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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小时前,乔哲林毅负责的小组,押送着沈珹杨若烟等人回到潮州城,时间上与夏烨下飞机的时间间隔不到一个小时。
  乔哲身穿制服,头戴警帽,手中拿着一沓资料义正言辞:“沈珹几年来在境内境外所犯案件,全部经由我组调查,我作为组长,拒绝移交罪犯,至于您提到的匿名举报,我要求组织彻查,给我正名!”
  赵局坐在办公桌前,不安的摩梭着手边的陶瓷杯,表情为难:“小乔啊,我也知道你为局里立了不少功,你也不是非要名利的人,怎么就非得抓住这个案子不放呢,这次的决定不是我能做的,这是上面下来的命令。”
  “这是五年前江曼凝案件的资料,当年江曼凝吸毒误杀谢民资,众所周知谢民资是当时潮州城最大的毒品供货商,谢民资死后,潮州城的毒品市场很快涌现出大批零散供货商,都想接轨这条利益链,可最后确让小马仔截了胡,而这个马仔就是沈珹。”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复审你母亲江曼凝的案件,可江曼凝毒瘾发作失手杀人后自杀,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沈珹跟江曼凝的死亡没有直接关系,你们不是一直没找到证据吗,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作为执法人员,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依法办事,而不是随意揣测。”赵局表情严肃起来。
  乔哲嘴角微扬,就等你这句话呢,开口说:“证据在这。”将自己手中的牛皮纸袋打开,从中拿出档案递过去。
  档案翻到尸检报告那一页,乔哲指出:“谢民资死因是因被利器割断大动脉,流血过多休克而死,凶案现场只有两个的脚印,一个是死者的,一个是江曼凝的,不否认江曼凝亲手杀了谢民资这件事,但再凶案房间外,发现了另外一组脚印,是沈珹的。根据侦案组的调查报告发现,凶手先是离开走到门外,可不知什么原因,又从新进到屋内行凶,侦案组推测凶手走出门后一定是有人向她说了什么,并且凶器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人给的,沈珹的起诉书中我会再加上教唆杀人一条。”
  赵局有些头疼,“江曼凝已经跳楼身亡,这么多年过去,当时这个疑问不是没有考虑到,可是这个证据不足以说服法官,这条当年就被驳回了,你还不清楚吗?即使你想为你母亲翻案,但现在已经无法改变她最后是因吸毒被判死刑的结果。”
  乔哲眼神坚定:“不,有人证。”
  “什么?”
  “当年那个房子里还有一个保姆,她本来是要休假回家,可因为当天的天气缘故,她决定隔天再走,当时她刚好去花园收衣服,亲眼目睹了沈珹将刀递给江曼凝,事发后她由于害怕被灭口,最后连夜离开,就再也没回过潮州城。”
  “证言可靠吗,你是怎么找到她的?”赵局问。
  “是她找到的我,两年前在东南亚缉毒时,意外被当地的新闻记者拍到了脸部,证人当时已经举家搬迁到了菲律宾,后来通过电视新闻看到我,便写了封信叙述当年的所见,信件发到我们局,只是署名是我的名字,信中提到江曼凝生前待她不错。”
  赵局听后,若有所思。
  乔哲接着补充:“事实上是,江曼凝当时海洛因毒瘾发作,找谢民资要毒品,谢民资便打了电话叫人把江曼凝拖走,而来人就是沈珹,沈珹并没有进屋,江曼凝看到沈珹后,便出来向沈珹乞求海洛因,然后沈珹将刀子递给江曼凝,江曼凝便拿着凶器回屋内杀了谢民资,当年侦案组猜测是沈珹用毒品对江曼凝进行引诱,最终两人达成交易,证人叙述的过程和侦案组的推测基本吻合。您也是知道的,海洛因毒瘾发作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赵局将资料合上,问:“你是为什么坚信这件事一定是沈珹从中教唆的?你不是侦案组的人,凶杀案也不归你负责,这些细节不是你一开始就能掌握的,一定还有别的疑点,说说你的看法。”
  “谢民资死后,沈珹成为最大的受益者,可当时他只是个谢民资身边的一个马仔,如果他亲手除掉谢民资上位,那一定不能服众,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掌握着一些东西。谢民资死后,我们并没有完全查封他的窝点,有一半的毒品都不知所踪,我怀疑是被沈珹侵吞了,他作为当时谢民资身边最信任的马仔之一,完全有能力做到这点,所以其余帮会的人才不得不为他马首是瞻,因此怀疑谢民资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赵局听后有些生气:“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乔哲想说早点说没证据,突然座机上的电话响了。
  赵局撇了乔哲一眼,拿起电话,“喂?”
