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食死徒们听到了,一点也不敢怠慢,惶恐着从屋子里鱼贯退了出去。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多比。是叫这个名字么?”伏地魔似乎是无意地说。“看不出来,你还瞒着我组建了一支肮脏的家养小精灵军队。”
“它已经不是malfoy家的小精灵了。它是个不称职的,傲慢的小精灵。它从来都只想离开malfoy庄园,并且它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离开了,用了卑鄙的手段欺骗了我的……父亲,它自由了。”draco说。这套说辞他准备很久了,但是到了真正要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舒服。
“它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伏地魔将一个白色的物体丢在他面前。“那你看看,这是你的东西么?”
是那只白袜子。
Draco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只剩下了一条硕大的信息:多比失败了。
他没有时间去想多比为什么会失败,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Harry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但是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要镇定,越是危急的时刻,越是要保持镇定。
“这是我的,主人。”draco努力的平静地回答。“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只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的家养小精灵,故地重游,什么都没有带走,唯独带走了一只袜子。”伏地魔慢慢的说。“你说,究竟应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这件事看起来合理一些呢?”
Draco抿住唇,将头垂了下去。他不知道怎样回答。他不知道Harry现在究竟怎样了,也不知道伏地魔究竟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他只有沉默着。
但是久违的眩晕感向他席卷而来。就只一瞬间的疏忽,伏地魔已然闯进了他未曾封闭起来的大脑。在那恶心的眩晕感似乎将要离去的一瞬间,draco明明白白的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死死的遏住了。
“小狐狸的指甲又长出来了。”伏地魔冷笑着,手中慢慢用力。“看起来你还是把赌注押在了那所谓的救世主身上。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被一个毛头小子打败?”
——杀了你,杀了你。
Draco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拼命想着。他感觉到脖子上的颈圈已经开始慢慢的收缩了。所以他更加努力的重复的想着。
——杀了你,杀了你。
Draco固执地认为邓布利多的教育方法是有问题的。无论他怎么想,也想象不出来负重的人究竟应该怎样前行。那些所谓的武器,其实不过就是累赘。背负着那么多不必要的割舍不掉的情绪,成为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又怎么能获得胜利?
——杀了你,杀了你。
当一枚棋子没有用处了以后,最好的办法就是销毁掉。这样一枚需要被销毁的棋子,有什么资格也去变成沉甸甸的只能拖后腿的累赘。
——杀了你,杀了你!
伏地魔似乎也感受到了draco一心求死。他的手指在颈圈上划了一下,手下一用力,将draco整个推倒在了地板上。
脖子上的颈圈已经从紧绷的状态完全松弛了。但是濒临窒息的draco还是弓起身体,剧烈的咳嗽着。
“你想死?”伏地魔眯起眼睛。“你不能死,你得好好的活着,活到那个所谓的救世主死去的那一天。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死。——或许更多一点,我甚至可以将这个殊荣赐予你,你去杀掉他,怎么样?”
Draco觉得脑袋里面混乱的不得了。随着伏地魔的话,卢修斯死去的样子,还有Harry的脸,反反复复的盘桓着,倏而变成了碎片,倏而又乱七八糟的混在了一起。Draco看到自己抽出了魔杖,向前指过去。
“有意思。”伏地魔走近了两步。“你想对我动手?”
“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draco虚弱地重复着。
伏地魔冷笑着。他甚至都没有拿出魔杖,只是一步一步朝draco走过来。
Draco本能的想要后退,可是他真的没有力气。握着魔杖的手颤抖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伏地魔越来越近,还有两步就要走到他身边来了。他甚至看清楚了伏地魔脸上不屑的冷笑,看到了伏地魔抬起来的手指。他知道只要那根手指稍微动一动,他的短暂的人生可能就要结束了。然而此时的他,却迫切的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但是伏地魔的手指并没有动。Draco清楚的看到,伏地魔的蛇一样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情绪。伏地魔很快的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两只手抱在了胸前,似乎想要护住什么东西一样。但是draco清楚的听见了,从伏地魔身体里传出来的,有什么东西破碎掉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少爷生日快乐~
第51章 血祭
伏地魔手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两只摄魂怪从窗口掠了进来,将一只独角兽的尸体丢在了地板上。伏地魔几乎是迅速的扑上去,咬破独角兽的喉管,将仍然还温热着的血液吞了下去。
Harry potter毁掉了一只魂器。
伏地魔并不知道是哪一只,但是他也感觉到了惶恐。那个小子找到了毁掉魂器的办法,甚至不知道已经找到了几只魂器。伏地魔将嘴边的血迹舔掉,想。
看来要多备几只独角兽才行。可是独角兽这种动物原本就稀少,现在更是越来越难捕捉了……
那两只摄魂怪还没有离开。事实上它们很快就感受到了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它们开始试探着朝draco的方向游过去。见到伏地魔并没有阻止,胆子也越大了起来,几乎直接就要朝着draco扑上去了。
Draco半躺在地板上,并没有逃走的力气。情急之下将魔杖调转了方向,朝着摄魂怪挥了过去。魔杖尖端腾出一阵白色的雾气,一只成型的守护神一跃而出,朝着摄魂怪就冲了过去。摄魂怪哀嚎了一身,便立刻从窗户里游出去逃命了。
伏地魔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眼睛里面流露出的惊奇慢慢的染上了一丝惊喜。他的速度并不快,他重新朝着draco走了过来。
惊魂未定的draco完全来不及思考,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再次将魔杖指向伏地魔。但是依旧一点用处都没有。伏地魔甚至连手都没有摆动出多大的幅度,draco手里的魔杖便已经脱手而出。Draco慌张的想要去捡的时候,伏地魔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几乎是一瞬间就将draco的手腕死死的扣在了一起,随即低下头,在draco的脖颈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Draco身体完全僵直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缘由,但是他能感受到,冰冷尖利的牙齿刺穿皮肤的感觉,血液一丝一丝脱离身体的感觉。他甚至感觉到体温一点一点的冷下去,皮肤在一点一点的结冰。他无法动弹。
不知道过了过久。伏地魔像一只贪婪的吸血鬼一样吞噬着draco的血液,直到餍足以后才重新抬起头看向draco。
Draco强忍住恶心和颤栗。他曾经做过无数个噩梦,梦中曾出现过无数种死相,其中当然包括被纳吉尼那条恶心的大蛇抽干血液,再一口一口的蚕食。只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拥有野兽的利齿的并不只有纳吉尼,还有伏地魔。
他甚至不敢去看伏地魔的脸。那张原本就阴森恐怖的面孔此时还沾染着鲜红的血液。
那是他的血液。
“仅存的最古老的纯血统巫师,黑暗的仆人,守护神竟然是独角兽。”伏地魔还带着鲜血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我忽然觉得庆幸了,没有杀了你,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Draco愣愣的看着伏地魔带血的嘴角,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从刚刚就已经差不多停止工作的大脑,此时却隐隐约约的传递出了一些信号。这些微弱的、隐隐约约的信号在努力的向draco解释来龙去脉,拼命的在draco已经空白的脑海中渲染着可悲而绝望的前因后果。
独角兽的尸体就在不远的地方,它们皮肤上残留的温度还没有完全褪去。
他看到伏地魔的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就仿佛被毁掉一个魂器就好像只是被剪掉了一缕头发一样。
铺天盖地的绝望再度侵袭而来。
Draco垂下眼睛,睫毛也垂下来形成了一小圈阴影。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上。伏地魔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挣脱不了。Draco尝试着张开嘴,声音不出意外的微弱而且喑哑:“我还得活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