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谙心口噗通一跳——她又可耻地沦陷了。
很快,便有助理敲门进来,向谢朔汇报事情。
到岛上的前几天,谢朔一直很忙,叶谙陪在他身边,帮他读读文件,偶尔斗斗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基本的公事处理完,两人没有急着回国,而是在岛上玩了两天。
风和日丽,海水逶迤向天际,浪潮一波连一波地涌过来又退去。
海边沙滩上,遮阳伞宛如一朵朵蘑菇撑开,游人们来来往往。
谢朔戴着墨镜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叶谙穿着吊带裙趴在他身侧,背上盖着一条浴巾,露出一半雪白的肩背。
她稍稍侧头,目光掠过男人起伏的胸膛,停在腹肌处,线条流畅漂亮。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腹肌上戳了戳。
谢朔睁开眼,取下墨镜,转过头看她。
叶谙与他对视一眼,缩回手,狡黠一笑,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裹着浴巾侧过身,往海面望去。
一个男人穿着花裤衩站在海里,高举双臂摆了个十分酷炫的姿势,让岸边的同伴帮忙拍照。
就在快门按下的刹那,一个大浪突然打过来,往他身上一扑——
他的花裤衩吧唧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
“快看!那个人裤子掉了!”
四周一阵爆笑,叶谙闻声望过去,看见这一幕,立马勾身坐了起来。
隔得太远,画面十分模糊。
她满脸好奇地伸长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结果眼前突然一黑,一只修长的手覆了上来,掌心温凉,遮掩住视线。
“你干什么?别挡着我!”
叶谙抓住他的腕骨,想扒拉下他的手,奈何力度不够,根本敌不过他。
正挣扎时,两瓣薄唇忽然落在唇上。
起先是温柔的碰触,像春风缱绻,水流潺潺而过,渐渐地,温软一点一点深入,抵开了唇瓣。
熟悉的气息充斥在唇齿间,攫取了呼吸。
他一直没有拿开覆在她眼睛上的手,也没有将她转向他那边,而是侧着身子,低头细细吻着她。
海风裹挟着湿意拂过,眼前视线被遮挡,黑暗中漏出一点光,时有时无。周遭的声音仿佛都在慢慢远去,变得混沌不清。
她的手挪向他结实的小臂,手指抓紧又松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掐进肉里。
身上逐渐没了力气,只能倚入他怀中。
过了许久,唇上的温软终于离开,手也从眼前挪开。
视线恢复清明,叶谙倚着他,红唇微肿,依稀泛着水光,格外娇艳。
她抬眼,恰好对上他幽深的眸子,脸不由更烫了,火直烧到耳根。
——这男人认真起来,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旁边还有人呢!”
叶谙瞪他一眼,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人看这边,才放下心,从他怀里起身,裹紧了浴巾。
谢朔的目光从她唇上掠过,笑了下,重新躺回去。
隔了许久,叶谙侧身趴下,从旁边摸过手机,点开相机功能,对着他光明正大拍了张侧脸照。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过多的日光刺激,当晚回到酒店,谢朔久违地闹起了头疼,眼睛也有些不适。
叶谙替他按了半天,等到他稍微缓和了些,才扶他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结果还没起身,就被他揽入怀中。
叶谙撞上他温厚的胸膛,转过头瞪他:“你都头疼成这样了,还想干什么?”
成天来这一招,也不知道换换。
灯下眸子清亮,谢朔揽着她的腰,额头抵住她额角,忽然低低道:“回去之后,别住公寓了?”
叶谙一怔,险些忘了还有这一茬。
叶谙看着他略带一点苍白的脸色,想起最近他的殷勤讨好,抿了抿唇,别过脸,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回去再说吧。”
通常她说这种话的意思,就相当于默许。
谢朔唇角噙笑,在她准备起身时将她重新揽回去,还握住了她的手。
叶谙拍开他的手,问:“又怎么了?”
谢朔垂眼,看着她,轻声道:“要不,你今晚就睡这里?”
叶谙:“……”
呵,男人。
第64章
面对谢朔得寸进尺的要求, 叶谙弯起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攀着他的肩, 凑到他耳畔, 刻意将语调凹得娇媚:“想我睡这里?”
