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天才在一起。”
陆屿修却纠正她,很快发过来很长一句:“我应该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的。现在这样,比之前更难熬。”
太过直接真诚的话语,陈安梨一愣,原本想调侃揶揄他的话止住。
想了想,她也很认真回过去:“我也想你。”
这句话发出去没一秒,那边很快有了回音:“你这是在引诱我立刻就回去吗?”
……她哪有!
陈安梨愣怔地盯着上面“引诱”两个字,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回不过神来。
偏偏他仿佛觉得她还可以更失控一些。
肆意地隔着文字撩拨着她:“早点回去也可以,你得给我点好处才行。”
又是好处,陈安梨几乎瞬间就想起昨天被他吻得双腿发软呼吸乱得不堪的模样来。
这个小孩好像对这种事很在行啊?
好像洁癖对她无效,而亲密的事上都无师自通一样。
越想脸越红。
出神间,张茉忽然路过拍了她的肩一下,陈安梨吓了一下,把手机藏起来,警惕地回头看。
张茉好奇又狐疑地看她,很快催促道:“快走啦。和谁聊天呢你侬我侬的。”
陈安梨点头,很快低头飞快地打字:“我先去参加庆功宴了。”
犹豫了一下,陈安梨咬着下唇,缓缓地敲击下一串字:“等你回来,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红着脸点了发送,很快做贼心虚地把手机锁屏,扔进包里,追上前面的人去。
陆屿修的视线正盯着电脑上的文件,手机响了一下,他垂眸去看,另一只手熟练地摸索到咖啡杯。
屏幕上的那串字像是有了勾人的意识,瞬间吸引了他的视线,陆屿修猛地向前坐直了,视线盯住不动,另一手忽然无意识地走偏,咖啡杯被拨倒,深褐色的咖啡顿时蔓延了半桌。
正倚着办公桌看文件的edison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猛地回身,就看到陆屿修打翻了咖啡杯,平时严谨洁癖的他不仅翻了这么不专心的一个低级错误,而且丝毫不介意的,眼睛只顾着盯着手机,眼眸中的光深沉暗涌,夹杂着翻滚的欲望。
edison挑眉,以为自己终于抓到陆屿修工作时间出小差而且是看一些正常男人都会看的带颜色的东西,兴奋地往过一凑,很快被陆屿修躲开,男人威胁和独占欲爆棚的视线即刻瞥过来,edison讪讪地停住,揉了揉鼻尖,认命地按了电话喊秘书进来收拾。
第51章
最后一场雪之后,秋水市逐渐回暖起来。
楼下的树枯了一整个冬天,像是沉寂了一样,陈安梨如约出门,不经意抬头一瞥,忽然惊觉它们开始偷偷抽芽了。
因为是周六,公司刚完成了大单,所以工作相对轻松了一些,周末也放松许多。
陈安梨难得放松,郁结已久的心情也像是终于通透了一样,好得不得了。
瞿清昨天来秋水市出差,今天约了她见面。
一进约好的日式居酒屋,远远地就看到瞿清兴奋地对她挥手。
陈安梨笑了一下,很快绕过木质楼梯走了过去。
屋顶悬挂的电视正在同步播放着日本的综艺节目,穿着日式民族服的服务员过来上菜。
说起来和瞿清也是很久不见了。
陈安梨有些兴奋,看她依旧精致无拘束的模样,眼睛弯了弯:“大红人,怎么想着来秋水市了呀?”
自从瞿清跟着季风连番上了几次热搜之后,瞿清现在也是个知名度很高的名字了。两个人微信和电话里开玩笑,陈安梨就逗弄着喊她“大红人”。
“能怎么,为了生活奔波呗,唉。”瞿清描得细长精致的眉毛微蹙,假模假样地摇头。
“说人话。”
“季风在这边有个通告,录个户外综艺。”她老实回答。
陈安梨点头,鄙视她:“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对了,你跟季风那个事……你们俩……”陈安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她一言难尽地看着瞿清,“你之前不说他不真诚,死活不答应人家求婚吗?”
“对啊,没毛病。”
“那前两天怎么又答应了?”陈安梨笑着看她打脸。
瞿清正襟危坐,一脸正色道:“因为他变得真诚了。”
“不怕变成已婚妇女了?”陈安梨揶揄她。
“我想了一下,就万千少女对我的嫉妒程度而言以及我的美貌而言,我很难变成那个样子,再不济也是个已婚少女啊。”
陈安梨当天翻了个白眼,真诚鄙视她。不过作为好友,瞥到瞿清无名指上的钻戒,她还是由衷地替瞿清开心的。
两个人点的米酒很快上来,陈安梨算是爱尝试各种酒的,她端起来抿了一口,感觉居然还不错,于是不断地尝试着,一口一口抿着。
瞿清也试了一下,很快皱着眉头放下了,一脸嫌弃。
她端详了下瘦了些但是面色红润的陈安梨,开了口:“你又是怎么回事啊?气色不错啊,爱情滋润的?”
