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生最近在鲁德培手下很得青眼,被人盯得很紧,很少敢联系李sir,联络地点也改到了西郊的一处安全屋,两个人能从不同的门进到同一间屋子,相对安全的多。
香港警方查过jacob了,这个人是中越混血,越南籍,未成年时杀人坐过牢,是东南亚最近新起社团“野狼”的二把交椅,以走/私军火为主,也贩/毒,他手底下估计沾了十多条人命,作案手法相当嚣张,胆大却心细,根本不留有力的把柄给警方,越南政府也在联合抓捕这个人。
李sir摇摇头:“港生你真的要小心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发信号出来,华夏中心的传讯器我已经找人收回了,jacob这个人比julian还要危险的多,他要跟julian做生意,难免要把julian跟他身边的人查个底朝天的。”
港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会小心的,一百三十万美金的军火案足够julian和jacob判死刑了,至少也够吃一辈子牢饭了。他们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抓住。”
李sir点头:“对了,julian家你要找机会再去一次,把监听器拿回来,我们听过了,他从不在家里交代事情,这个人太谨慎了,拿回来更保险。”
谈了几刻,港生去百货换了julian给自己准备好的礼服,整理了下头发,去了夜总会。
夜总会今天封场,全是julian公司的人,大辉安排了很多年轻舞女过来陪酒,林莲好也在其中,面色尴尬。港生看了一眼,轻轻把手搭在林莲好肩上,几乎是悬空着手的,林莲好灿灿的笑,想着自己小儿子手下居然真的有这么绅士的人,一点都不像鲁德培的风格。
小孙看着港生搭在林莲好肩上的手嘴角抽搐了下,随即又冷笑,不知道待会儿鲁德培看到会作何感想。阿标知道林莲好跟julian的关系,陪酒名单里本来并没有林莲好,是小孙私下里找大辉动了些手脚。
他看着上一次这母子二人虽然大吵,但鲁德培到底把她留下了,想着多让林莲好露露面,自己也能靠着林莲好姘头的身份在鲁德培跟前讨一口好饭吃。可怜林莲好以为是自己的小儿子故意羞辱自己。其实julian因着港生的二三事,根本很久都没想起她了。
港生跟大辉、阿标几人碰了碰杯,聊得正好,julian带着阿青走了进来,阿青挽着他的手,看上去神色如常,跟julian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julian坐在港生正对面,让人多开了几瓶好酒,几个人一边赌骰子,一边狂喝酒,港生看着julian又喝这么多,怕他等下胃痛,让服务生找了个黑色不透明的饮料杯装了半杯热牛奶。julian玩地好好地,服务生悄悄端了上来,递给大老板。julian接过杯子看了一眼港生,港生点头示意他喝,julian大口喝了下去,觉得胃很舒服,心很暖。
阿青几杯酒下肚头就有点晕了头,但想起自己的目的,还是咬牙往下灌酒,julian丝毫没有要给她挡酒的意思。
玩到兴头,julian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端上来一些扶他柠檬茶(大`麻),julian取了一支夹在阿青手上,阿青干笑了两声,求助的看着julian,周围的人都在起哄。
大辉给阿青点上火:“靓女给我们boss一个面子啦,出来玩嘛,就是要放得开。”港生想拦着,谁知道阿标眼明手快的给港生也点了一支。
阿青没有办法抽了两口,被呛了一下,然后一种灵魂出窍的奇异感受冲破头顶,阿青手顿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把它又放进口中。有点放纵着的舒服感,好像一下子很多焦虑得到了慰藉一般。
港生无奈,心里十分焦急,将扶他柠檬茶叼在嘴里,装模作样的轻轻吸了一口,比烟带感很多,港生出来之前受过专业训练,真正的毒`品怕就不成了,但大`麻吸一丁点不会成瘾。julian站起身,对港生招手,拦过港生的肩,转身往阳台上走。
阿青脸上表情瞬间僵住了。她去卫生间把东西的都吐了出来,也下定心不能喝醉,她要保持理智。
julian一把扯掉了港生口中的东西丢进垃圾桶。
冷冷的说:“你别跟他们学这些,我需要的是一个头脑清醒的助手,不是一个弱鸡。”
港生诧异的看着他:“知道了,那他们吸你不管?”
