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音响已经连接了手机蓝牙,轻音乐缓缓流出。
一吻结束,封珃强忍冲动放开了她,手指滑过她浓密微翘的眼睫:“闻闻,屋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有,”她刚刚就闻到了,弯唇笑道:“百合花的香味,是有烛光晚餐吗?”满怀期待地慢慢睁开眼睛,心duang的一声掉落谷地,屋内一片漆黑。
“没有烛光晚餐,”封珃手指下滑,轻轻捏了捏她撅起的唇,后笑着凑过去在唇上落了一吻:“不过有烛光午餐,”之前在片场她就说饿,他叫了她爱吃的。
牡丹开心了。
嚓的一声,屋里有了亮光,一根火柴被擦燃了,封珃牵着她来到餐桌旁,点着了水晶烛台上的蜡烛。
看着摆放在桌上的粉百合,牡丹心里甜甜的,她喜欢百合,也爱百合花淡淡的香,没想到他都察觉了:“你什么时候买的百合?”
“在你回来之前,不过还是比你慢了一步,”封珃吹灭火柴,动作优雅地拉开椅子,请牡丹落座,后俯身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sorry,baby,我不该让你为难。”
回到酒店,他也反省了,她有她的立场,他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的身上,这次的不愉快于他也算是一次警醒。
“我很开心,”牡丹仰首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谢谢你准备的这一切,”她为他心动,但也有自己的坚持,知道感情中磨合是避免不了,她会给双方都留有余地,不过不会放弃自己的坚守,因为放弃了,她就不再是她了。
“以后遇事,我会站在你的角度想一想,所以请你不要轻易放弃我,”封珃握住她的手:“我会自我抢救。”
“好,”牡丹送上自己的红唇:“也请你多多包容我。”
人生艰难,明明自身条件不差,但活了27年,她只欣赏过别人吃烛光晚餐,却从未有一个男人为她用心过,今天有了,她会好好珍惜。
“我们吃饭,”封珃放开她,来到对面坐下,见她这般欢喜,心里虽有高兴,但也意识到自己做得确实还不够好。
此刻牡丹是有点激动,拿了刀叉正准备享用她美好的午餐,可一低头就见身上这件睡衣,顿时面上的笑便僵住了:“呜呜……我现在换小礼服还来得及吗?”
封珃笑出了声:“不用,你这样非常美,”他的眼神已经离不开她了。
“我就喜欢你的诚实,”都这情况了,牡丹也不再纠结了,再次扬起笑:“开动开动,我要补充体力,”封珃叉了一小块虾肉送到她的嘴边,“那你多吃点。”
“好吃,”牡丹拿餐布轻轻摁了摁唇角,见他又叉了一块送过来,不禁蹙起双眉:“你晚饭不吃,我能理解,”这几天她是眼看着他在快速地瘦,“但现在是大中午,吃的又是海鲜,你也不吃?”
“吃,”封珃听她语气变了,识相地立马将送出去的虾肉放回自己嘴里:“刚我完全就是下意识地想喂你。”
牡丹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讲,再过两天我的戏就差不多杀青了,过不了多久《南茶馆师爷》剧组便要离开绍城,我不在你不许给我胡乱地糟蹋自己的身体,虽然你有大笔的财产,但我也不想早早地就成了你的遗孀。”
“好,”封珃眼中流溢着温柔,眼底的情意浓稠得化不开。
“哼,”牡丹撅着红唇,切了一块牛肉送到他嘴边,封珃已经被教训过了,自是乖乖地张嘴。
像以往一样,牡丹吃了个八分饱,便不再继续。封珃见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起身来到她的身旁,递出邀请:“我们跳支舞,”牡丹欣然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伴着舒缓的轻音乐,两人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封珃的唇贴在牡丹的额上,她的红唇慢慢地弯起,细细的肩带一点一点地滑落,仰首去承接他的爱,红色的真丝裙悄悄地退场,掉落在了地上。
厚重的喘息,娇弱的吟咛交杂在一起,渗进了轻音乐,有了温度的音乐变得更加的动人,飘扬在房间中久久不散。
“你干什么呢?”东小西双手抱臂站在门口,看向鬼鬼祟祟地把耳朵贴在2001门上的燕青。
“嘘,”燕青轻手轻脚地离开2001的门口:“今天在片场因为那场强、奸戏,封珃跟牡丹花闹得有点不开心,我这不是担心吗?”
