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珏在原非的会客厅里闹了好几天,闹得叶非凡惴惴不安,忧心要出事。
原非倒很是心如止水:“没事,掀不起浪来。”
后来这事果然就不了了之了,叶非凡很是惊奇:“你怎么知道掀不起浪来的?”
原非没说话,就是洗手的时候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原非长了一张适合当路人,倒不是磕碜,过于美貌和过于磕碜都不适合做路人,扎眼。适合做路人的该长得原非这样,面目模糊,丢进人堆里扒拉不出来的面目模糊。
众所周知,男人只分两种,帅哥和其他人。
只有帅哥谈的恋爱才叫耽美,其他人谈的或许是恶臭同志文学,或许是别的什么,反正不是耽美。
而不知道幸还是不幸,原非不属于帅哥,所以注定掀不起浪来。
原非很快就进入了下一篇小说。
这次穿的书,原非本来不太想接。
一是因为不是1V1,总受NP,就是一受N攻。原非向来是只对攻下手的,攻一多,就容易选择困难。
二是因为原著剧情是渣攻被包养的小情集体反扑,干成了总受,这题材本身就跟原非一贯的套路撞了。原非要是穿进去,就是把翻身做攻的受又干成受,反复煎的烙饼又不是回锅肉,没什么人好这一口。
但原非作为十八线的路人,要吃饭,在挑选小说的时候没有话语权。
进入小说之后,原非挑了一个名叫宁致远的攻。
因为宁致远细胳膊细腿,体力是众多的攻中最弱的一个,人称弱攻,最适合蛮力攻陷。
确定了目标和方法,之后的事情就驾轻就熟了,毕竟原非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堵在KTV的卫生间里套头一顿打,打服了操,之后裸照威胁又操了几回,就可以扭送妓院了。
是在国外的妓院,原非为了把宁致远送过去,还专门打了个飞的。
极为专业的一条街,最外围是脱了皮草外套,里面一丝不挂,就地能用的站街女,然后是有铺面营生的私寮,再里面的小院,装修得如同私家的庭院,黑色的铸铁大门打开,悬挂着水晶吊灯的大厅里落座着美丽优雅的男男女女,就是有政府许可的经营证书的妓院。
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选中了坐在角落里的宁致远,宁致远有些紧张地偷瞄着原非,原非略略点头,宁致远才任由男子拉着,从旋转楼梯往二楼走去。
妓院的老鸨过来跟原非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租借场地和人身买断的差别。
“宁致远!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声音,忽然叫破了宁致远真正的身份,而不是原非临时给宁致远编造的艺名汤米。
原非抬头,看见了把宁致远堵在旋转楼梯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本小说的受,单明志。
单明志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旁还站了一个人,宽肩窄腰大长腿,原著N攻之一的裴天。
面对突然出现的单明志,宁致远大惊,一时没有作答。
单明志见宁致远面色苍白着沉默,又看了看拉着宁致远的比他高大得多的外国人,再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豁然开朗又大惊失色:“你在这里出卖自己的身体?!”
原非想了想,就明白正发展到哪个情节。
原著中,虽然所有的小情全部反攻成功,但对被包养的曾经免不了心存介怀,裴天就是最介怀的一个。
为了平复心理落差,裴天干脆把单明志弄到妓院当了几天男妓。虽然说的是当男妓,裴天也没真的让嫖客上了单明志,就关起门来自己上了几天。
这个脑回路原非不是很懂,反正几天后,两人就不计前嫌白日飞升,哦不是,是这条感情线就HE了。
看眼下的情形,故事正发展到单明志被裴天弄进妓院,只是没想到碰上了被原非同样弄进来的宁致远。
原非本来不打算管,却听见单明志大呼小叫:“虽然当初包养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货色。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肮脏下贱,为了钱,到妓院,跟这么多男人……啧,宁致远,你真让我恶心!”
单明志生得好,这里除了说他长得好看,出类拔萃之外,还说他家境优越,百亿跨国集团KOSO的继承人。看着宁致远,单明志微微昂起下颌,漂亮的脸蛋带着俯瞰的蔑视,高傲优越得如同神看着蝼蚁。
“单先生,”原非礼貌地称呼着单明志,“请问是KOSO的单明志单先生吗?”
听见呼唤,单明志便越发矜持地昂起了纤巧的下巴,下颌到颈项的弧线盛着漂亮的流光,越发显得那细腻的皮肤美玉般莹润得不可思议,只是看一眼,旁边的裴天就眸色晦涩地咽了一口唾沫:“不错,是我。”
“据我所知,你同时跟裴天、张山李肆王二全等多人保持着炮友的关系。”
原非的发言,跟预想中要跟自己这个百亿集团的继承人套近乎的彩虹屁完全不一样,单明志不由得面色一僵,勉强辩解道:“我们不是炮友,我们是爱人。”
“我无意抨击多角恋的恋爱关系,”原非先阐明了一下自己的论述前提,再展开了自己的论题,“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的确,宁致远之后会被很多男人操。但是单先生,你也被裴天、张山李肆王二全等人操着,就连宁致远都操过你,何以你就被操出优越感来了呢?就因为操你的人有名字吗?”
单明志的脸上一阵清白交错:“这里是色情营业场所,宁致远是在这里跟男人……”
原非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单明志省略号后面的话,想来他是想用一个危言耸听的省略号来保持自己的礼貌,就继续问下去:“单先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原非的问题,猝不及防,让也是来妓院当鸭子,给裴天找平衡感的单明志一时缄默。
单明志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原非知道这里的剧情:“同样是在妓院里被男人操,何以你就比较金贵呢?”
单明志一下子出离了愤怒:“你胡说什么?我们只是情趣而已,宁致远分明就是卖淫。”
原非耸肩,心如止水似的:“宁致远挨操,至少是收钱的。而你单先生,什么裴天张山李肆王二全的,屁眼操烂也没看见半个子。哦对了,之前包养的时候,你还给了他们钱,倒找钱请人来干自己,按照你的逻辑,你才是那个肮脏下贱得令人恶心的废物吧?”
单明志被废物这个词语刺痛了,大喊着,状似癫狂:“闭嘴,闭嘴!我们包养来包养去,不过是情趣而已。没有1V1,不过是为爱隐忍,为爱退让,为了爱放低身段而已。我们是真爱!”
“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