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果跟着厨师进来,也一脸淡定地坐下,说:“这样最适合我们,也是我们最想要的。”
其实在座的几位,艾玛诗和庄安志玩儿似的换对象,老严孤单单一辈子,说起来还真没什么发言权。
于是一顿饭倒也吃得热闹。
杨果的店里之前又找了个年轻姑娘,导游经验丰富,近年找了北京本地的男友,想稳定下来,已经好好工作大半年了。
苗玉洁后来专门来店里找过杨果,但杨果也没心软,她来过那么一次,就消失了。
艾玛诗后来告诉杨果,苗玉洁的儿子,也就是徐观的继弟,听说在澳洲染上了毒瘾,败光家产,这才不得以回国。
杨果转告给徐观,后者没什么反应,也确实是早就无关的人和事了。
单家人因为将事情做得大,判得也比徐文忠更重,单父甚至被上头发话,直接死缓以儆效尤。
至于汤蕊那边,杨果后来也问过徐观,对方没说用了什么方法还了那个人情,还多余地保证说不牵涉情感问题。
其实杨果原本也不在乎,徐观什么态度,她早就清楚了。
两人悄无声息领了证,通知完必要的人的第二天,北京下雪了。
杨果昨晚又被折腾,徐观自从恢复学业,为事业努力以来,不止心态,好像整个人也变得年轻,常常像个毛头小子。
她窝在被子里扭扭酸软的腰,往旁边摸,却摸了个空。
卧室里暗暗的,窗帘漏出一条缝,她眯着眼睛,看到细盐似的雪粒子在缝隙中飘过。
徐观不知道去哪儿了,她打着哈欠,在睡衣外裹了件羽绒服。
书桌上摆着两张喜庆的红本,她斜靠椅背翻开,借着天光,看证件照上的两人已经不再年轻的脸。
但徐观的笑容,就像多年前一样,干净得如同夏季午后楼顶晾晒的白球衫。
她把下巴缩进衣领,拿着看了又看。
手机震动,是徐观的短信。
“下来。”
杨果走到阳台一看,楼下白茫茫的地上有个小小的黑点,在冲她挥手。
她汲着拖鞋,很快坐电梯下了楼。
徐观穿着臃肿的黑色羽绒服,脚下是跟她一样的拖鞋,身边有个丑兮兮的雪人,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是他们上次出去约会时,杨果买给徐观的。
雪还在下,徐观就站在白茫茫的软厚地面,双手被冻得通红,头发很短,露出整张轮廓清朗的脸。
他冲她张开双臂,笑容温暖得像冰天雪地里的柴火堆。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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