“切,”东小西撇了撇嘴:“封boss比你靠谱多了,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他们两只会火热热的,不会冷冰冰。”
“我也靠谱,”燕青听了这话不是滋味,上前一把抱住东小西:“我也火热热,但是你不了解封珃那个人,他有什么事不会说出来,喜欢闷在心里。”
“我看不像,况且感情上的事跟谁说了都没多大用,牡丹和封boss都是非常理智的人,他们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东小西瞥向燕青:“你就别瞎掺和,免得添乱。”
2001主卧内,封珃将牡丹自卫生间中抱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宝儿,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小腹那里有点闷闷的,牡丹往里挪了挪:“你上来陪我睡会儿,”等睡醒了,她要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被爱情滋润后有没有什么变化?
封珃上床,将她拥入怀中,爱怜地亲吻她未干的发际:“sorry,宝贝,我刚刚有点失控了,”她的大胆让他屡屡濒临疯狂,只想着吞噬她的所有,手指轻轻抚过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心疼极了,“下次不会了。”
额?牡丹抬眼看向他:“你这是一次就腻了的意思吗?”
他刚说了什么?封珃回视着她看负心汉似的眼神,赶紧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会更小心,更温柔,不能伤到你。”
“你也没伤到我,”其实到最后她也有一点点享受:“那是一个女人迈向性、福生活的必经过程,”挨近他闭上眼睛,“可算让你成为我的男人了。”
在加拿大读书的时候,很多同学看对眼了就会相约开房,或者是各种震,不谈感情只求愉悦,事后有些还拿出来说,叫她对性是越来越好奇。
可怜她一路占着学神的霸主地位,有想要打败她的男同学,却没有一位看上她想要征服她的。
封珃轻轻拍着她的背,刚刚的激情在脑中不断地回荡,笑着在她耳边呢喃:“牡丹花精。”
“封老板,”牡丹睁开眼睛仰头看向他:“说了你可能会不信,你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人,”这都让她不禁感叹,“男女真的差别好大,我哥也是校长的孩子,读书的时候每天都能收到情书,上了大学更甚,可我就不一样了。”
“我很庆幸,”封珃凝视着怀里的女人,他总是看不够。
牡丹眨了眨眼睛:“我上大二的时候,江画说有个男生喜欢我,然后那周星期五晚上刚好是班级活动,就大家一起去唱k了,那个男生和江画是一个圈子的,也叫了几个人便在我们班级隔壁开了包厢,江画拉我过去玩。”
“之后呢?”封珃没有吃醋,只觉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能会有点出人意料。
“之后啊,”牡丹抽了抽鼻子:“我和江画进他们包厢的时候,那男孩正和他的一群小兄弟斗地主,赌的还是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描述了,“反正那晚我赢了不少,最后他们的包厢费都是我付的。”
封珃乐了,那个画面他能想象得到:“那个男孩自那以后就收心了。”
“对,”牡丹补充道:“那时候我小不懂什么是男人的尊严,看在他慧眼识珠的份上,出了ktv,我还想把赢他的钱还给他,结果他哭丧着脸叫我‘妹子’,明明在包间里还叫人家丹丹。”
封珃再也憋不住了,大笑不止,他的宝贝就像一个宝藏一样,越深入了解她,他就越为她着迷。
“说多了都是辛酸泪。”
拍完了那场强、奸戏,牡丹的戏份就只剩补镜头了,这些都是师爷南靖的回忆,或者是梦境,而《赌后牡丹花》剧组也已经来了绍城。
在牡丹杀青的前一天,江画和牡隽从新西兰回来了,他们也没归家,而是直接来了绍城。
“你是说司朦准备告斐韵依?”牡丹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她们之前有很大仇怨吗?斐韵依这才刚出院。”
江画从进房间,就在打量牡丹:“不对,你身上少了一点东西,但又多了一股味道,”见她嘴角的甜笑,心里便明了了,“终于把人拐上床了?”
