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穿着一身高定西服出现在米兰时装周,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镜头纷纷从模特身上转移,对准了她露出的窄腰、流畅的侧脸轮廓,但更多地是去捕捉那双标志性的双眼。
被著名时尚杂志评为「水雾里的路易十四」的棕色眼睛,潮湿慵懒,像杏核般带着失焦的迷离感。
路易十四是一种十分珍贵的玫瑰花品种,主要种植在法国,与法国国王名字相同,被视为权威与尊贵的象征。
路易斯安娜,有史以来最美丽的亿万富翁,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意气风发,就如同「路易十四」一般,生长出黑色的魅惑花瓣,带着一种独特的浓郁香味,从法国闯入了世界的镜头之下。
她独自出现在秀场,身边只跟了一个助理和保镖,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台上身穿华服的模特来来去去。
就在她对面的摄像师在来来去去的双腿里颤抖着双手,摁下快门.
显示器里,那双浅瞳里露出的疏远感透着浓郁的禁欲气息,却又因为湿润的水色而令人心痒,无法克制地被吸入漩涡。
他看得入了神,隔壁响起了几声下意识的、轻轻的粗口,抬头才发现,对面的人露出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笑。
“天呐……”他喃喃,忘记了镜头、模特们来去的身影,世界只剩下了那个人,如同魔女,踩着炙热的余烬,那副让人无法抗拒的神气好像在说:跪下,你知道我值得你这样做。
“她可真美,不是吗?”他的朋友羡慕地说,“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家伙让她笑了。”
安娜看着那个男人,穿着黑色上装,扣子系到喉结处,下摆却大大敞开,露出白色的内搭,牛仔短裤松松垮垮地延伸到膝盖,露出劲瘦的小腿。
他有一双麦色的、性感的腿,撑着高大的身躯,走起路来舒展、挺括、闲散,却又带着霸道的禁欲感。
她摸着自己的下唇,想象这双腿压在她的身上,贴在她的腿侧,细软的腿毛摩擦着,让她从腿间到心头涌上一股欲望的痒。
那个男人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微微转向她,如雕刻大卫般冷感的面容令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安德鲁时刻注意着她的表情与举止,如大海般迷人的眼睛仍然盯着T台的一点,轻轻地侧向她说道:“需要我跑一趟吗?”
她收敛了笑,侧脸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助理。
安德鲁·伍德,金色短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齐,露出光洁的额头,长着一张美国甜心的脸,可惜是个严谨的老男人,即使她全裸了站在他面前,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成为陪伴她时间最长的男人。
今天是他的生日,瞧瞧,却为她物色起男孩来了。
安娜也学着他的模样轻轻遮着嘴说:“我更喜欢看你穿上我送的西服。”
在飞机上,她递给他一个深蓝包装、金色丝带的礼盒,严肃地对他说了声生日快乐,并要求他当场拆开。
“不打开看看吗?”西服外套下被她丢在一旁,细吊带在肩上摇摇欲坠,她嘴角噙笑,微伸舌尖舔过自己的嘴唇,双手轻轻抚摸过自己挺立的乳房——她没有穿Bra。
安德鲁纹丝不动。
在丝带交叉的地方有一张白色的卡片,上面只有一句“open me”,落款是一个艳丽的唇印。
“打开它。”安娜催了一声。
他面容冷静,不受影响,却终于动手拆开。
安娜欣赏着那双指骨分明的大手是如何解开丝带,就好像下一秒他也会这样解开自己,像拆开一个礼物一样。
里面躺着一套深色西服,一支玫瑰静静地安放在其上。
“谢谢。”他阖上了礼盒,克制地点了点头。
“回家穿给我看。”安娜习惯了他的冷淡,更何况,真正的礼物在西服之下,能融化冰山的礼物,她有耐心等到晚上。
秀还没结束,她就快步走向后台,摄像只来得及拍到她的背影,和跟上去的高大保镖。
后台的味道很复杂,有化妆品、香水的味道,夹杂着定型摩丝的香甜,以及淡淡的烟味。
安娜悄悄地钻了进来,没有引起注意,就找到了那个靠在巨大玻璃窗下的男孩。
“嗨。”
艾德里安抬起头。
眼前的女孩清减瘦削的身形裹在剪裁得体的西服里,只露出一截腰身,金棕色的卷发垂落肩头,带着些成熟的味道。
“你刚才看到我了吧?”
与呼吸一起送出的肯定疑问句,配合着朦胧双眼的慵懒,让她嘴角的浅笑都染上一股勾人的味道,带了点法国口音的英语尾音轻轻上调,像一支小刷子一般轻轻刮过他的心脏。
“嗯。”他站直了身,瞥了一眼四周,还没有人注意过来,但很快这儿就会万众瞩目。
因为她是路易斯安娜·艾森伯格。
“出去说话吧。”他垂了垂眼,带路走出了后台。
安娜示意兰斯待在这儿,跟了出去。
她的身高五尺八寸(173),穿了高跟鞋,只到他眼睛这儿,是她喜欢的身高。
宽肩窄腰、长腿裹在短裤里,该死得性感。
“秀马上就结束了,你想请我喝一杯吗?”她避了避风,不动声色地靠近他一步。
艾德里安盯着她的眼睛。
他从来没有那么近得看到过这双出现在杂志上的双眼,静态的照片无论是刻画出几分令人惊叹的美,都无法与动态的、真实的她相比。
她好像从画中走了下来,没有人能够拒绝。
他低声说:“我只能请你去便宜的钢琴酒吧喝一杯。”
沙哑、低沉、性感。
安娜做出了决定,今晚她不会在家看安德鲁穿上那套她亲自制作的西服,而会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床上,听他动人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