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姜离,她不仅想过,还想地十分仔细,姜离就像她藏在暗格里的珠宝一样,实在太珍贵、太难得。
让她已经不想、也不敢显露人前,生怕一个不留心就让人偷抢去了,可她又清楚的知道,姜离不是珠宝,更不是个物件。
即便是这段日子,姜离心甘情愿地被她禁守在容府,可她还是有些忧虑,时长想着,她会不会羡慕大街上的热闹,会不会对戏文里的公子哥心生向往……
这些无聊的念头只有她自己知晓。可如今,姜离告诉她,自己是愿的。
容夫人抚上她的发丝,“既然如此,那你便去见见许姑娘吧,她与你年岁相仿,又得许家宠爱,容府当与她交好。”全因自己的私心才挡了两人会面。
如今姜离与她剖心,她自然放下许多忧虑,只留了些许的酸意。
姜离神色眷恋的看向她,自己并不在意是否和许姑娘会面,只是个陌生人罢了,“我听夫人的。”
如此,许姑娘便被引到了客堂,坐了片刻,姜离才缓缓走来,行走间裙摆晃动,隐现曼妙身姿,面带笑意甚是动人。
原本积了怨气的许姑娘,眨眼间便将怨气抛之脑后,起身盈盈作礼,“容少夫人。”
待姜离回了礼,两人端坐在左右两侧,姜离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语含歉意,“先前丫鬟不知事,不晓得是许姑娘的帖子,这才无礼,还请许姑娘莫怪。”
许姑娘摇了摇头,轻笑道,“原来如此,此次前来,是为感谢容少夫人安国寺外的搭救之恩,听闻少夫人喜欢古书名典,特意寻了一册古籍,还请少夫人收下。”
对面的人却是有意推却,轻声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敢受此大礼,许姑娘还请收回。”
古籍被装在精致木盒当中,拖着木盒的丫鬟,手都要麻了,两人却还在相互推辞。
眼见姜离实在无意收礼,许姑娘轻叹一声,“原以为此次前来,可与容少夫人结交一番,却不料少夫人连我的见面礼都不收,既然少夫人有意推辞,我便也不好再叨扰,我二人便言尽于此吧。”
“这……”姜离也是无奈,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好收下古籍,许姑娘这才展颜一笑,又寻了许多外面的事情交谈起来。
家境优渥,又有才学,聪慧知礼识大体,姜离举起身侧小桌上的茶盏,暗叹一声,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令人望尘莫及。
对面的人却不经一愣,惊诧道,“容少夫人,你手上……”许姑娘自然认得出来这是捆绑过后的淤痕,颜色青紫,刺得人眼生疼。
姜离也迅速反应过来,想用另一只手遮住,却不想另一个手腕上的瘀痕也露了出来,登时让许姑娘惊坐起身。
姜离垂下眉眼,拢好袖口,想着该怎么遮掩过去,瞥见对面的人还呆呆立着,不经轻笑,“许姑娘快坐下,不过是前两日手上的镯子细了,被勒了些许痕迹,好在昨日已经取下,已没什么事了。”
许姑娘闻言呆呆坐下,心里却是半点不信,又问了几句,姜离只说是镯子细了,其余却半点也不透露。
无奈,两人闲说了会话,许姑娘便借口离去了,临行前还嘱咐姜离,‘无论什么话,都可与我说,遇着什么事,我也可帮着想法子。’
姜离也不清楚她自己想了些什么,见她神色认真,只能无奈应下。两人分别,姜离去寻容夫人不说,另一方许姑娘归了家,却是立即寻了自己母亲。
许夫人年岁与容夫人相仿,因着许家嫡支煊赫,许夫人的身世还要更高些,也是个官宦女儿,只是官职不高罢了。
见自己女儿满面愁容地进了门,许夫人不经皱眉问道,“嫣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子介又胡闹了?”
许子嫣默默摇头,犹豫几番这才开口,“母亲,我今日去见了容少夫人。”
“可是她不喜你?”许夫人旋即猜道。
许子嫣坐在椅子上,又难安地站起身,来回走动,“并非她不喜我,母亲,原先我递了几次拜帖,皆无音信,若不是母亲说搭救之恩,不可不报,我也不会去容府。”
“可我……可我今日见那容少夫人,一见我就眉眼带笑,极是欢喜,她说是丫鬟不晓得拜帖身份,我却是不信的。”
“我无意间瞥见她手腕上有瘀痕,她辩解说是镯子细了,可那分明是捆绑留下的痕迹,母亲……”
许子嫣犹疑几番,还是说出了自己猜测,“母亲,你说是不是容夫人苛责于她,所以不想让人见容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