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服皱吗？”竹子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担心的问道，“是不是能看出来？哎呀都怪你！”又来了……
顾强赶紧摇头，“不皱，一点也看不出来。”过于肯定的话被女孩听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扭身往回走。
等到两人各自抱着一大捆枯枝回来的时候，蔡仔和其他几个马仔正在河边处理生鱼，“哎你们跑哪去了？我这忙乎了半天，净干活了。”蔡子龙向顾强埋怨道。
“我们这不是捡树枝去了吗？”顾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我捉摸着等会肯定得生火啊，没柴哪能行。”说着把自己手里的枯枝扔到地上，还煞有介事地招呼道，“来来，过来小竹子，放这。”
被女孩又偷偷瞪了一眼，叁爷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什么小竹子，”蔡子龙吃味地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说道，“那明明是我……”这次话没说完，就被顾强打断了，“哪是你的！哪是你的？”他边把枯枝折成小段，边说，“都是订了亲的人了，要不要点脸了还？”一句话，气得蔡仔只咬牙。
“青青，你看！”牡丹见竹子走过来，赶紧招呼她，“二爷在一边钓大鱼，我在河边捉小鱼。”说着女人就笑了，把一个透明罐子塞进妹妹手里，“给你！”
竹子举起罐子仔细瞧，见里面游动着两条小鱼。都是野生的那种银白色的小鱼苗。不知怎的，女孩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她咧开嘴，开心地朝着姐姐笑了。
边上正在搭布帐的顾二爷，瞅了两姐妹半天。心里犯了嘀咕，如果说当时老叁拔枪，带走竹子，这事说是牡丹迟钝，也就罢了。但后来老叁几次带女孩出去，是，确实是出去吃喝玩闹了，但是吧……顾雄挠了挠头发，有些不解的看着笑成一团的姐妹俩。
刚刚女孩和老叁出去那么久，虽然捡了两大捆柴火回来，但他一眼就看出女孩的嘴有些红肿，衣衫也不似来时那般的整洁。估计也就只有蔡仔那般没心没肺的人，和距离他们较远的成爷看不见。
但这牡丹，就和没瞧见似的，而且，竹子过来，她连问都没问一句，这也太……男人又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女人是不是心太大了点？也太没心眼了！
“哥，”顾强看着他哥瞅着牡丹和竹子，一会瞪眼一会叹气的，“你干嘛呢？”
“你说我干嘛？”男人转头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询问，“你咋回事？”
“我？”顾强手上跟着他拉扯着布帐，嘴里却没实话，“我没事啊，我能咋回事。”
顾雄又看了眼远处的姐妹俩，“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和牡丹说说。”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虽然他是个笑面虎，但为人仗义又重情，蹲牢前，订了亲后就从来不乱来。可是那姑娘得知他被判了五年后，就没有等他……想到此，顾雄就觉得特对不起弟弟，“那小丫头是刚来花楼刚一年的新人。还是个木鱼，挺干净的，你要喜欢，赎出去养着也成。”
顾强听着哥哥的话，就一直在笑着摇头，没说话。
“你笑啥？”顾二爷说道，“这也没啥，喜欢你就养着。等过一阵子，哥托人给你说门好亲事，你都快二十六了，早应该成亲生孩子了，也省得爹娘总是念叨。”
顾老叁脸上的笑意渐淡，他微微低着头，半天没吭声，没一会他又扯着嘴角，笑得没个正经，说，“哥你可别操心我了，我啥事都没有。”
“行行行，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顾二爷摇摇头，没再说这事。
入夜前，草地上架起了两口锅，又煮肉又炖鱼的，一大群人吃得热火朝天，光酒就喝了十几坛，尽兴结束后，就都各自钻进一早就搭好的布帐里准备过夜休息了。
人多，布帐少，所以除了成爷和左源是单独一个帐子之外，其余都是好几个人挤在一起的。这帮人本就是混帮派的，向来荤素不忌，也有带女人来得，这男男女女的都在一个帐子里，搞得天一黑，帐子内外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老叁你是去外边睡，还是在这里睡？”顾雄在帐子里收拾着手边的东西，牡丹在里边铺着他俩的床，竹子就半跪在一个不太大的木板铺成的临时床铺上整理包袱。
顾老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哥，“你不让我睡这，那我能睡哪？”
“那我哪知道。”顾二爷耸耸肩，说完又冲外边努了努嘴，打趣道，“要不你去参加参加集体活动？”说完还呵呵地笑。
“我可没那爱好。”顾强知道他哥就是看竹子在这里，才故意逗他的。但这也让他心里稍微心思了一下，然后看了眼还在忙乎的牡丹……也许这也是个机会。
所以在姐妹俩收拾好了，要去河边洗漱的时候，顾强适时的伸手接过竹子的小包，“小嫂子，让我哥陪你去吧。天这么黑，我不放心青青。”说着就当着两人的面，牵起竹子的手，然后扯着她就出了帐子。
顾老二没料到自己弟弟突然摆了这一出，刚刚还在那信誓旦旦的摇头说什么也没有呢，这人啊，和他还藏着掖着的。
“青青？”他捉摸着弟弟叫人姑娘的名字，就觉得有意思，然后嘿嘿地笑着，“这两人……还挺般配的。”
牡丹放下手中的小包，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哪里般配了？”
顾雄虽然性子冷，大家都怕他，但说实话，他没什么花花肠子和弯弯绕的心思。要不然也不能到现在都半年了，他也不知道成受天早就要了竹子这件事，牡丹也是知道他的性子，所以根本就没有和他提过一句。
没什么心眼，自然也听不出牡丹话里藏着的深意，他还笑着说道，“你看啊，顾强在我们家是老叁，我是老二。”说着男人走过来，拉起女人扯进怀里，一脸难得的笑意，“你在你们家也是老二，你妹妹也是老叁。这不是二配二，叁配叁嘛。”说完还呵呵地笑，用手抬起牡丹的下巴，啪唧就亲了一口。
女人无奈地看着他，半响也跟着笑了。
“你拉着我干什么，我姐都看见了……”出了帐子，竹子就嘀咕道。
“看见就看见呗，怕什么。”顾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说，“牡丹姐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不说也不问。”
“啊？”竹子有点愁眉苦脸的，“那我姐和二爷也什么都没问啊。”
男人摇摇头，笑说，“我哥……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女孩转头看了看他，暗夜里看不清他的神情，但竹子能感觉得到，他这句话，是意有所指的。
“就在这，别往里去了。”顾强跟着女孩走进了河水的浅滩中，他很自然的拉着竹子的手，另一只手就去掀她的裙角，“哎，你干嘛掀我裙子？”竹子急忙按住了，虽然是晚上，周围都黑乎乎的，但这人突然动手，她一点准备也没有。