“你不都看到了吗?”牡丹抬眼望向拿着墨镜的江画:“我们住在一个房间共用一间卧室,两人都活生生的,你不会以为我怕黑拍打雷,还喜欢和异性盖被子纯取暖吧?”
“好吧,你赢了,”江画看她那嘚瑟的样子,是不再担心她的感情状况了:“咱们来说正事,司朦跟斐韵依之间的不愉快全赖武昭,斐韵依钓上武昭的这一年可没少黑司朦,司朦也不是软柿子,以前忍着,是因为时机不对,现在可不一样了。”
牡丹点了点头:“那就从司朦开始吧,等她跟斐韵依的官司打得差不多了,我再上,反正不能让斐韵依闲着。”
“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江画蹙眉:“这次我让老西叔查斐韵依的时候,因为有重合的点,他发现有人在查封珃,对方勘查的手段很专业,不像是普通的娱记或者私人侦探。”
这也是老西叔查斐韵依查这么久的原因,不知为什么她心里不踏实。
牡丹闻言首先想到的就是封老板的父族,但她又觉哪里不对,那些人想要的是戒指,面临争产,这个时候那个家族可不会有人想让封老板认祖归宗:“除了这些,老西叔还有说其他吗?”
“现在他还在摸对方的底儿,”江画舔了舔唇,看牡丹的反应,她眉头皱得更紧:“老西叔说很奇怪,一开始他以为对方跟我们一样查的是斐韵依,可后来他发现对方的目标并不是斐韵依,而是封珃。”
“这么说,对方查封老板的时候,也查了斐韵依?”牡丹合起手中的资料:“封老板跟斐韵依之间,除了十多年前的那场资助关系,他们并没有其他联系了,这确实很奇怪。”
“不管怎样,该防范的要防范,”江画直觉这其中的事情不简单:“你提醒封珃和燕青最近多注意一点。”
牡丹把这事记心上了:“好,你帮我问问江伯父,他那里还有没有合适的人,我想再签几位,”封老板要出国拍《南茶馆师爷》,江画今天这么一提,她有点不放心。
“人是绝对不缺的,你什么时候要?”江画说道:“要是急,我把我工作室的那几位大哥先调到你这。”
“尽快吧,”牡丹双手抱臂:“在封老板跟随剧组出国之前到位。”
江画点了点头:“没问题,我一会就给老头打电话,他又该开心了,”长吁一口气,“我跟你哥这就回京都,家里那位小胖子昨天打电话给他爸爸,说想我们了,真是难得。”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过两天《赌后牡丹花》剧组见。”
“嗯”
晚上封珃回来,牡丹正在细看今天江画送来的资料,他走近挨着她坐下:“看什么这么认真?”