  “什么?人跑了?眼皮子底下都能让他给跑了?”赵局怒吼道。
  乔哲皱眉,有种不详的预感。
  赵局接着回复自己马上去现场,然后挂了电话。
  只见他拿起桌子上的警帽,头也不回地说:“沈珹逃了,还打死了两个看守的人!”
  乔哲跟上去,脸色难看。
  到达现场,在关押犯人的监狱门口,两具尸体倒在血泊中。
  乔哲上前查看两名死去警员的伤势,二人的死因皆是源于心脏的致命一枪。
  看着这两具热乎的尸体,乔哲脸色难看至极,他发现尸体不远处还有几滴散落的血液,开口问:“还有没有其他人受伤!?”
  一边的警卫员报告道:“另外一名受伤的警员正在被送往医院。”
  “伤在哪儿了?”乔哲问。
  “潘队右胸口中了一枪,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昏迷在地。”
  赵局开口介绍:“潘修为是负责移交罪犯的队长。”
  乔哲听后,眉头紧皱,“沈珹是怎么逃走的?”
  那警员回:“沈珹抢了其中一个警卫员的配枪,开枪行凶后从侧门逃走,有人在警局外接应他,林队已经第一时间开车去追了。”
  赵局愤怒的揉一把满是皱纹的脸,命令道:“我去跟各区警局联系,请求支援,绝对不能让他给跑了!就是搜遍全城,也得给我找出来!”
  “还有,沈珹的抓捕工作再次任命你为组长,上面要是问责,我给你顶着!”赵局对乔哲说。
  “是,局长。”
  乔哲离开现场,走向监控室。
  掏出手机,里面有几个林毅打来的未接来电,点击屏幕回拨过去。
  “沈珹跑了。”林毅先开口。
  “我知道,你现在在哪儿?”
  “在四环处四道十字叉路口处跟丢了,与沈珹接应的是一辆黑色无牌商务车,在这个路口处突然涌出多个黑色商务车,我们抓到几个司机,说是郊外一个汽车厂的人让他们开过来的,我现在正掉头准备去汽车厂。”
  “派别人去,现在去估计人也已经早跑了,你先去医院看潘修为。”
  林毅停顿了一下,“他不是在急救吗?你怀疑他有嫌疑?”
  “三年前我在缅甸和沈珹交过手,你知道他的枪法多准吗,在近距离情况下他能达到百发百中,绝不可能留下活口。”
  监控人员打开监控视频展示给乔哲,视频中,沈珹的双手被拷在身前,两名警卫在他两边,潘修为站在右侧警卫后方,就在潘修为将一串钥匙递给右侧的警卫时,沈珹突然转身抢过这名转身警卫腰部的配枪,先是射中身边的两个警卫,最后在潘修为掏出枪指着他时,他开向射中了他的右胸。
  乔哲伸手拧了拧眉心,开口对林毅道:“通过监控来看确实是沈珹打伤了他们三个,但你看来接应的车辆,无论是车速还是接应地点,太完美了。”
  “你怀疑有人帮沈珹内外接应?”
  “不是怀疑,一定是。”
  乔哲继续分析:“从首港回来前,赵局就告诉我,上层决定禁止我参与起诉过程,理由很可笑,说是有人举报我和沈珹有个人恩怨。”
  林毅迟疑了下:“所以你觉得上面的人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