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舔舔左边的小虎牙，带着戾气。
下课，她直接去了陈昱班级。
顾月敲了敲前面的桌子，“叫你们班陈昱。”
被敲桌子的女生看着她，明显有着惧意，毕竟是校里出了名的小太妹。
只好扭过身，“陈昱，有人找。”
陈昱坐教室靠后的位置。
听了声，抬眼，入目就是顶着杂乱的长发的少女。
明明是一双小鹿眼睛，偏偏要扮做凶相。
他往后推了把椅子，起身走出来。
顾月就那么并不怎么友好的看着他，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
高挑的身形，足足高出了顾月大半个脑袋。
就这么对视，还有个屁的威慑力。
“找我有事？”陈昱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顾月咬牙，“你，过来。”
说完转身，到了走廊。
陈昱懒洋洋的跟上。
身后，十几个人好奇的探出脑袋来看，控制不住的想这年级一二终于有故事了。
两个人在学校几乎成了传奇，都同时非常不给面子的甩第三几十分。
陈昱忽然转过头，扫了眼八卦的同学，声音冷淡，“高考考这个？”
众人：“……”
打扰了。
顾月转过来，差点撞上陈昱的胸口。
嘶了下，“你就不能离我远点？”
“可以。”陈昱往后一步，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那个出口是不是你告密？”顾月瞪着他。
陈昱都不挣扎一下，点头，“嗯。”
“我不是说都给封口费了，封口你知道什么意思吧，要我给你解释？”顾月气到吐血。
“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的话，你的封口费针对的是你逃课，而不是我要牺牲道德对学校公物损害知而不报。”
陈昱笑了下，“当然，能为学校阻止学生逃课贡献一份光热也在我的考虑之中。”
顾月：“……”
她抓了抓头发，有一种想打爆他的狗头的想法。
“陈昱，有没有人说过你就是一混蛋。”
“嗯，你是第一个。”
“你知不知道我外面有人的，你这样出去，很容易被打的。”顾月皮笑肉不笑的。
陈昱点头，“想校园欺凌我？”
“不只是想，马上就是既定的事实了。”顾月纠正。
瞪着眼时，小鹿眼睛圆圆的，黑瞳孔里写满了认真。
陈昱还挺想笑的。
甚至有点想让这姑娘看看自己说这句话时的样子。
这样很不小太妹。
“威胁我？”陈昱往前了点，斜着身整个人像是虚靠着她。
懒洋洋的，哪里有半点被威胁的样子。
嚣张！
顾月哼了哼，恶狠狠的留下一句，“你等着。”
＊
当天下午，吴时告诉她，还可以翻墙出校，哪里平时没人，安全。
她跟着出去，疯了一下午，倒是把找人揍陈昱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
倒是陈昱，多看了门口两眼。
一直到放学，啧了声，觉得现在的小太妹未免太不敬业了。
几个人玩到天黑，索性凑一块吃宵夜。
吴时笑了笑，“等会，一哥们儿等会跟我们一块。”
“谁？”顾月看他一眼。
“你见过，不过我先不告诉你，等着惊喜。”吴时咧嘴，神神叨叨的。
等人到了。
顾月喉咙里溢出一声呵，真是好大的惊喜。
白日里那点仇怨现在一股脑全冒出来了。
她没去找他，他倒是主动送上门了。
吴时上去靠着陈昱的肩膀，“这就是我说的新朋友，陈昱，都听说过吧。”
“吴时你可以啊，上一次那事还能交上朋友，赚大发了。”
“那是。”吴时毫不掩饰得意。
吴时坐下，给陈昱腾出了个位置。
一抬眼就看到顾月直勾勾的目光，挑眉打趣道：“小月月你怎么回事，陈哥是长的不错，但你这么一直盯着人看也不好吧。”
她真的好想打死他啊。
顾月收回视线，哼笑一声。
“不是五讲四美的好学生么，能跟我们玩？可别让人父母觉得是我们带坏了他。”
陈昱直视她的眼睛，“也没规定五讲四美的好学生不能出来吃个宵夜不是。”
“宵夜倒是没规定，但是好学生可不是不该跟逃课打架的坏学生待一块。让别人看见了，会怎么说你？”
“感化歧途少年少女的正义之士？”
“……”
“哈哈哈哈我怎么突然发现你们可以来个相声了，这以后可以试着发展一下。”吴时笑的拍着桌子，肢体动作非常夸张。
顾月扫他一眼。
吴时顷刻间住了嘴，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憋不住。
一起的几个女生显然对陈昱有不少的兴趣。
这几年一直存在老师嘴里的模范生突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颜值各方面条件也不错，嗒一不小心就关心过度。
整顿饭下来，围绕的全是陈昱二字。
顾月听着就烦。
一个人吃东西，一杯一杯的啤酒往下倒。
恶狠狠的，像是在吞食陈昱的肉。
突然间，电话响了。
顾月看了眼备注，手下意识就抖了下。
“安静会。”顾月抬手，确定每一个人都瞬间住嘴的时候，才不急不缓的滑向了接听。
“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顾月下意识摸了摸头发，仿佛只是透过电话，就能看到她放肆的头发。
“回家了啊，当然回家了，不然这么晚了你以为我在什么地方？”
“没呢，我朋友可都是些早起早睡得好学生，当然，我就是想出来玩还没人一起呢。”
“……”
这种焉了吧唧又安分的不行的语气，只会出现在她对亲哥顾泽上，几个一起玩的早已经习惯。
低头吃起东西，安静的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唯有陈昱，直着身，一脸的跃跃欲试。
顾月登时睁大了眼，对着陈昱使劲儿的摇了摇脑袋。
“那可不行。”陈昱嘴角噙着笑意，无声的缓慢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顾月恨不得将那张嘴给缝上。
“你想死吗？”顾月张开的嘴，唇形被放大。
“试试看？”
“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等着你。”
顾月头疼，“我求你，当我求你了可以？”
陈昱笑了下，垂着脑袋，专心吃起来。
上辈子她顾月一定是欠了陈昱，所以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等陈昱专心吃起来，顾月也松了口气，跟顾泽打电话时撒谎的技术也越来越纯熟，而且从善如流，反应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