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啃两块,咬筷子低声又说:“拌黄瓜看起来色泽也不错,是有机蔬菜吧?”
李女士热情答:“他们说没打农药的。”
李女士一副不搭理林爸爸的样子,就知道他一谈起来这个连吃饭都能忘。耳边尽是什么日本冲绳县议会,是否支持把驻日什么什么。
李东放默不作声夹了黄瓜递尧臻碗里。
她满脸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
吃完饭从林家出来,他碰了酒不能开车,只能选择打出租。
出来军区大院,脚步有些晃荡,撞了尧臻一下,她搓了搓胳膊,挥手招来车子扶他进去。
两人一同坐后车厢,尧臻不知道李东放三分醉七分装还是七分醉三分装,那眼神猝着火,看起来烫人,流连在她身上的视线总让她觉得对方在想入非非。
李东放勾唇坏笑了下,看见她在身边心里就痒痒,守着司机开始不老实,垂着眼探进她裙底。
尧臻挣扎一下,被他按住,男人吊着眼角沉声说:“我暖暖手,你要是心疼我就最好别动。”
她忍住,一瞬不瞬瞪他。
男人喝了酒爱犯浑,李东放的眼神露骨,就像一匹饿狼似的看她,上前咬了咬她的耳根,说:“自然一点,瞧你这副心虚样,省得人家不知道咱们在干什么。别怕,等到家再收拾你。”
尧臻抬眼看见前面的司机往后瞥,时不时就瞥一眼,显然已经察觉异常。
她气管一紧,自己把自己呛着,紧接就是一阵剧烈咳嗽,咳得眼角微微泛红。
李东放斜身子过来,抬起她的脸看:“怎么忽然咳嗽?”
她喘了一口气,稳住自己说:“……咱们昨天才做了,能不能收敛点。”
李东放一听这话只觉得有意思,嘴里酒气淡淡,贴近她,抬手把她压向自己,眼神泛着邪乎,“昨天已经是收敛的状态了。”
尧臻瞬间觉得脸颊火烧火燎的,“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你知道自己想什么吗?待会、待会你就不知道了……”
“怎么觉得你有点变态。”她低低的指责。
李东放喉结滚动,这会儿话变得比较多:“哪个男人在床上不变态,哪个男人不好色,你去找一个我看看。”
她的眉梢都红了,眼神湿润带着水光。
他草了一句,真想按在身下就地正法。
前头的司机又看过来,李东放发觉对方表情不对,眼神也不安分,沉着脸拍了拍驾驶座后面的铁隔断,冲前面嚷了句:“看什么看好好开车!”
说话语气又冲又没耐性,她毛骨悚然,脊背上一阵凉意,真怕惹急了人家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抬拳头凑他个酒鬼。
司机心里其实还真往这块想过,只是他是从军区大院门口接的人,不敢惹李东放这种刺头。他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敢给自己找事。
两人到中暻公馆,李东放拉着尧臻出来,脚步有些匆忙急切,她被带着进门。
门啪一声合上,她有些紧张,模糊不清的看他。
房间里漆黑,就看见落地窗帘有些亮,昏黄的路灯和白月光混在一起打进房间,还有房间里家电显示器的指示灯亮着,不是红点就是绿点,在黑夜里穿透力特别的强。
她只能靠他温热的气息和进门时的大致方向确定他的位置。
摸不着他在哪,便喊了声:“好黑,你为什么不开灯。”
话刚落地就听见脚步声,有个阴影走到门口啪一声打开灯。
刺眼的灯光瞬间亮起来,整个房间变得明亮,她低头揉了揉眼,觉察他走过来。
李东放脱了外套,手撑下来,她被挤在身体和墙壁之间,紧迫感和压迫感侵袭,高大的身影遮住刺眼的灯光,她好受了一些,又不得不逆着光看他。
抬手抵在他胸前,断断续续说:“李东放我不是不想跟你做爱,但是我感觉纵欲过度伤身体……”
李东放唇线抿得很紧,皱着眉不悦地看过来,咬牙切齿说:“你太低估一个才三十岁,年轻气盛男人的实力。”
尧臻身体一轻,两条腿顿时悬空,玄关处隔断晃了两下,她被托起按住,裙子撩上去,撕下里面的衣服,身下紧紧相贴,尧臻闭上眼不敢看他,羞耻感从发梢传到脚尖。
她没有躲避,低着头任他亲吻,脸颊由粉红变成嫣红,气息由平稳变成不定,移开唇瓣时泛着殷红,还有些微微泛肿。
上身衣服脱落,身下中空,有丝丝凉意,她不得已蜷起腿来。
耳边是他语气慵懒的奚落:“你俯视我,我却仰视你,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姿势,还记得吧……”
随着这句话消散,腰腹挺进去。
双手被锁在身后,随着动作理智瞬间被打散,指尖扳住身后胶合板材质的隔断墙,指甲在深褐色油漆上划过,留下一道白痕。
第55章
林佑身边带着两个穿制服的同事, 一前两后从局里出来, 田军要被移送到别的地方关押审问,被押上警车。
他穿着关押服, 头发被剃了,光秃秃的发型显得身上的流氓劲儿更足,回头看见林佑过来, 抖肩膀挣扎, 手上脚上的金属铐子碰撞出声响。
林佑看出他似乎有话要说,走近两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田军流里流气:“林警官, 怎么着,来送我?”
