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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历史 > 壮士求放过 > 第217章
  果然吴国大夫看了之后,伸手摸摸看看,很是满意,只是价格上,还是要杀杀价。午趁着两人唇枪舌战的讨价还价的的档口,瞧瞧的退到屋外。
  吴国现在和南蛮部落没有多大区别,就算是大夫,屋舍上铺就的还是茅草,只是屋舍起的比较高,象征着身份差异。
  他轻手轻脚的退到庭院里,抬头看到门口处好几个人沿着门边的廊道走了进来。
  午一眼就注意到他们了,这些人都是中原人的装束,和那些披发的吴国贵族很是不同。走进来的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向他投来目光。
  午立即毕恭毕敬的躲避在一旁站好。
  他的样子足够温顺,那些中原人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再也没有对他投去任何目光。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午低头,他用眼角的余光记下了他们去的方向,而后看看左右,从另一条道穿插了过去。
  主人吩咐过的事,现在他终于可以着手去做了。
  *
  半夏感觉自己现在不太喜欢郢都了。
  多少贵族想要留在郢都,毕竟郢都才是楚国最繁华的地方。其他的封邑,就算是经营的再好,也只是一个小地方。不管是什么都没办法和郢都相提并论。
  半夏却有些厌烦了。
  她见识过现代繁华大都市,见过车水马龙,也看过夜空霓虹。不管是郢都还是雍城,甚至是齐国的临淄,在她看来,可能就比大集市热闹。什么摩肩擦踵,扬袖成云。她看过的人多比这个多多了,一眼看去全是人头。
  只不过,其他地方的人一般来说还真没有郢都这里好。
  但也算不上什么优点。
  说起来,家里的河豚精说过要带她和孩子去封邑上住一段时间,封邑上清净,没有郢都里这么多事。只是现在屈襄病着,他们两个都忙得脚不沾地,也不知道屈眳的诺言什么时候才能兑现。
  半夏坐在茵席上,满心思的乱想。
  “苏己!”寺人壮着胆子,轻轻的推了推她。
  半夏这才回神过来,见着寺人讨好的看她,“苏己,夫人都叫了你几次啦!”
  半夏一下看向上首的季嬴。
  季嬴对半夏的走神丝毫不放在心上,“刚刚问苏己,孩子要甚么时候才能说话呢。”
  其他的贵妇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又收回。
  季嬴生了一个小公子。这是满月之后,她首次出来见人。
  郢都内能进宫的贵妇人们基本上都来道贺了,半夏也在其中。人太多,场面话十分的冗长和繁琐,半夏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发呆。
  季嬴那话问别的妇人也是一样,但她就是问半夏。旁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都看了过来。
  那些目光是克制的,隐约可以察觉出里头的情绪。
  “少说几个月才能开声音,正要说话的话,得满一岁去了。”半夏说着笑笑,完全看不出之前走神的模样,“不过孩子学说话,什么时候都不嫌早。可以让人在公子面前多说几次。到时候开口也就容易了。”
  季嬴笑了,“那我就等着了。”
  过了好会,朝贺的那些妇人才离开。那些妇人一走,季嬴的原本笔直的脊背一松,里头露出一股轻松。
  “刚刚在想甚么呢,我叫苏己几次,都没有反应。”
  半夏表露出一股不好意思,“方才小女想,人真多啊。”
  季嬴不需要场面话,尤其是只有两人的私下。那些场面话她听得太多了,对着她的时候只要照着自己原本样子来好了。
  季嬴一愣,而后她笑,“我也觉得。”
  说着,季嬴让乳母抱儿子出来给半夏看看。
  半夏看了一回之后,“这孩子长得挺好,和国君有几分相似。”
  季嬴听说之后,脸上露出几分苦恼,“都说儿子像父亲好,但我觉得还是像母亲更好些。”
  半夏差点没笑喷,季嬴这是在拐弯抹角的嫌弃楚王长得差么!
  不过说起来,男人长相和女人一样都是看运气,就算身份高,也不一定生的好看。何况楚国好看的男人,也没有多少,屈眳当初她一见之下,觉得生的唇红齿白,秀秀气气。奈何这个只是个例。
  绝大部分的楚国贵族,只能说营养比庶人要好,长得稍微正常一些。楚王和俊美两个字,当初就没甚么联系,现在更不会有甚么关系了。
  半夏笑了一会,手里在婴孩的脸上碰了两下,心里还想着之前派午出去的事。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姑苏了,但是进展的怎么样,她还不知道。
  午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
  心里这么多事,半夏也没有多少逗弄孩子的心思,她手指在小公子脸上轻轻摸了摸,就把孩子还给了乳母。
  “有心事么?”季嬴问,她把孩子抱来,献宝似的,半夏就看了两下,哄了那么一会就撒开了,让她有些不高兴,抬眼见她魂不守舍的。
  半夏摇头,“是家里,还请夫人恕罪。”
  “甚么事?可以和我说说么?”说完,见半夏有些为难的笑,便知道不便说了,她不免有些意兴阑珊,“苏己不愿说,那就算了。”
  半夏见季嬴有些不高兴,和姐姐哄小妹妹似得,“只是小女不愿意说出来让夫人烦心而已,夫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季嬴听了这话,脸色才好起来,“相识这么久了,难道还怕听你几句抱怨了?”
  她嘴上还在嗔怪,伸手就要半夏过来,哪怕生了孩子,季嬴年纪还不是很大,做了母亲,脸上还是少女还未消去的稚气。
  半夏怜惜同情她小小年纪就背负母国的任务嫁到了楚国,尤其明明还在高中生的年纪就已经做了母亲。半夏对这种现状无力改变,只能对季嬴注以更多的关注。
  季嬴拉住半夏说一些生完孩子之后,身上的一些异样。宫里有专门处理妇人不适的巫女,公子的几个乳母也有过生育,但和她们,季嬴羞于启齿,何况她们和自己根本不一样,她的烦恼,这些妇人也根本无从了解,她们能给出什么好办法?
