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煜也不说话,就半蹲在地上,拉了林曼的一只小手,握在掌心爱不释手地来回摩挲。
林曼眨眨眼,有些奇怪,也有些挫败:
把自己包装成个surprise千里送过来,结果人家一点儿也不surprised!
“哎,你……” 她用一根手指戳了戳程嘉煜的肩膀。
“嘘!” 男人故作粗暴地打断她,“正做美梦呢!把我吵醒了跟你没完!”
林曼的笑意再也藏不住,爬上了眼角眉梢,却仍假装负气,“什么嘛,做梦还凶我,嫌我裙子短!”
程嘉煜忽然起身,架起林曼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却箍着她的腰把她按坐在他的腿上,让她动不了。
“嗯,我想想啊,好像这梦不太对,按说在我梦里,你就没穿过衣服啊!而且呢……” 他咬上她的耳朵低语。
“你少瞎说!” 林曼“噌”地红了脸。
这不知羞的男人!她要从他的禁锢中挣起来。
“明明睁着眼呢,我怎么瞎说了?” 他却把她抱得更紧。
程嘉煜忽然把头扎进了林曼的怀里,呼吸湿热,一下一下喷在她的胸口,再开口的声音闷闷的,甚至有些压抑的哑,“曼曼,真是你呀!要不你掐我一下,看疼不疼。”
林曼听闻,毫不客气,伸手照着他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肌肉太硬,根本掐不动,倒像是给他挠了痒痒。
“哎你真掐啊!” 程嘉煜佯装不满,趁机反攻,照她脑门弹了一下,又拿两指夹住她的脸颊,向外拉扯,“胆子越来越大了!”
林曼用手推他,倒不是因为被掐得疼,“讨厌!我的妆要被你揉花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男人更加得寸进尺,开始拿整个手掌搓弄她的脸,这样似乎也还不够,他猝不及防地扳过林曼的后脑,一下咬在唇上,狠噬猛吸。
林曼被咬疼,心里愤愤:让你吃一嘴口红,铅中毒!
一直到陈秘书把午饭送进来,程嘉煜就没让林曼再离开过他的大腿。
中途,她试图用“上厕所”当借口,结果他说,“我这屋有,抱你去。”
林曼马上反悔,“不去了不去了,突然不想上了。”
她知道:凭这人的恶趣味,真去了洗手间,一定不许她关门,会盯着她公开上演“人之叁急”。
程嘉煜亲自把午饭的食盒打开,耐心地把鲜虾烧卖和小笼汤包一个一个喂给林曼吃,又低着头,细细挑着鱼片粥里可能残留的鱼刺。
林曼看看他自己面前的那一碗,是什么都没有的素粥,困惑发问,“你怎么只喝白粥呢?”
“最近应酬多,喝酒喝得胃不太舒服。” 程嘉煜轻描淡写。
林曼忽然觉得有点儿难过,眼前这个人,从没给她展现过辛苦脆弱的一面,但是谁知道他自己又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抗下了多少呢!
“那晚上的酒会,就不要去了嘛!” 她抱着他的胳膊晃,像是小孩儿撒娇。
刚刚陈秘书进来送饭的时候,顺便跟程嘉煜确定下午和傍晚的行程。林曼正抱着程嘉煜的电脑回邮件,耳朵里听得清楚。
程嘉煜叉起一块水果喂给她,“那也是工作的一种,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不好好上班,以后拿什么养你,嗯?”
“谁要你养?”林曼嘀咕,又想了想,很认真地抬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帮你挡酒!我这两年酒量练得不错了。”
程嘉煜紧紧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爬上来,渐渐布成了整张脸的灿烂。
他忽然伸出手臂,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眼底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程嘉煜捧住林曼的脸,温热的唇覆了上来,爱惜地啄着让他朝思暮念的柔软。
温柔的交融,绵延的甜蜜,是尝不够的幸福味道。
“我也有人心疼了。” 他低低地在她脸畔低语,声音悱恻。
林曼一脸严肃地摆正他的脸,“另外,除了少喝酒,你还要少抽烟,多锻炼,做到‘五不抗’。”
“小小年纪,操这么多闲心!” 男人呵笑了一声,又疑惑地蹙眉,“什么是‘五不抗’?”
“怎么是闲心?这个心,我当然要操的!”林曼振振有词,“‘五不抗’是刚在微博上看到的:不抗病、不抗饿、不抗累、不抗困、不抗压。”
程嘉煜眼睛瞥到她的手机,抄起来一看,是一个什么养生栏目的推送。
脸不由得一黑,怎么又把他往中老年人归拢?
可林曼视而不见,甜糯的嗓音仍在继续,“因为,以后我还想跟你一起去好多好多地方,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做好多好多事,拍好多好多照片……然后我们一起慢慢慢慢地变老。所以你要健健康康的,等等我呀!”
程嘉煜的眼神逐渐化掉,温柔成水,抱着她再也不想放开。
公司的女同事们在茶水间堵截住陈秘书,纷纷打听程嘉煜办公室的那个小姑娘是谁,哪里来的攀高枝儿的主儿。
陈秘书顾左右而言他,心里暗想:
信不信由你,这个,不是来攀高枝儿的,倒是老板上赶着攀的那根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