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车很稳, 于歌都快睡着了,终于就要在她睡着的时候,一个巴掌突然拍在了她的肩上。
“到地方了,起床下车。”
于歌猛地睁开眼睛,她的意识还在神游,表情惊恐加懵逼,看样子是刚才自己拍过去力道太重,或者是太突然吓着这人的小心脏了。
“小姐咱有话好好说,能动口就千万不要动手,很疼的!”
“下车吧。”
于歌见这吕小姐拍完人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己也便没再和她闹别扭,这样显得太过于小气,无奈,于歌只好打开车门听从吕小姐的意思下了车。
一下车于歌就觉着地方不对,往四周瞧瞧,她能看见来时的小马路,面前却不再是城市车水马龙的模样,而是一片片绿油油的田地,不远处还可看见零零散散的独栋别墅。
从高楼大厦一觉变成田园风光,这转变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啊。
“跟我来。”
于歌跟在吕小姐的身后,看着她站在一座住宅的大门这儿正在弯腰输入这什么东西,她左瞧瞧右看看才发现,吕小姐正在破解这扇上锁了的铁门,密码机旁还有着门牌,门牌上有这间住宅主人的姓氏,写着“樱井”二字。
樱井这个姓,于歌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在哪里听过,无比眼熟和耳熟。
于歌抬起手覆上门牌,门牌不是向自己以前看到的那些使用的是亚克力或者铁制,而是用的黑色大理石板在上面刻下了这两个字。
她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盯着这个门牌看了好久,吕小姐拍拍她的肩,于歌这才回过神来。
“你看上我家门牌了?门牌有我好看吗,看的这么入神?”吕小姐的问题接踵而来。
于歌听后赶紧摇头将她的问题一个一个回答道:“没看上,有主了,没你好看。”
“你拍马屁怎么这么行呢。”
于歌跟着吕小姐走进前院里,入眼便见面前的日式住宅前坐落着一座假山景观,景观的外围种植着樱花树,不仅如此,还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但于歌并没有把视线停留在这儿,而是观察着面前的这栋住宅。
房屋是经典的日式风格,经常能在日本动漫里看见,它整体色彩只采用了黑色和白色设计,于歌见门口还挂着一个晴天娃娃。
但在于歌的印象里,那些房屋基本都是原木色和白色来做设计,黑色,不会显得太过于严肃和压抑吗?
于歌跟在吕小姐的身后进了屋,脱鞋后坐在榻榻米上,于歌的身后出现了一名穿着和服的女佣人为她沏茶。
“谢谢。”于歌用日语对佣人道。
“不用说日语,这里基本上都是中国人。”吕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份糕点吃着,她向于歌挥挥手然后将糕点放在她的面前,于歌见此也不客气,吕小姐递来她就顺便拿着吃。
“诶,这样啊。”
吕小姐挥挥手让佣人下去。
她吃着糕点看着桌子上的这杯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它是一座房子,还不如用监狱来比喻更好,只是这里和监狱不同,监狱里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吕小姐这一段话让于歌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监狱?不是普通的房子?
瞧着一边一脸懵逼的于歌,吕小姐也不打算对她多做解释,她将糕点放下,拍拍于歌的肩说:“我还有些事就先不陪着你了,你就先在这里到处走走看看吧。”
于歌听后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吕小姐已经拉开格栅出去了。
于歌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但她不去细想,监狱什么之类的很容易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刚泡好的茶就连拿着都觉得烫手,更别说是喝了,于歌对桌上这杯茶干瞪眼许久后才准备起身。
反正吕小姐让自己随便转转看看,就这么坐在那里对着一杯茶发一下午呆那得是有多无聊啊。
拉开格栅门,于歌站在原地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后这才出去。
她沿着屋外转悠着,寻思着是不是该给陆亦景打通电话过去让她来接自己,绕到后院,于歌见后院只是种了些花花草草,其中最大最漂亮的应该就属院子中央这颗樱花树了。
不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于歌在来时看见门牌上写着“樱井”两个大字,吕小姐姓“吕”,她自然就和“樱井”这两字沾不上边了,也不排除她的中国名字是姓“吕”,但是吕小姐的长相并不像是日本人,也不完全像是中国人,那就有可能只是这间屋子主人的朋友吧。
站在樱花树下,数着日子于歌突然发现,再过不久就是赏樱的季节了。
想想自己还没和陆亦景一起赏过樱花呢,到这儿于歌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以前在美国留学毕业的时候她倒是受到一位来自日本的同学的邀请,邀请她去日本赏樱花,但那时候她着急着回去便婉拒了,后来回过后她还有些遗憾,现在这股当时的新奇感又重新从心底里爬了上来,更重要的是与自己一同的不是别人,而是爱人,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
每每想到陆亦景于歌总会脸红,这次也不例外,陆亦景现在在干什么?还在处理工作吗?还是在和高管们召开视频会议?一瞬间于歌觉得自己和陆亦景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各处异地的状态了。
正当于歌对着樱花树左思右想的时候,一段悠扬的曲调却突然闯进了她的耳朵里。
“这个声音……有谁在弹琵琶?”
于歌顺着声音的方向听去,发现就离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不远,就在后院里。
转过头去,于歌看着后院屋子里并未完全关上的格栅门,琵琶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好奇心驱使着于歌上前,思想和动作早已经达成一致,于歌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站在格栅门外,她借着门缝向里屋看去。
这是一个穿着和服的漂亮女人,她微低着头,鬓边的黑发垂在她的耳边遮去了半张脸,她穿着烫熨工整的深蓝色和服,正拿着琵琶,指尖在弦上弹奏着。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她一人,于歌听着她弹奏的曲子,这曲调十分的凄凉悲伤,让于歌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这女人是经历了什么居然能弹出这么悲凉的曲子?欢快点不好吗,这弹的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于歌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出来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离开的时候于歌却一不小心向前摔去,脑袋直接撞在了门上。
随着“砰”的一声,琵琶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