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谢冷月抚着左腿使不上力气的梁默走出了地下室，映入视线的地方竟然不算太偏僻，是个废弃的工厂，不远处还有居民亮起的灯光，天快黑了。
新京多山，周围气候也多变，她抬头看着不远处山顶上压着的厚重云层，又看看梁默。
非常放心地把选择权交给他。
“哥，快要下雨了，我们去哪里？”
“跟我来，那边有我的车。”
谢冷月歪了歪头，没有多问，两人拐到工厂一边，找到了那辆半旧的黑色汽车。
“乖，你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回去。”
谢冷月看着他，点点头，坐到副驾上。
车内隔绝了外面的冷风，谢冷月感觉舒服了很多，身体刚感觉到些许安逸，之前的低烧很不是时候的再次发作，她靠着车座闭上眼睛。
“哥，我现在实在有点难受，你想做什么，直接跟我说好吗？”
车内只要引擎发动的声响，梁默安静了会，平稳的把车子拐进车道上。
“冷月，你连问都不问我吗？这次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我怎么信你啊，哥哥。”
谢冷月用手背捂住眼睛。
“我第一天过来的时候，这个地下室起码有20个人看着，你是怎么第一时间找到我的？又是怎么这么快搞定他们的？”
“梁默，我不想问你跟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我不问你，也不会问孟奚衍和霁白，就这样吧。”
“我们，真的一点都不可能了吗？如果，我不是——”
“闭嘴。”
谢冷月坐起身看他，
“你是梁默，是我哥，这点永远不会变。”
她突然红了眼睛，
“凭什么？凭什么我一个人难受了那么久，我信了你那么久，然后你跟我说，这件事在一开始就是假的。”
“凭什么啊。”
车外啪嗒啪嗒的下起了雨，雨点越来越急越来越密，砸在车子上，把外面的景色糊成了一片浓黑。
梁默紧紧握着方向盘没有说话，车子停在无人的路边，
“对不起……”
他扭过头，两人沉默互望，一时都红了眼睛。
“我一开始，不敢告诉你，是以为，你是因为那层关系才……”
谢冷月扭过头不再看他，
他覆身过来，想要抱住她，又不敢动，她湿漉漉的眼眶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揉成了一团。先前所有的规划和筹谋在这一刻都比不过她的一个拥抱或者一句回应。
只要能再抱着她，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突然生出这种念头。
“对不起，再给我一次几乎，我们……可以重新做回兄妹。”
谢冷月转头看他，张了张嘴。
外面雨声扰人，让他一时没听清谢冷月说了什么，直到她抬起胳膊环抱住他，梁默身子僵硬，似乎有些没回过神，谢冷月更深的埋进他怀里，轻声说。
“梁默，永远做我的哥哥，你愿意吗？”
梁默缓缓回抱住她，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满是柔情甜蜜的甜，一半破碎不堪，布满了利刺和荆棘，以至于他在这个时刻像是同时品尝到了琼浆和毒药。
“……嗯，我愿意的。”他说。
谢冷月勾起唇，笑着望他，
“从此往后，我也不会丢下哥哥，让你再一个人了。”
“哥哥也不会背叛我，欺骗我，是吧？”
梁默握住她抱着自己的那只手放到胸前，把她手里一只握着的那把手枪抵在胸口。
“我的命也是你的。”
枪口抵住的地方仿佛能感觉到他心跳的动静，谢冷月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终于松开手枪，回握住他。
“我收下了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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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太过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