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楼,我长姐可有……可有为难你什么?”聂凭雯赶在暮色前匆匆进了宫,那边刚要出府就遇见了数一,她便仔细斟酌说了几句,答应会看护容别楼。
“凭雯姐,你想什么呢?皇后娘娘没有为难我,反而、反而还有心帮我。”容别楼倚靠着窗,看到外头花团锦簇,一片生机。
聂凭雯放下心,知道此刻情势,容别楼不会随意瞒她,转念之间又瞧见她神色若失,只能偷偷叹息。她与容别楼少时有交,容别楼小时性格不甚温婉,身体又不好,没有朋友。她也是容父辗转拜托其父,才与她接触的,渐渐地她喜欢上容别楼口中描述的山中风光,镇子里的平常百姓,然后与她也亲近起来。
她曾将少女心事合盘托出,希望比她稍长的自己能给她出点主意,她们在漫天繁星下,计划着如何让她成为七王妃。这潦草的计划,在那夜诞生,也在那夜死去,从未实施。
宫中的夜似乎比宫外冷些,容别楼躺在软褥上,盯着精致雕花的架子上那华贵的珠帘,伸出手摸了摸枕下的信封。这是入夜一位公公递过来,谢成羡给她的,她一直熬到入睡前才敢拆开看,只有寥寥两句:
展信勿念。
徐徐图之。
容别楼提了一天的心,才稍稍落了下来。
“民儿,那边都睡了吗?”聂凭茵从梳妆镜中望着背后给她拆珠环首饰的贴身宫女,眼中意味不明。
“回娘娘,已经就寝,小小姐那边吵着要同娘娘一道,奴婢安抚了几句便作罢了。至于,至于容姑娘,半个时辰前早早就歇下了。”民儿一五一十的说着,手上动作不敢停下。
“行了,今日不用按了,这几日天气尚好,本就无事。”聂凭茵打断了弄好头发又要给她按头的民儿,对镜坐了半晌,忽然转身看着立在一旁的民儿,忍不住吩咐:“要是,要是小小姐她再提要跟我一起同住,也都拒了,就说我身体不适。”
聂凭茵叹气,她这个妹妹八成又是要探听皇上对容别楼的态度。她现下有更为要紧的事要做,绝对不能马虎,其他事皆暂且搁置。
交待完,民儿在她要求下,出了房间,她才慢慢的贴着床沿轻轻躺下去,自己拢了拢被子,然后合上了眼。
谢成羡这边听到数一数二事情已经做好,趁着入夜,又去了一趟容府,偷摸着将那对银杏耳饰拿了回去。
这东西自送给她,便不见她戴过,他猜她是怕掉了,分外珍惜,宁可空置在匣子里,好像他们之间。
而谢成晏如往常一般,坐在书房翻阅奏章,聂凭茵睡前还让小厨房送了暖身汤过去,圣上见到也都停下手中事务,安静的一口一口喝光。
如果让聂凭茵去描述谢成晏这个人,她会说,这是一个好的相公人选,你做什么,他都会体贴回应,时常包容,有时尊敬。
如果你问聂凭茵,然后呢?
她会说,但他不是我的良人。
她入宫时并不情愿,却也无抗拒,身为官家女子,这些事情她从小就见得十足十,没有什么稀奇,也谈不上有多可怜或者荣幸。她以尚书千金的身份入宫,后册封皇后,一路顺遂,因为谢成晏宫中虽然妃嫔诸多,却从不翻牌子去。这一点,宫中众人皆知,甚至前朝送了女儿进来的大臣也会有些怨词,可谢成晏却问,我早便说过,我只要一个皇后即可,你们执意要送,我便不说什么,现下却又管这许多?
大臣们不敢再言,那之后,便没有新人进来了。
皇后,真真正正地不论从哪个方面,都成了宫中女人艳羡的对象。妃子们勤勤恳恳地请安,安分守己待在自己的宫里,聂凭茵少时读书很多,偶看话本,那些勾心斗角的活计她在宫中也没接触到。她从心里,感谢谢成晏给她的一切照顾。也许,也许她也曾经心动。
可是谢成晏心里装了太多,从不外泄,你觉得他最有情,可他却又最无情。
这不是她的良人。
抱歉抱歉
之前出去玩不是加更了吗
结果后面因为长期作息不规律
身体有点问题
不会弃坑
但是更新可能会比较随性
谢谢还有小可爱蹲守
真的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