?
他上前牵起北夏的手,“310平。这里呢,是厨房,我以后多学些个拿手菜,做给你吃。你喜欢吃甜的东西,我就报了个甜品班,把所有草莓的花样做法都学会,一样一样给你品尝。”
接着朝前走,“你不喜欢吵,所以隔音做了最高标准,大隐隐于市,在家里,外界一切纷扰,都听不到。”
……
“我就在这里画画,你喜欢看我画画的样子,我就在那里,看见了吗?给你置了一张塌。”
……
“以后你就在榻上睡午觉,允许你抱着小狗,还不能抱它比抱我久,我呢,就画你。”
……
“浴室很大,浴缸也很大,方便我们一起泡着,旁边有张床,方便我们……洗完澡想做个什么运动的时候,有地方,有空间。”
……
“衣帽间和鞋柜跟客厅一样大,再多衣服、鞋,也装得下了。”
……
“地下是收藏室,打造时用了最适用于藏画的材料,我的画,你想卖就卖,不想卖就自己看。”
……
“楼上是卧室。”玄陈把北夏公主抱上楼,放到床上,偌大的一间,“没有门,以后你再不能把我锁在门外了。再不能不让我上床了,而我,也再不用翻墙了。”
北夏还没反应过来,玄陈已经压上来,昨晚上被他折腾得要死不活的,她真是怕了,委婉的提醒他,“那什么,玄陈啊,咱们虽然年轻,可身体,也得省着点糟践啊……”
玄陈拉着她的手,往下,往下,再往下,烫了她的手,“它忍不了嘛,我能怎么办嘛。”
“……”北夏持续转移话题,“不是,那什么,我想起一事儿,我之前是不是晕死在汗蒸房里了?是你抱我出来的对不对?那是你第一次翻墙对不对?你为什么事后没跟我讲呢?”
玄陈没被转移成功,吻住她嘴唇。
北夏一个随时被缺氧眷顾的,叫苦不迭,“我又,我又不能呼吸了,玄陈。”
玄陈每每放过她,都满是不舍。
不会接吻的女人是上帝羞耻的产物,他把他脆弱的部分提炼出来,让她只能在敏感里挣扎。
北夏也不记得她是听说过那么一句,论敏感,北夏倒是真的。
关键时刻,北夏撇嘴,“一次!”
玄陈笑,低头吻她,“前提是,你不跟我要。”
……
结束后,北夏缠着他,“你干嘛呀……”
玄陈问她,“还可以?”
……
玄陈逗她,“嗯?还可以吗?”
北夏摸着他结实的胸腹肌肉,“嗯。还可以。”
……
什么是爱,爱就是跟他(她)做,做到死,也觉得做不够,就是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