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澜:“…………”
苏槐看着沈掌门这张“我牺牲了这么多难道还没完吗”的天真表情,十分于心不忍,到底还是说了:“沈掌门……江湖上都炸开了,要您给个说法呢。”
沈问澜:“………………”
苏槐艰难的接着道:“而且……忘无归死了,他那盟友能不让你偿命吗?”
沈问澜:“…………………………”
“这个关头你废了,那么多人可盯着你呢……”
沈问澜太阳穴直突突,头疼的要命。他抹了一把脸,艰难道:“算了,你先把我之前给你的信还我,那信不能给他瞧见。”
一提信,苏槐立刻僵成一尊雕像。
沈问澜见他表情僵硬,心下一咯噔,忙道:“我信呢??”
苏槐咽了口唾沫,颤声道:“我,给、给他、他他他……了……”
沈问澜:“……”
“你昨天晚上让她得手了……我以为不得昏迷个把月的……就把信……”
苏槐说得小心翼翼,但话中重量依旧不减,字字诛心句句断肠,化成利刃把沈问澜贯了个对穿。
沈问澜二话不说,一掌按住他脸推到墙上。虽然内力没了,但力气还在,他面无表情的按着他的脸暗暗使劲,简直想把他头骨都整个捏碎,幽幽道:“你是逗比吗。”
“……我……”
“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沈问澜面如死灰,道,“他肯定要揍我了,怎么办,你替我挨揍吗!?”
“……会死的吧。”
“对。”沈问澜绝望道,“死的可惨了。”
他话音刚落,庄为辽突然从走廊上冲了过去。连滚带爬相当狼狈的跑着,遥遥的,林问沥喊道。
“你快点!!他们要死在那儿了!!”
沈问澜闻言,联想到江湖上想让自己偿命的说法,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心生一计,松开了苏槐,朝门外大喊一声:“站住!!”
……
泓教教主跑到已经沦为战场的地方时,场面混乱极了。
各方势力集火决门,只有寥寥两家护着脸色相当不好看的季为客。然而如此还不算,众人怒火中烧,将不在场的沈问澜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问澜不敢正面和我们打,就搞这种小把戏吗!?”
“忘盟主死的不明不白,你们还有脸替他出现在这!?”
“他就该偿命!你们也都该死!!”
“一堆好赖不知的疯狗,死到临头还咬人!!”
什么难听的话都在此起彼伏,众人叽叽喳喳,一腔怒火朝着称得上单枪匹马的几人。根本不惧他季为客,见了元倾出来,还有甚者高声喊道:“现在元教主也来了!今日定要你人头落地,给这闹剧画上个句号!”
“就是!”
陈孤月真是越来越听不下去,刚要说些什么,身后突然爆出厉风来。
山中萧瑟寒风忽然不再胡乱呼啸,竟以某处为中心,旋着呼啸而去。寒风凛冽刮骨,裹着风雪灌进狺狺狂吠的人嘴中。
这中心正是季为客。破晓未出,也未动一兵一卒,便直接让在场不计其数的人闭上了嘴。
元教主还站在高处,这一刮他差点没从上面掉下来。连忙稳住身形,寒风中连眼都睁不开,眯着眼一看季为客,腰间破晓剑身冒着在风雪中闪着寒色的光,不再像上次忌界楼一见那样闪烁,此次绕着剑身的清风包裹寒光,银中带血,经久不息。
元教主心中咯噔一下。
完了,五年前那个怪物又回来了。
“我心情不太好,所以请诸位吹吹凉风冷静一下,最好把脑子里那点浆糊都给老子吹走最好。”季为客收回内力,脸色并不友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要是我再听见一声谁骂掌门,马上送他去见忘无归,好生替我们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寒风刮得所有人都差点跌下山去,这前提居然还是他连剑都没拔。本是带着侥幸心理欺负他人少,再一想上次他只知道盲目进攻,最后狼狈不堪,全当他已经是个莽撞的废人了。刚刚见他一言不发,更当他没了沈问澜已经什么都不会了,更加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