“我对这个不在意,但你既然不会就不要学了。”
港生觉得他说话前后矛盾,感觉到julian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关心,所以对自己格外照顾。
港生迟疑的试探:“那你女友呢?”
julian玩世不恭的笑:“她?她不是我女朋友,只能算个女伴。而且她在我身边说不得有很多目的呢。”说完侧过身,两手反括在栏杆上:“女人总是很复杂的,我不相信女人。”
julian手一伸,正好搭在了港生手背上,港生像烫着了一样,抖了一下,julian没用力,港生动了下抽回手,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闪过一丝不知道哪里来的怀疑。
港生一直算是个有点迟钝的人,但他这次真是异常的敏感了起来,julian对他的态度中让自己有种……自己对他来说是不平常的的错觉。他觉得不太对,可他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
回到席中两人都没有再正视对方的眼睛,连交谈也小心的避开了。
途中有人送了份文件给julian,julian一直紧着,阿青和港生都往那边瞟过,不像普通的文件。
一翻下来,众人皆是喝的烂醉,在夜总会开了房。
港生和阿标扶着 julian到了房里,阿标说是出门去要点解酒的给老板,港生其实真的也头晕的厉害,但是想着那份文件,还是赖在了julian的房间里。
julian躺在床上,一手压着文件,一手不停的乱晃,往前抓了抓,什么也没抓着,港生伸手轻轻地拉住那份文件往外抽,julian突然转过来眼神迷蒙的看着他。
港生看他眼睛知道他没清醒,还想要去抢那份文件,谁知道julian突然蹦起来,一只脚抵着港生,港生吓了一大跳,拍了拍julian的头:“老板!老板我是叶成贵!”
文件掉到了地上。
港生用力往上肘了一下,julian居然牢牢压住了他,丝毫也反抗不了。
“老板,我是阿贵啊!你清醒点,我给你叫个小姐来好吗!”
julian狂热的盯着港生,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洞穿,然后俯下身咬了咬他的耳朵,华港生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流吹进他的耳朵,他吓了一跳,脸和耳朵都是绯红的,气的不得了。
julian痴痴地笑着:“我知道你是谁啊,我知道啊。”
华港生冲着julian看去,julian眼里是他的一方小小缩影,眼神是格外地坚定。华港生震撼了,确定了,julian真的知道是他。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
开什么玩笑!
华港生有种被人玩弄于鼓掌的窘迫和气愤,一抬脚想要冲着julian踹过去,只可惜julian实在太像个先知,一下压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真是不要脸。
他两的姿势实在像是一场搅得天翻地覆的云雨。
julian笑着,像是中了奖一般的高兴,又像是丢掉了什么一样的低落,整个人神神叨叨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我好中意你啊。”julian说出这句话,情绪发着大水泄洪,冲垮了堤坝。时隔一世说出这句话,仿佛多年的烦闷不安被抚平了,再也没有犹豫,像一个赤条条的孩子,抓紧了一把糖,不放手。
华港生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反应过来气的两眼昏花,只想上去给他一记拳,好叫他涨涨教训。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动手。
julian心里很欢喜,一手抬起港生的头,轻轻地凑了上去,咬住了港生的唇。一波又一波的攻占,华港生惊得呆滞。
julian像尝到一颗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舌尖在港生的上颚刮蹭而过,撩起一阵绮丽的旖旎。
阿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门没关紧,阿青推开门走了进来,迅速拿出相机对着julian和港生拍了一张,捡起地上的文件:“你们这对死基佬等着吧!”说完转身就跑。
港生用力推开了julian,往外面追去,阿青不能拿着这份文件,以港生对julian的了解,如果这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她越是拿着就越死的快。
港生跑出去后,julian也跟了上来。
夜总会门口,车水马龙。
港生拉住阿青:“给我!”