陈安梨的脸色泛红,眼神开始躲闪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嘛……”
“你真和陆屿修在一起了?”瞿清敲着桌沿,一脸审视。
陈安梨清了清嗓,声音变小:“真的啊,这种事我骗你干嘛。”
对面的瞿清就冷哼一声,陈安梨吓得浑身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瞿清凑近了些,盯着她的眼睛,开始给陈安梨重复她说过的话:“你不是说,他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孩子,你们是纯洁的合作关系吗?”
陈安梨怔了一下,对瞿清这种时候忽然好得超群的记忆力表示震惊。
她心虚又逃避地看她,小声辩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嘛……”
瞿清冷笑,继续给她打脸反击:“你不是还说,人家比你小六岁,四舍五入一下,差了整整一千年吗?”
……陈安梨真想穿越回去打死那个智障的自己。
“爱情不是无关年龄和时间吗……”陈安梨讪笑一下,小声辩驳,很快有了点勇气,快速补充,“这可是你说的啊。”
瞿清一双美目瞪着她,作势挥手,愤愤道:“真是话都给你说了是不是……”
陈安梨只好装无辜不知道,附和着笑。
想了想,她还是叹了一口气,真诚和瞿清坦言:“清清啊,你也知道的吧,爱情这种东西,很难说得准的。”
“我不知道。”瞿清还在气她不早开窍,直接不配合,“这顿你请。”
陈安梨一怔,两个人憋不住笑出声,她只能点头:“请请请,清清大佬尽管点,我为了你破产都没关系。”
饭桌上断断续续聊着。
其实陈安梨也知道瞿清的压力和动力。
网上没少报道季风和瞿清的事,到后面直接把季家的事捅了出来,话说得直白又不客气。
直接说瞿清一开始就是看中了季风背后季家的势力,想当豪门太太,才用尽办法凑到季风身边当经纪人,目的就是为了傍上她。
话说得难听,粉丝们蜂拥而上骂她什么的都有,瞿清也都忍了。
最后是季风忍不住直接站出来护了她,和季家站到对立面,这个事才算是压过去了。
瞿清面上大大咧咧风风光光的,但是依照陈安梨的了解,她是那种面上要强,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释放自己情绪的人。
酒没敢多喝,临近尾声,瞿清睨着她,提醒道:“安安,你可小心了,陆屿修的爸爸不是个简单角色。你和他又差了几岁,这个谁会对女大男小本来偏见就大,你的路未必比我好走。”
陈安梨深吸一口气,垂着目光点头,很快笑了一下,面上像是没在意一样。
她想了想陆远征那张脸,以及自己留给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顶坏的印象,脑壳疼。
陈安梨对陆屿修有信心,他之前的人生一直孤独着,和家庭对抗,和自己对抗,和整个世界对抗。
以她的了解,如果逼陆屿修做选择的时候,他真有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一切选自己。
年轻人冲动可以,但是她不想陆屿修为了自己变成那个总是竖起全部尖刺时刻准备战斗,感受不到爱和拥抱的模样。
他之前的日子,已经孤独够了。
心里多了事,多少还是沉重了些。
两个人吃完饭,又绕着周围的商业街逛了一圈,瞿清接了个电话,要赶着回去,但是她似乎看不得陈安梨闲,愣是拖着她上了出租,两个人一起到了综艺的拍摄现场。
瞿清现在出个门也是生怕人认出来,一出门就把墨镜戴着。
陈安梨跟在她身边,一脸同情加无奈。
“靠,早知道当初我就听老陈的,自己出道了。”瞿清愤愤不已,“起码需要躲躲藏藏也是因为太红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太黑了。”
陈安梨本来同情的目光一下没崩住,被她逗笑。
秋水市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因为城市里保留了一半的古城风景,游人一年四季都趋之若鹜。一面是摩登的现代化大都市,另一面是古风的青瓦廊檐。
季风他们拍摄的综艺节目请了不少明星,男的女的都有,是一个分组竞技类的,在整个古城里设置了不少关卡和据点,可以借着地势,互相去“灭掉”对方成员的灯,最后生存时间最常生存人数最多的组获胜。
瞿清径直带着陈安梨绕过层层工作人员和围观粉丝,抵达了季风所在的拍摄点。
拍摄还没开始,导演还在那边确定机位。
化妆师正在给季风补妆。
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古风长跑,颇有几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味道。
瞿清匆匆赶过去,绕着他看了一圈,拉着他的手抬起来上看下看,急得不行:“怎么了怎么了?伤哪了?”
一旁的化妆师和助理停着,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季风任由她抓着,抬起另一只手,有曲起所有手指,给她看贴了一个卡通创可贴的食指。
低沉的语气缓缓开口:“手指划破了。”
瞿清挑了挑眉,大有就此背过气去的意思。
她难以置信地深吸一口气,叉着腰,仰头看他和他身后的一群人:“手指,划破了,一个创可贴可以贴好的伤口大小。”
“这叫受了重伤?!”瞿清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哪个给我打电话的?这是多重的伤,生怕我晚来一步就看不到了是不是?”
身后一个小男生弱弱的举起一只手:“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