  季嬴诉说自己生了孩子之后,身材走样。说着,她忍不住去看半夏的纤腰。
  半夏的年岁已经算不上年轻了,但是肌肤白皙,身段窈窕,尤其她那个腰,是最符合楚人审美的纤细楚腰,不像其他妇人拼命勒出来的,天生而成的纤纤细腰。
  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对这把细腰羡慕又嫉妒,嫉妒到最后,又全然没有办法。
  “要怎么样,才能和苏己一样啊。”说着,季嬴忍不住又看了看半夏的腰。
  那腰是真好看,就算她同为女子,她也很喜欢,甚至有点想要伸手去摸一下。难怪楚国的男子这么喜欢女人细腰,秦国人讲究彪悍,对于纤细之美并不在意。但她来之后,对半夏这把细腰越来越喜欢。
  她算是明白当年楚王为何对半夏如此执着,心里也隐约有些羡慕屈眳。
  季嬴满怀希望看她,眼神忍不住在她腰身上流连。
  那目光看的半夏有些坐立难安。
  “就那样啊。”
  这话引来季嬴的娇嗔,“到底哪样。”季嬴说着,咬住嘴唇,露出在人前绝对看不到的娇憨之态,“苏己也该把话说清楚嘛。”
  “生了公子之后,我就比以前身上多了好多肉。难看死了。”季嬴声音低低的,生怕被其他人听见,“苏己也生育过一子……对此应该有心得吧?”
  说罢,季嬴抬头,满怀期望望着半夏。
  “……”半夏对着季嬴犹豫了下,点点头。
  心得么,自然有的。
  屈眳见到门口的几个侍婢神色古怪,集聚在一起低低私语,屈眳见状,上前呵斥了一声,“你们在议论甚么?”
  侍婢们冷不防屈眳来了,变了脸色,纷纷退在一旁,不敢言语。
  “……”屈眳站定,看看她们。
  侍婢们面如土色,屈眳见着她们这张脸就心烦,挥手就斥退她们。
  若是以前,私底下议论被他看见,至少要被他叫人拖下去打上一顿,但他和半夏久了,心里渐渐的不和以前一样,将这些人不当做人看。
  斥退那些侍婢之后,屈眳伸手推开门,只见里头的半夏穿上了当年她初到宫邸时,让侍婢给她缝制的那套稀奇古怪的衣服。
  多年不见,当他又看到半夏把腿给架高的时候,依然是两眼发直,只是不会和少年时候鼻血横流,变成了喉咙发干,身体发热。
  他总算是明白为何之前那些侍婢为何窃窃私语了。
  “你这是干甚么?”屈眳进去,反手就把门给关上。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是担心别人看见她失态,还是看到他失仪。
  半夏回头,一下把过了脑袋的腿给放下来,“怎么?”
  屈眳大步走来,他上下打量半夏一眼,她身子窈窕,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一骨碌全部都吞到自己喉咙里。
  任由她回头过来在自己身上打量。
  这么多年,他还是没能抵抗来自她的诱惑。
  半夏察觉到他有些不同,她顿时嗅到不一样的气息。又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小女孩,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半夏毫不客气的伸手在屈眳屁股上一拧。
  她那一下劲头不小,屈眳没忍住痛叫出声。他捂住被她拧过的,痛的牙酸的地方。
  “大白天的,不要脸。”半夏毫不客气的道。
  现在天还没黑,他脑子里有那些,不怪她出手拧他。
  屈眳不和她计较,伸手在她拧过的地方揉了两揉。
  “今日为何换了装束。”说着,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目光又在她的身上转悠了一圈。
  明明是已经熟悉的躯体,换了一身装束之后,他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很是新鲜的感觉。
  半夏察觉到他偷偷摸摸看自己的视线,也不点破,随便他看了,反正受煎熬的不是她。
  “嗯,想要找回感觉。”半夏说着摸了一把自己的腰,“是不是很细?”
  这话简直就是明面上的勾~引诱惑,奈何她半点不觉得。屈眳干脆不忍了,伸手勾住她的腰,手臂一圈,亲手感觉了一下,满意道,“的确很细。”
  “难怪了。”半夏想起季嬴那些话,她都异想天开,想着要不要给自己弄个产妇产后恢复啥的赚钱,不过贵妇们也不会来照顾她生意的。最多就是和季嬴这样,问问她怎么保持保养的。
  “怎么?”屈眳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手在她细腰上轻轻掐了下。
  引得她把注意力给转移到自己身上。
  半夏就把自己的打算给说了,她说完叹气,“可惜了。”
  可惜她都不能出去教学生,要不然也是一笔好进项呢。屈眳面色难看,这么多年,知道她不同于常人,可是她满脑子的稀奇古怪的想法还是让他无措的厉害。
  “不行。”
  “知道不行。”半夏摆摆手,她也就想一下,心里乐呵乐呵。不会真的付诸行动。
  她把屈眳圈在自己腰上的手给拿下来,坐到茵席上,“午去吴国已经有段时日了,我猜想他们应该到了姑苏。”说着,她一手撑在漆案上支着下巴,回头过来看屈眳。
  她身上的衣物是用白麻所制,上衣贴身,下面宽松,胸前袒露出来。
  “之前为了防止暴露,让他们一行人过去,但是接应的人也该到那边了。”半夏说着,察觉到有些不对,怎么半点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