林佑低头笑了笑:“正要出去办案,听说你要走自然得过来看看。”
他被后面的人训斥了两句,按着头推进专门转移犯人, 全铁笼包围的车里,他抓着防盗窗似的铁栏杆,从车里往外看, 满脸横肉和不屑:“你们把老子怎么送走的,有一天就怎么把老子接回来。”
林佑闻言摇了摇头,他的自信和执迷不悟未免太大太深。到现在也不看看什么光景, 还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出去,如今周俊自己都撇不清, 哪还有能力救他。
押送车锁上门,他们对林佑等人行了军礼便驱车离去。
待他们消失在门口, 林佑才收回视线,身后的同事贴过来报告:“你让我查周俊派人到九水镇的事,现在有眉目了。”
“说。”
林佑抬起眼。
对方说:“五年间周俊前后派过三个人去九水镇,他们在九水镇有居所,前段时间九水镇地震只回来了两人,另一个应该是死了。当时兵荒马乱,自身都难保,他们顾不上任务就逃了回来,所以才没把监视的人带走。”
林佑摸着下巴沉思了会儿,“周俊那边知道就这么回来没带回人质也没说什么?”
“周俊现在因为田军的事自顾不暇,到现在也没处置他们。”
他抬眼看对方,“消息可靠吗?”
“探子说的。”
林佑点了点头,“让他隐藏好身份,除非紧急情况,否则千万不可暴露身份。”
金晶小区出了一起杀人案,林佑刚才接到消息得过去,路上摊开资料了解了一下,一开始纯粹财产纠纷,昨天下午报了警,接警后负责纠纷的警员过去了解情况,并且当场调解好此事,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出了人命。
方才一言不发的另一人汇报说:“受害人昨晚喝了酒回去,被妻子也就是凶手用水果刀戳了三刀,致死原因是脾脏破裂流血过多,我们向邻居已经了解了情况,说凶手最近因为财产分配不均的事精神状态不好,而且受害人在外面有情妇。”
林佑点了点头,合上材料。
手机振动了两下,拿出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很快到事发地,他站在警戒线外说:“去打个电话。”
转身往外走了几米,给李东放回过去。
“办案呢。”
李东放拿手机的手换到另一边,“我听说田军已经移交出去了,这个事你怎么看,是想整周俊所以往上级移交,还是周俊已经越过你在上面打通了关系?”
林佑啧了一声,“能别把我们这种国家公务人员想那么贪婪吗,不是谁想买通就能买通。”
李东放笑了一下,“最近总有不祥的预感。”
“怎么说?”
“事情是不是进展的太顺利了,周俊又不是纸糊的老虎,怎么一点反击之力也没有。”
林佑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
“什么?”
“你身边那个尧臻。”
“……”
李东放唇线瞬间抿紧,眼眸漫不经心眨了眨。
“她就像一颗□□,周俊安装在你身边的,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心里在想什么。”
林佑说到此处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吐着烟圈冷静分析说:“怎么就那么巧,一个身世凄惨的小姑娘来替代叔叔的侄女,结果就正好被叔叔看上眼了。还两情相悦。演童话故事呢?”
李东放蹙了一下眉头,“现实比童话狗血多了,什么事不可能……人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人,我不相信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演技这么好。”
“你还就栽在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手上,”林佑有点急,“别把我的话不当回事,好歹我是特种兵退下来的,最擅长的就是侦查和反侦察。”
李东放抬手捏住眉骨,闭着眼上下揉捏,嗓音淡淡的回应:“好,我记下了,我会注意观察她。”
他收了手机搁到桌子上,胳膊肘撑桌面上,双手交叠,额头抵住手背。
书房的门忽然咚咚响了两声。
他猛地放下手,神情处于紧张状态,往门口看。
尧臻端着托盘敲了敲门,拧了拧门把,推开进来。
抬眸发现李东放眼神锐利的看她。
他的眼神太骇人,尧臻抖了一下,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站住脚,托盘上的一碗红豆薏米粥晃了晃。
李东放意识到时态,垂下头闭了闭眼,再抬起来完全换了一副表情。
尧臻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说着转身要出去,“那你继续忙。”
李东放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来,“没事,刚才以为在公司,身份没变换过来。”
她将信将疑看他,歪着头说:“你在公司都是刚才那样严肃吗?”
他嗯了声,她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心情不佳,把手里的托盘递了递,语气轻快的说:“我刚煮好的粥,送你一碗尝尝。”
李东放接过去,看也没看便随手放到一旁矮柜。
她瞧见有些失落,嘀咕:“红豆和薏米都不容易烂,这是我昨晚泡上,一夜后,今早煮了三个小时才煮好的,你确定看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