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怡忽然回头，见我这样子，她瞬间也红了眼，“他对我真的挺好，真得。”
不想让人看穿我的心思，我顺势点点头，看向窗外以此躲避顾兮兮审我的目光。
大概也就只有他看得出我是为何而感伤。
医治好脱臼的手臂，熊猫带着郑小怡走了。回去的途中我收到条应聘成功的短信。
诧异过后，我瞬间释然了。
或许这就是郑小怡口中的那份礼物。
眼泪在眼眶不停地打转，强忍着，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对我的好。闺蜜情分大不了天，却比什么都真。
偏偏她还是那个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狼狈的人。
“苏沫，换个地方，他回国了。”沉默许久的顾兮兮，在车子停下时告诉我。
听完，我毫不犹豫点头答应。我拼了命的想要把他这个毒瘤从我心底铲除，然后平淡度过下半生。
“房租我会给，然后你......”来到新住所，我有些不适应，并担心他会住在这里。
这是他家没有客人轰走主人的道理，尽管如此，可我还是想确认下。
顾兮兮明白我在怕什么，从兜里掏出钥匙丢给我后，又掏出手机转身去了阳台打电话。
没多久家里来了几位搬家公司的人，动作麻利把属于顾兮兮的东西全搬走了。
顾兮兮双手抄兜走向我，“需要添置什么，我陪你去买。”
“不用，这样挺好。”我摇摇头，拒绝。
顾兮兮耸耸肩，“熊猫晚上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你先休息，到点我喊你。”
我眉头皱了下，禁不住疑惑问了句：“你住哪？”
“你对面。”他微抬下巴示意我往外看。
顺着看过去，我瞪大眼珠子看着工人来回往屋子里搬东西。为了让我放心，他又霸气道：“这儿就住三户，其余我都买下了。”
我，他，那另一户是谁？
“熊猫。”
不等我问，顾兮兮就告诉了我答案，顺便又补充几个字：“郑小怡也在。”
“你是说他们住.......”我有些震惊，速度进展到我有些担心：“我去看下，搞不好熊猫威胁她了。”
顾兮兮抚了下额头，很是无奈：“人家自由恋爱你就别插手管了。就算以前熊猫混蛋过，可他对郑小怡是真心的。要是玩玩而已，他何必满世界去追郑小怡的影子？要那小子知道假消息是我放出去的，非得跟我绝交不可。”
‘假消息’这事我也参与了，可我还是不放心熊猫。
我开始陷入自己假设中无法自拔，有些痛自己经历，就不想让身边人去尝试。
“苏沫，你想什么呢？”顾兮兮手掌在我眼前晃动几下。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火速跑到鞋柜穿上鞋拉着顾兮兮就要走，“去看下，他那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借口虽然有点烂，好在顾兮兮没有拆穿。
走几步，我突然停下，“空手去？”
不等他回答，我一口气跑回屋里，翻出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瓶郑小怡最爱的香水，露出满意的笑。
“哪一栋？”我伸长脖子开始找。
顾兮兮掏根烟，点燃抽了口，轻笑了声：“就在前面，亮着灯的那一栋。”
不等他说完，我快速走去。可敲了半天门都无人应答，后来顾兮兮打去电话才得知他们去购买晚上大餐的材料。
“有风，咱们先回去。”顾兮兮把手搭在我肩上，虽说没怎么用力，却能控制我往前走。
沉默的路上，顾兮兮发出邀约，“去我那，看看？”
我侧脸翻了他一眼。
“瞎想什么！我是让你帮我收拾下。”会意我眼神后，他抬手在我后脑壳打了下，嘴角一勾，坏笑着说：“苏沫，你脑袋瓜子真污。”
我污什么了？一句话没说，怎么就污了？
我瞪大眼珠子，气得不说话。
他似乎挺怕我生气，赶紧举手投降，“我就开个玩笑。”过了一会，他用胳膊扔我下，看着我问：“怎么样？帮不帮？我一大老爷们哪会收拾家务，再说了我……”
“帮。”
在不答应顾兮兮又会长篇大论，无非就是告诉我，都是因为我家里才会那么乱。看了眼他客厅，原本我是想帮他整理干净，可我放弃了，就算干到天黑也未必能收拾出来，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给他找了两位终点工。
嫌乱，顾兮兮跟我回了家。我去楼上收拾衣服，他则坐在沙发上抽烟，不管我强调几次，烟灰这玩意他是坚决不会弹到烟灰缸里。
下楼的时候看见顾兮兮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担心他着凉，我回房间拿了条毛毯帮他盖上。
不知他梦到了什么，眉头一直紧皱，看着像似烦心事挺多。
“滴滴。”
他落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两声，我顺声看去，亮起的屏幕弹出一条微信，正是上面的内容让我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拿手机小心翼翼贴在指纹，解开了锁。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就是无法控制想知道更多。
爱情本是两情相悦的事，不管他伤我有多深，顾兮兮都不该为我讨回什么。我知道他是见不得别人欺负我，但爱情就是比如，曾经有多幸福最后就会有多痛。
解锁屏幕，还没来得及点开微信，手突然一空，回头看到顾兮兮正把手机往口袋里塞。
他没怪我，抬手腕瞥了眼时间，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那边。”
他不问并不代表我，“别去招惹他。”
“不可能。”顾兮兮坐正，伸手拿来桌上的烟，抽出一根，又扔回去。
他不急着点火，就叼在唇边，说话烟跟着一动一动，“抛去你，我和他也不能太平相处。”
“那你……”一想到他的计划，我就浑身颤抖。
想到他有可能受到的伤害，我的心就隐隐抽痛，仿佛挥出去的鞭子会落到我身上似的。
“我不这样，完蛋的人就会是我。”顾兮兮的话不无道理，两个人暗地里斗了很久，可我想保全的人却不是他。
这点顾兮兮深知，所以他出击会更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