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找到疯狗并不难,只要稍稍打听打听,就知道k城最近来了个风头正盛的狗哥。手段狠、话少、镇的住场子,疯狗的名声很快就在夜场的黑道管理层里传开了。
唐之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就算是七年过后,自己果然还是没有办法不去顾忌这条疯狗啊。
唐之秋不愿独自出面,差了个跑腿小弟去疯狗的场子里给他传话。唐之秋在外面等了快一个小时,疯狗才不急不缓,亲自提溜着被打成猪头似的小弟出来。比起有些慌张的唐之秋,他反而像是那个没有做错事的人。
疯狗亲自把人扔进了唐之秋的车里,不屑道,“柯也找你做她的靠山?”
唐之秋用那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盯着他,几秒后才回过神来,挤出一句,“她现在自己是自己的靠山,我不过是个跑腿送信的。”
“哈!”疯狗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嗤笑道,“她确实滋味不错,能让你撇下老家的准媳妇,跑这来替她送信。”疯狗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人模狗样的唐之秋依旧在充当阿也的保护伞,他就急需用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可是,他只能拿得出七年前那害他啷当入狱的破事来做自己心虚的遮羞布。
唐之秋早就知道他厚颜无耻,却没想到疯狗居然狭隘地认为自己跟他一样下流,“我和柯也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我帮她,仅仅只是因为她是我的哥们儿。”
“呵,好一个正人君子。”疯狗轻蔑道。
阿也把谈话的地点定在了市中心一个较为私密的茶室,不放心的唐之秋自然也是主动提出全程陪着她。
疯狗出乎意料的没有摆架子,反而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早到了。倒是阿也,万年不改其鸽子精的本质。早上因为到处找自己那对幸运耳坠耽误了不少时间。
于是,两人一推门,就见到了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了辛中。阿也有说有笑的和唐之秋推开门,双方皆是一愣。
只瞧了落落大方的柯也一眼,辛中就知道,自己输了。
阿也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很快连残留的笑意也全部消失殆尽,她冷冷地说道,“看来监狱里的人,还是没能教会你遵纪守法。”
辛中却不痛不痒,阿也肯跟他说话,这终究是个不错的开端。“谁没事敢管老子怎么做事?”言语间依旧是嚣张跋扈、盛气凌人,阿也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放学被小混混堵住收保护费的时日。
唐之秋给阿也抛去一个“早就告诉你了的”的眼神,示意没法跟这疯狗沟通。
阿也却也沉的住气,“这是维修厂寄给我的账单,一分不少的赔给我。”
疯狗的目光哪里舍得从阿也的身上挪开哪怕一秒,他看都没看账单,直接默认了自己干得缺德事,“怎么不叫你那双胞胎金主赔给你?睡都睡了,这点钱都不舍得给你?”
“你他妈……”唐之秋坐不住了,虽说他早就知道阿也那些劣迹斑斑的情感生活,但他也知道导致阿也醉生梦死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人渣。现在,这个人渣却拿阿也的情感生活来羞辱她,叫他如何能忍?
阿也一把就拉住了他,继续冷漠道,“钱什么时候还给我?别逼我去法院告你。”
“钱我可以还你,只不过我现在手头没有这么多。”
“那就每个月给我还一千块,还到清零为止。”阿也高傲地昂着头颅说道,仿佛被疯狗强暴的是另外一个人。
“可以,只要你别去法院告我。”疯狗这么好的配合态度,令唐之秋都吃了一惊。
“把我叫来这,就是为了找我要钱?”疯狗见自己答应了赔钱的要求,阿也却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于是有点沉不住气了。
“不然呢?”唐之秋冷嘲热讽道。
“真遗憾,我以为阿也是回忆起七年前的好滋味了。”疯狗用故作遗憾的语气说道。
唐之秋怒火中烧,阿也却被逗笑了,“你活很差,你知道吗?”
阿也说完这句话,包厢里的气氛诡异得不行。
疯狗收起了那副吊二郎当的姿态,紧绷得像是一张被拉紧的弓。
“别老是洋洋自得的把你强暴我的事挂在嘴边,你应该感到耻辱。要是不用暴力掠夺的手段,没有女人愿意跟你上床,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阿也笑里藏刀,她知道辛中的痛点在哪里。
被人刺中痛处的暴怒转瞬即逝,疯狗低低笑了一声,又换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或许你记错了,要不要哥哥带你去旁边的宾馆里再试一次?”
“你他妈的别得寸进尺!”听到这里,唐之秋再也忍不下去,掀翻了桌子直接一拳朝疯狗的面门击去。
疯狗正是拳头痒痒的时候,侧身一闪,瞧准了唐之秋的空挡便是一记肘击。“唐之秋,你可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眼看唐之秋落了下风,阿也冷冷喝道,“够了!”
鬼使神差,疯狗真的就停手了。唐之秋见状顺手抄起椅子,狠狠砸在疯狗的身上泄愤。
“记得打钱给我,晚一天,我都能把你重新送回去。”阿也呆不下去了,她有些烦闷,起身就要离去。
“等等,你的耳环很漂亮……”疯狗突然喃喃道。
阿也顿了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脚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