阿青甩开他的手,眼眶腥红:“你真让我恶心!你们两真让我恶心!”
港生今日也被julian刺激的不似往常,怒气冲冲的吼:“你要不要命了!夏青!我说了,给我!”
阿青看见julian也追过来的,咬了华港生的手,港生一声痛叫,松了手。
阿青已经情绪失控的跑了起来,一步两步…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快,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华港生和julian,心里好痛快。阿青松了一口气,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julian微微张着嘴,华港生露出惊恐的表情。哈哈哈!她要他们都下地狱!
“砰!”
“阿青!!!”
港生手颤抖着不敢相信的看过去,夏青躺在地上,头发跟衣服凌乱的摊着,像一个布偶娃娃。夏青眼睛睁的很大,她的眼神里写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嘴角还来不及收住她疯狂地笑意,整个人躺在一滩血泊中,看起来很扭曲。
货车好像心慌一般停了几秒,然后突然间发动油门从夏青身上无情的碾了过去,港生摇摇头:“不!不!!!夏青!啊!!!”
港生跑上前,想要抱起夏青,但夏青骨头都已经断成几截了,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没有心跳。
夏青死了?
夏青死了!
港生放下夏青穿身去追那辆货车,一步一步没命了的狂奔,对方越离越远,消失在港生的视线。
julian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夏青,向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掩盖不住他的内心的吃惊,他没杀她,她依然死了,在几乎差不多的时间。
julian第二次感受到命运的可怕,每个人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住,他无力的蹲了下来,突然害怕,如果命运真的是天注定的,他改变不了的话,多可怕。
港生追不到那车了,拖着一颗疲惫的心走了回来,看见julian蹲在夏青身前不远,脸色暗沉下来,冲上去提起julian:“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找人杀她?!”
julian难以置信的看着港生,心灰意冷的摇头,哑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港生被他的眼神惊醒了,佝偻着身子,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
“我害死她了!我们两害死了她!”港生眼泪掉线一般的流出,趴跪在地上,哭的五脏六腑撕裂一般,华港生想要结束自己的卧底生涯,赎掉这些罪,过自己平凡的一生。
julian坐在冰冷的地上,昂起头看天。
我不相信,我要哥哥这辈子幸福,我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我不会死,我不信命!
… …
夏青死掉的第九天,李sir在安全屋见了港生,港生状态不是太好,李sir递给他一份资料,安慰的拍拍他:“请节哀。”
“那个司机已经抓到了,当天晚上他喝了酒,撞死夏青后二次碾压,肇事逃逸,死刑多半板上定钉了。”
“李sir,我让你帮忙查的呢?”
“的确跟鲁德培无关,真的是一起交通意外。”
港生听见“意外”这两个字,心里难过,很愧疚。
情绪崩盘,再也难以制止:“李sir,我不想做卧底了,我没想到我女朋友会死,更没想到会跟我有关,是我害死了她!”港深哽咽着:“是我啊!”
港生崩不住的大哭起来:“李sir你知不知道夏青为什么被撞?!是… … 碰到鲁德培亲我啊,我当卧底,我连基佬都要当,我女友因为这个死的。我是个罪人啊!”
李sir惊了一下,鲁德培没有显示出他性取向的不同。李sir对着港生好一通安慰,最后劝着港生:“都到这里了,我希望你牢记使命,掀掉鲁德培的集团,也算对的起所有人了。不然你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港生慢慢的平静下来。
李sir再次提到julian跟越南佬的那笔交易是重中之重,又提醒港生务必收回鲁德培家里监听器的事情,港生一一应了。
也好,就在鲁德培这里做个了结,从此后他再也不做卧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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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发玻璃渣,我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