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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93章仙人
  “秦竹,好像你根本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这样选择的,你这个倔强的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吗?”余观海轻声说道。四十多年了,当初那个俏丽而倔强的女孩,而今已经步履阑珊,已经垂垂老矣,不复当初。岁月催人,时光无情。
  “改?我要是改了的话,怕是永远都见不到你了,若是这份缘分,需要一个倔强的脾气,加上四十二年的时光,我感觉我是值得的,至少比萱姐值得,因为我还活着看到了你。”秦竹轻轻的说道。
  身后的秦牧几人,戒备的跟在后面,可是听着两人的对话,却是瞠目结舌,真的是姑妈的朋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观海闻言,轻叹一声:“当初我曾经想让你也踏入我的世界,为什么你不愿意呢?至少那样,你可以活得更久。”
  秦竹苦笑道:“其实我是愿意的,但是我却不能那样做,因为我知道那是你的安置,一旦我接受了,就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你了,所以我不愿。”
  “就为了再见我一次,值得吗?”余观海心里很沉重,有些东西,并不是放在一边就可以完全稀释,完全视而不见的,因为那早已经在你心里留下了地位了。
  “值得……”秦竹低着头,坚定的吐出两个字。
  “但是我出现了,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呢?”
  秦竹闻言,泪水再次涌现出来,多少个日夜,她多么想要见到这个魂牵梦绕得身影,可是真正出现的时候,她却已经没有勇气了,因为自己已经老了,不再青村貌美,早已经皮肤褶皱,容颜衰老,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去面对自己思念的人呢?
  看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哭泣的秦竹,余观海深吸了口气,再次问道:“若是现在我想要你陪着我,走属于我的路,你愿意吗?”
  秦竹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慕然一定,心中的欣喜无以言表,这句话她从年少等到了现在,三十二年前,那时候若是余观海说这句话,她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因为他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全部了,然而只得现在,自己垂垂老矣的时候,才等来这句话,她很高兴,但是也悲哀,自己已经老了。
  “我还能陪着你吗?”秦竹默默的问道,声音很是苦涩。
  “当然可以,因为我说的,你可以。”余观海伸手轻轻的抬起秦竹滴着头,刹那间,那花白的头发缓缓的开始被黑色弥漫,青丝及腰,那干枯和褶皱的脸上,缓缓的开始褪去,除了那充满泪水的双眼,所有的一切,完全变成了秦竹年少豆蔻时候的模样,那个记忆当中俏丽而倔强的秦竹。
  “不……不要看,我已经老了,已经老了,不能陪着你了,我……”秦竹连忙扭过头去,不想让余观海看到自己衰老的面容,但是下一刻,一面镜子出现在她的眼前,那是镜子当中的自己,那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那是……自己遇到他的时候,该有的模样。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年轻了,我……”秦竹连忙一把抓住镜子,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脸,皮肤粉嫩,犹如婴儿一般,双手白嫩,除了身上那件略显古朴的长袍,俨然就是二八芳龄的少女。
  她连忙扭头看了身后的秦牧几人,只见秦牧几人此刻也完全惊呆了,这是自己的姑妈吗?不对,这是姑妈年轻时候的模样,这怎么可能?他们连忙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前一刻还是六十岁的老人,此刻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姑……姑妈,你……你……”秦牧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目光骇然的看着旁边那个含笑的青年人,此刻他忽然想起一个传说,一个关于姑妈的传说,传说姑妈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可是这个人消失不见了,永远没有回来,姑妈也因此独守在院子的池塘边,终身不嫁,据说姑妈爱上的是一个仙人,当时他听到这个传说的时候,只是笑了笑,没有当真,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呢?而且都是长辈的陈年旧事,他也不好打听,但是此刻,他忽然明白过来,或许那不是一个传说。
  秦竹展颜一笑,笑得很开心:“秦牧,你们回去吧!不用陪着我了,关于秦家的家业,我早已经理好了遗嘱,放在小院阁楼的夹层当中,你去取出来宣布吧!今日之事,你们永远也不许向任何人提及,明白吗?”
  秦牧闻言,连忙道:“姑妈,那你呢?你不回秦家了吗?”
  秦竹摇了摇头,扭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余观海,伸手拉住了他,柔情道:“不去了,秦家有你们就可以了,以后我要永远陪着观海。”
  余观海闻言,摸了摸秦竹的脸,轻声道:“走吧!带我去看看齐萱的墓地。”
  “恩……”秦竹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秦牧等人一眼,下一刻却是突然出现在几十步石梯之上,紧接着再次消失,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便已经没有了声音。
  而秦牧等人的耳边,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尔等是秦竹得后辈,我便不抹除今日你们的记忆了,尔等记住,此事不可对外宣扬,秦家乃是秦竹得家族,我会护持你们不被欺负,不过若是你们不思进取,那么败落的话,也怪不得我了,但是若有人欺负你,本尊不会坐视不理。”
  这个声音回荡在几人的耳边,三人都惊骇的站在原地,脑海当中只有两个人——仙人。姑妈等待的仙人,终于回来了,以后姑妈也是仙人了,而且仙人还说,会护持秦家?
  “呼……”良久之后,秦牧方才回过神来,全身依然还在颤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他吞了口口水,目光扫视着小荷和小顺,沉声道:“小荷……小顺,仙人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吧?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绝不能透露出去,否则我们会受到仙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