谢朔抬眼, 修长的手搭在她腰侧。
下一秒,叶谙忽地敛起笑, 一脸冷漠:“想着吧。”
说完,毫不留情地推开他,起身往屋外走, 背影潇洒利落,还带着几分大仇得报的飒气。
想想刚结婚那会儿, 她百般勾引, 只差没脱光了趴他身上,他都无动于衷,可以说是铁石心肠到一定境界了。
现在风水轮流转, 她不晾他一段时间, 都对不住当初碰过的壁生过的气。
更何况,他刚刚头疼成那样, 还是安安分分休息比较好。
谢朔看着她出门, 唇角笑意未褪,坐了片刻,起身去洗澡。
夜深人静,落地窗外, 海潮声声涌动,月光洒落如鳞。
两人在岛上度过了最后一晚,于次日清早乘坐私人飞机回国。
下飞机,刚好是下午七点多,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叶谙没跟谢朔回谢家,直接回了公寓——就算真要搬回去,也得先缓和两天,她东西都还没收拾。
舟车劳顿,回到公寓后,她早早便洗漱完上床睡了,第二天一个人在房间里躺尸到中午。
两点左右,谢朔打了个电话过来,叶谙本以为他是按捺不住,急着催她回谢家,谁知他却告诉她,老爷子身体不适,问她要不要一起过去探望。
平心而论,她嫁进谢家的这段时间,老爷子对她还算不错,如今老爷子病了,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
叶谙匆匆换了衣服,陪着谢朔前往老宅。
到那儿时,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赏花,看见两人,露出一个温和慈爱的笑:“谙谙也来了?”
院中花开似锦,云蒸霞蔚,叶谙挽着谢朔的胳膊穿过石径,停在他身侧,同以前一样温柔乖顺地唤道:“爷爷。”
老爷子看了谢朔一眼,又看了看她,半晌,微叹了口气:“你受委屈了。”
“?”叶谙听得有点懵。
愣怔了两秒,她反应过来,可能跟她和谢朔分居的事有关。
果不其然,老爷子继续道:“阿朔他是一时糊涂,现在已经想通了,你别跟他怄气,早些回家……”
从老爷子口中,叶谙总算知道了谢朔之前是怎么解释分居这事的。
原来,他直接揽下了所有罪名,告诉老爷子和谢柏言,是他执意要离婚,才闹到分居的地步。为此,他还挨了一顿训,毕竟她是在他失明时嫁进来的,如今他刚痊愈没多久,就开始闹离婚,难免会给外人不好的印象,觉得谢家太过薄情寡义。
老爷子向来重名声,得知消息后便将他训了一顿。
午后春光明媚,蝴蝶自身侧翩跹而过,叶谙忍不住偏头,看了身侧男人一眼。
谢朔似乎跟她心有灵犀,恰好也朝她看了过来。
视线在半空交汇,叶谙无端有点脸热,赶紧别开了眼。
春天这个季节,实在太容易觉得燥了。
老爷子将两人的手握在一处,叮嘱了半天,言语间一直在劝和,让叶谙忍不住怀疑,他身体不适是假,实际上是帮谢朔当说客来了。
到后面,老爷子总算说起其他事:“对了,你辛叔叔明天要办个晚宴,请柬送过来了,爷爷不方便去,你同予然去一趟吧。”
谢朔应了下来。
当晚,两人在老宅吃过晚饭才离开,谢朔照旧送叶谙回公寓。
沿街灯火闪烁,映入眼中,添了几分亲切感,叶谙正望着车窗外,忽听谢朔道:“明天辛家的晚宴,你陪我过去?”
叶谙扭脸问:“几点?”
谢朔道:“七点,我下午过去接你。”
叶谙点头,应了声“好”。
谢朔却一直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放心。
叶谙知道他是怕像上回一样被放鸽子,忍俊不禁,倾身过去,问他:“要是我明天又临时有事怎么办?”
谢朔握住她的手,提醒她:“你签了一个月的合同。”
叶谙抬起下颌:“那个不算,你都没付我工资。”
她眼底一汪清亮,谢朔眸光微动,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颌:“一个月满了,我给你结。”
他最近总爱做这样的亲昵动作,叶谙只觉得被他指腹碰过的地方有些痒,直起身,离他远了些。
第二天下午三点,谢朔让人送了高定礼裙到公寓,还请了专门的化妆师过去。
礼裙是黑色的,布料轻软,勾勒出娉婷身姿,走动时裙摆如水波轻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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