“斐韵依的人生历程,”牡丹扭头亲了他一下:“我叫了晚餐,你一会陪我吃一点,”自她拍完那场强、奸戏后,他就开始急速瘦身,这才两天就又掉了4斤,真的非常不健康。
“我看着你吃,”封珃揽着她,凑近深嗅她身上的香味。
牡丹上下打量他:“我叫了两分牛排,不胖的,你真的不准备吃吗?”见他没有要动摇的意思,她都有些无奈,“你不吃,晚上哪来的劲儿耕田?我跟你说我现在是刚刚开荤,食髓知味,你清楚的……哈哈……”
“笑什么,继续,”封珃看着她,决定今晚再也不放过这朵牡丹精了。
第80章
牡丹瞥了他一眼,推开他下地走向卫生间:“我生气了,你先好好反思两分钟。”
封珃轻笑出声,看着她搞怪似的大幅度摆动双臂同手同脚地走向卫生间,左手耙了耙剪短的发,目光落在了她刚刚在看的那沓资料,捡起翻开。
叮咚……叮咚……
大概是客房服务,封珃放下手里的资料,起身去开门。
“hello,”戴着小圆墨镜的光头魁梧男携一矮个小哥站在门口:“好久不见,你更帅啦。”
这什么腔调?封珃侧身让路:“陈导、箫总快请进,peony在房间。”
“hello,”正好牡丹从主卧里走出:“我们又见面了,”《赌后牡丹花》剧组昨天就来了绍城,入住的酒店离这不远,她原还想吃完饭和封老板过去瞧瞧,没料到他们快了一步。
“怎么样?”陈森取下小圆墨镜:“跟张导合作还愉快吗?”他都听说了,芍药丫头上戏都靠她男人给她先走一遍,这法子好。
牡丹就知道他会问这个:“还挺快乐,”上前跟两位握了握手,后看向“矮子中最帅的箫明”,“箫哥怎么不吭声?”还耷拉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他千八百万。
“别理他,”陈森拉着封珃越过牡丹,走向沙发:“来来来,你给我匡匡《南茶馆师爷》还有多久杀青?我这心里也好有个算计。”
“陈光头,”不等封珃出声,箫明就先跳脚了:“什么叫别理我?”他这心里太憋闷了,一把拉过牡丹,“妹子,我告诉你陈光头太他娘不是人了,明知道我实足只有158公分的身高,他定大高个子东小西演你嫂子,我不怪他。”
牡丹附和地点了点头,看箫明欲哭无泪的样子,想来是真的被伤得不轻。
“但……,”说到这,箫明不禁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愤怒:“但他竟然让东小西穿不得低于12公分的高跟鞋,而我找人专门特制的那十几双鞋,他……他不让我穿,你给哥评评理,他缺不缺德?”
“是有点不太对,”牡丹扭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陈森,想着怎么说才更委婉:“陈导应该早点把自己的想法跟你说清楚,这样你也能少很多麻烦,至少那十几双鞋是不用费工……”
“不,”箫明打断牡丹的话:“那十几双鞋我挺喜欢的,就算在电影里不能穿,我平时也可以穿,而且我试过了,上面的空气确实好。”
这叫她该如何往下说,牡丹再次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一壮一瘦:“陈导,您刚在问什么?”陈森正想回她,她就立马接着道,“对,封老板,《南茶馆师爷》什么时候能杀青?”
“到目前为止,拍摄算是很顺利,”封珃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发笑,起身抬手相请,示意箫明过来坐:“不出意外估计8月份就差不多了,”原他以为peony的戏份要拍半个月,哪想10天就杀青了。
“这么快,”箫明一顿倾诉,这会心里也舒服一些了,坐到了封珃的右手边:“那你八月份就可以入《赌后牡丹花》剧组了,”说着便看向陈光头,“我们可以先拍其他人,等封珃入剧组,他再补拍。”
陈森两眼上翻,仔细考虑了起来,嘴里嘀嘀咕咕的,声音很小旁人也听不清楚。牡丹给他们一人拿了一瓶山泉水:“招待不周,还请二位见谅。”
“这样也行,”陈森算了下时间,确定赶得及,他今天来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你们吃饭了没,晚上我做东,咱们去楼下吃日料。”
“下次吧,”封珃看了一眼牡丹,见她又冷下脸,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垂首轻笑。
牡丹耸了耸肩,两手一摆,无奈地道:“剧情需要,他入了《南茶馆师爷》剧组就开始减肥了,你们没发现他瘦得厉害吗?”
“原来是剧情需要啊,”陈森绝不承认自己有想歪,封珃比在《宣城剑影》客串的时候可是瘦多了,他还以为两人住一块太胡闹了才成这样。
说到瘦,箫明就有吐不尽的苦:“我正想问封珃是怎么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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