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众人再一次无语问天。
他还招呼黄舟山,“老黄,你也别站着了,赶紧吃吧!也跟着清醒一路了,我还在飞机上眯了个觉,你这老东西,这次跟着我算是受罪了吧?”
“墨老你还知道我跟着你来,是受罪,就请你啊,可千万多配合点我的工作。”
“不然啊,我就和云裳说,不叫你看你那宝贝乖乖!”
“哎哟,好你个老黄黄舟山,你这老东西良心真是大大的坏啊,这要通着是战争年代,我早就上来给你一枪托了,你信不信?”
“呵呵,我信啊,不过现在可是和平年代,墨老您也退下来了,脾性也该降下来点了,别每天这么躁,我都和您讲过多少次了,心火太旺,对您这个年纪,可不是啥好事体!”
“行了行了,啰嗦!反正我也就是临时借你一两次,回头你啊,还是回越老头身边去,做他的保健组组长,我才不要你哩!”
墨老一边说完,一边拿起汤匙,舀起汤水喝了起来。
黄舟山听了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
“那敢情好!我也觉得越老,更对我的脾性,别看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扛枪出身的,可越老在这保健方面,可比您老听话多了!”
“所以啊,你看,他身体受伤的地方,比您多,至今还有多处弹片在身体里,不能取出来,可人家越老的身体,还是比您硬朗啊!”
黄舟山说完,低头闻了闻汤水,嗅出了里头有黄芪、党参,还有好几位,药气中正性温,养气补身的中药在里头,对墨老和他这年纪的老人来说,很是合适,又不会有妨碍。
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苏云裳,想着这位也是有心了。
顿时也低头大口的喝了起来。
墨老爷子一口气,喝完自己的汤羹后,不满意了,放下汤匙,就甩脸子,“我说老黄,你这家伙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吧?”
“哎哟,得,我不说了,看在人家云裳这么费心的,让人给炖了这么好的养身汤,我啊,也不再和你斗嘴喽,不然的话,可就白瞎了小辈的一片苦心了。”
“来来来,让我诊诊脉,估计你有这样大的劲和我拌嘴,想来问题也是不大的。来,伸手,早点让我看完,你就可以去看可爱的小公主喽!”
黄舟山这话一说,墨老爷子果然不再硬-挺着了,几乎立即就飞快地,伸出自己的手腕,让黄舟山给诊起脉来了。
黄舟山也没有故意拖延时间,仔细听了听脉后,便点了点头,“稍微有些气虚,问题不大,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缓过来了。”
“裳裳,你听到了吧,总该相信爷爷的话了吧,我就说我的身体好的不得了,那个,咱们是不是这就去看看小乖乖?”
苏云裳看着他一脸期盼,目光眼巴巴的盯着她的样子,好笑的同时,也只好点头。
“当然了!墨爷爷你既然不累,那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平安?”
“丫头就别叫我墨爷爷了,你就不能叫我一声爷爷嘛!”
好家伙,墨老爷子简直瞬间就影帝级演技上身,那期盼又无声恳求的眼神,任谁看了都有些扛不住啊!
虽然穆东他们都知道,这肯定是苦肉计,可奈何人家这岁数,人家这身份,人家这不远万里的诚意,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就算是苦肉计,大家也只有咽了。
苏云裳无疑不会因为这点小称呼,就去驳墨老爷子的期望,闻言,立即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好的,爷爷!”
“哎,好好,好孩子!走,咱们爷孙去看乖乖去!”
好嘛!人家苏云裳刚改口叫了声爷爷,他立即就上升到,他俩成爷孙女了。
这爬杆子的速度,还真是谁都赶不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姜再不要脸面,豁出去起来,那是任何人都挡不住。
穆东的脸,这下彻底黑了。
他有种预感,要是不快点把这位老爷子,赶紧给弄回国去,再让他多待上几天,弄不好他这已经铁板钉钉的儿媳妇苏云裳,都有可能被这老爷子给搅黄喽!
尼玛,这真是头疼啊!
*
葡萄园那边,穆建勋和沈榕轩他们笑的连脸都快僵了,眼看着已经六点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这个时候,裳裳就应该抱着无忧出场了。
天虽然还没夜,但是类似这种露天的宴会,是不能开到深更半夜的。
不管再怎么给人感觉很别出心裁,条件终究和真正的宴会大厅相比,要粗陋的多。
而且今天与会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三亲六戚的,全是有身份有能量的大人物。
老实说,穆建勋应酬了这么久,从一开始的略微不自信,到现在的震惊的感觉早就没有了,全部都变成了麻木。
反正不管是谁上来,都先机械的笑,总是没有错的。
有好几次,他快连笑都笑不出了,亏得沈榕轩上来救场,不然的话,还真有可能在客人面前失礼。
看着沈榕轩虽然也同样笑的有些面皮化,可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精神和体力竟然还双双在线,穆建勋忍不住嫉妒地想,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么?
此刻布朗尼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靠近他们,用略微焦急和紧迫的声音道,“先生,榕轩,夫人说是六点出场吗?”
穆建勋点头,“是啊,我也奇怪呢,按照道理裳裳早该过来了,怎么还没动静?”
“布朗尼你就没问问庄园那边,裳裳怎么还不过来?这么多人,早点办完宴会,早点打发了他们,这两个小时,我嘴皮子都快说干了。”
穆建勋说着,就有些怨怪地看了眼布朗尼,想着都怪这家伙,本来给宝贝无忧庆祝的宴会,一定会温馨又美好的,结果他提议裳裳往盛大了办,以至于办成现在这样。
嘉宾到场的的确是够多的,场面也的确盛大了。
问题是,他们住的这地方,天生就不是适合办大型宴会的地方。
亏的是安保目前为止,没出问题,真要是出任何一丁点问题,那就是能瞬间上升到国际舆-论层面的大问题。
尼玛,越想,穆建勋越觉得他们和裳裳,都被布朗尼这货给坑了。
而布朗尼此刻的心里,其实也有点后悔了。
他也只想着最大层面的,扩散苏云裳的影响力,却是没估算到,这次的宴会发出邀请函后,竟然会来了超过他预料还要多一倍的人。
有些他认为正主未必回来,顶多就是派下面的得力二号人物前来的那种情形,结果正主偏偏来了,来了不说,还带了一两个得意的后辈……
尼玛,这种情形,叫他到哪里去说理去。
罗斯柴尔德和维特根斯坦家族的飞机,双双出现的那天,他是真的彻底觉得他好像把事情给想简单了。
以夫人如今在国际上的名声,已经完全不用他在通过一场宴会来彰显了。
她的影响力已经是无形中,扩散到了西方的各个层面。
相反,真正认识不到她的特别的,反而是夫人的故乡之国。
而他,自从到了这里,几乎就都是和夫人,以及来自她唐国国内的人相处的更多。
以至于,很多地方,他失去了最冷静和客观的视角,才弄出现在这么一个大乌龙。
他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别说穆建勋巴望着赶紧结束,其实最希望宴会赶紧结束的人,就是布朗尼了。
没错,今天他作为苏云裳手下最得信任的金融顾问,几乎收获了所有人,对他或肯定,或含-着羡慕嫉妒的目光。
光是私下里收的名片,就不知道收了几大盒。
当然不可能都是到场的大人物们的,也有他们手下和他做一样活的金融顾问,或者有的是总裁助理们的。
可然并卵,他并不那么高兴啊。
比之兴奋和激动,他觉得他肩膀上承担的压力,更大啊。
现在,连一贯靠谱的夫人SUE那里,也不知道到底来了什么人,以至于她在该露面的时间,还没有到场。
当然,此刻宾客们各自之间,也都三五成群的,或聊得起劲,或也在各自寻找新的能合作的对象。
因为人多,地方也够大,场面安排的也够自由式,因此还体现不出,女主人迟迟不到场的骚-动和乱象。
但是也不能一直这么拖延下去。
总不能等天黑了,苏云裳才姗姗来迟吧。
那就不是给人惊喜的压轴出场,而是太拿大,根本没把到场的宾客们放在眼里了。
因此,穆建勋怪他,问他怎么回事,他更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